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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年的夏天,志愿军师长王扶之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往陕西子洲的老家走。 右

1953年的夏天,志愿军师长王扶之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往陕西子洲的老家走。 右腿的伤还没好利索,从朝鲜战场回来的火车摇摇晃晃,到了县城,他没惊动任何人,就想自己走回去看看。 村口遇到个赶牛车的老丈,他笑着搭话:“大爷,捎段路不?”老丈挥挥鞭子,他就一屁股坐在了车辕上。 老丈是个话多的人,一路絮絮叨叨说今年的收成,说村里谁谁家的儿子从朝鲜寄了信回来。 王扶之听着,心里泛着酸他已经十八年没给家里写过信了。 快到村头时,老丈突然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下去:“我儿王硕,12岁跑的,跟着红军走的,现在怕是……”他抹了把脸,没再说下去。 王扶之的心猛地一跳,手里的拐杖“哐当”掉在地上。 12岁,王硕,陕西子洲,1935年跟着红军走……这些词像锤子一样砸在他心上。 他捡起拐杖,声音发颤:“大爷,您儿子是不是左耳朵后面有颗痣?”老丈愣了,抬头仔细打量他:“你咋知道?”王扶之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皱纹的老人,眼眶一下子红了这是他日思夜想的父亲啊。 1935年的陕北,黄土高原刮着秋风,12岁的王硕看着红军队伍从村口过,心里像揣了团火。 父亲拦着他,说你还是娃娃,他却梗着脖子说自己17了,硬是跟着队伍走了。 报名时文书问名字,他怕被送回去,随口说叫“王扶之”。 这一改名,就成了后来的志愿军师长,也成了父亲十八年里“失踪的儿子”。 部队一路从长征走到抗战,从解放战争打到抗美援朝,王扶之从司号员变成了师长。 枪林弹雨里,他无数次想起父亲,想写封信,却连家乡的具体地址都记不清了当年走得急,只记得村口那棵老槐树。 1953年夏天,金城战役的炮火炸伤了他的右腿,躺在病床上,他突然特别想回家,跟组织申请后,就揣着简单的行李出发了。 牛车上,老丈还在说:“这些年我总去村口等,想着他要是活着,总会回来的。”王扶之再也忍不住,抓住父亲的手:“爹,我就是王硕啊!”老丈的手僵住了,浑浊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哭出声来,捶着他的胳膊:“你个小兔崽子,还知道回来!” 后来王扶之把父亲接到了北京。 老人住不惯楼房,总念叨老家的土炕,王扶之就每天晚上陪他坐在小马扎上,听他讲小时候掏鸟窝、偷摘邻居家枣子的事。 父亲最爱问:“当年你咋就敢跑呢?”王扶之总是笑:“那时候想着打完仗就回家,没想到一走就是十八年。” 现在的王扶之已经101岁了,家里还留着当年那辆牛车的鞭子是父亲后来特意从老家带来的。 他常坐在窗边摩挲着鞭子,想起1953年那个夏天,牛车上父亲抹泪的样子。 我觉得那一刻,所有的战场铁血都化作了心底的柔软。 鞭子的木柄被摩挲得发亮,就像父亲当年在村口等他时踩出的脚印,深深浅浅,刻着一个儿子对家国的担当,也刻着一个父亲对团圆的守望。 这份跨越十八年的等待,没有宏大的口号,只有最朴素的牵挂,在岁月里慢慢沉淀成温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