普京说出了自己的谈判底线——可以归还乌克兰领土，但他有一个条件必须得到满足。

俄罗斯媒体爆料称，普京在与俄罗斯工商业界人士的闭门会议期间，提到了他与特朗普在阿拉斯加达成的共识，即俄罗斯必须获得整个顿巴斯。与此同时，克拉马托尔斯克、康斯坦丁诺夫卡、斯拉维扬斯克这三处战略枢纽的归属问题不容讨论。

在此基础上，他不排除与乌克兰进行一些领土交换，比如归还部分俄军占领的乌克兰领土。

目前，俄军已经拿下了整个卢甘斯克州，顿涅茨克州还有大约25%的领土没有被拿下来，普京特意提到的这几个枢纽城市，现在也仍在乌军的掌控之中。

而俄罗斯用来进行土地置换的，自然不会是俄罗斯原有的领土，早就被俄罗斯控制的克里米亚肯定也不在讨论范围内，能够作为筹码的就是其他俄军在此次冲突爆发后攻占的地盘。

这就有两种可能的方案，第一种方案是俄罗斯只用在哈尔科夫、苏梅等地攻占的领土来进行置换。

这其实就是俄罗斯原本提出的方案，只是俄军在这些地区攻占的土地有限，且没有多少类似克拉马托尔斯克等地的战略要地，乌克兰一直拒绝让步。

第二种方案就是俄罗斯再退一步，将赫尔松和扎波罗热两地已经攻占的土地，也纳入讨论范围内，至于具体让出多少地盘，则要等到具体磋商的时候再谈。

普京现在通过工商业人士，对外放出这种可以再在领土问题上让步的风声，应该有两个方面的考虑。

首先是对国内的，普京很清楚，俄罗斯想要拿下乌东四州剩余的领土，要投入大量的人力、武力，所以适当在赫尔松和扎波罗热的领土问题上作出让步，只拿下完整的顿巴斯地区，确实是可以选择的备用方案。

但俄罗斯国内是有一批强硬主战派人士的，俄罗斯民众的整体态度也在不断发生变化，若是贸然作出太大的让步，引发了国内的激烈反应，便有点得不偿失。

所以，在赫尔松和扎波罗热领土问题上，自己到底有多大的操作空间，普京恐怕也心里没底，通过放出在领土问题上让步的风声，看看国内的舆论反应，克里姆林宫才能够确定后面的谈判策略。

其次是回应乌克兰的动作，同时向特朗普展现自己在和谈问题上的诚意。

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刚刚提出了一个新的方案，即俄乌两国共同从顿巴斯撤军，建立一个由国际社会监督的非军事区，在乌克兰和欧洲看来，泽连斯基此举已经是在顿巴斯问题上作出了重大的让步。

普京现在需要告诉所有人，在顿巴斯问题上，俄罗斯这边不会作出任何让步，乌克兰要想谈，就来谈其他地区的领土问题。

而在当前阶段，俄乌和谈的关键第三方是美国，或者说只看重眼前利益的现任美国总统特朗普，普京需要释放出可以让步的信号，来稳住特朗普，确保美国不会重启对乌克兰的支援。

在俄罗斯看来，欧洲已经在此前数年的冲突中，消耗了几乎所有的武器装备储备，在美国这个北约领头羊，不愿继续支持乌克兰后，一些欧洲国家也不愿欧洲独立支援乌克兰。

只要能够保持和谈的进程，稳住美国，让乌克兰继续拿不到足够的支援，俄罗斯就有机会不断扩大战场优势，反过来逼迫乌克兰签订城下之盟。

多说一句，在欧洲和乌克兰的不断游说之下，特朗普政府态度也有些摇摆不定，美国此前就没有坚持美俄共同磋商的“28条计划”，支持了乌克兰和欧洲拿出来的“20条计划”。

普京此次也对外表示，在他看来，美国这种举动是一种软弱的表现，似乎是想要用激将法，让特朗普政府放弃支持乌克兰的计划。

不过，普京似乎也清楚，只靠激将法与在领土问题上不明确的让步，不足以让美国继续向泽连斯基施压，美俄目前就在谈俄方控制下的扎波罗热核电站问题，俄罗斯可能会通过与美国共享核电站控制权的方式，向美国让步些许实际利益。

普京现在的操作，像极了在跳一种“以退为进”的探戈——他一边放风说“赫尔松和扎波罗热的地盘也不是不能谈嘛”，一边脚底下死死踩着拿下整个顿巴斯的底线，在安抚国内强硬派的基础上，给特朗普递上一份充满“议价空间”的谈判菜单。

普京看准了泽连斯基必须依靠美国的困境，一边跟特朗普小声嘀咕“你不能软弱”，一边又拿出扎波罗热核电站等现实利益当诱饵，试图让这场大戏按他的剧本走。

说到底，俄乌冲突进行到现在，已经成了一场地缘政治的“鱿鱼游戏”：比的不仅是前线谁能扛，更是幕后谁更能熬，谁更会在国际地缘交易场上“砍价”。

文｜黄治茂 媒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