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6年6月6日，34岁的蔡锷在日本病逝。 后来他东渡日本学军事，和蒋百里、张孝准并称士官三杰。 回国后在云南编练新军，辛亥革命一声枪响，他带着士兵拿下昆明，成了云南都督。 那时候的他，眼里全是为四万万人争人格的抱负。 袁世凯把蔡锷调进北京时，心里打着算盘。 明着封他昭威将军，实则剥夺兵权。 蔡锷看透了这出戏，开始频繁出入八大胡同。 别人都笑他堕落，只有他自己知道，云吉班里那个叫小凤仙的姑娘，棋盘上的棋路比军棋还厉害。 小凤仙本是杭州八旗后人，家道中落后被卖进风尘。 她不像别的姑娘只会媚笑，案头总摆着《史记》。 蔡锷第一次见她，就被棋盘上那句楚河汉界，本是一家说得心头一震。 后来袁世凯的人监视越来越严，是她借着唱曲的掩护，把密信夹在戏词里送出去。 1915年11月，蔡锷借着去天津看病的由头脱身。 临走那晚，小凤仙把自己的玉坠塞给他：将军若有万一，这物件替我陪着你。 很多年后李桂兰才知道，母亲此后再也没戴过玉饰。 蔡锷到云南举起护国大旗时，袁世凯怎么也想不通，那个沉迷风月的将军，怎么突然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护国战争胜利后，蔡锷的肺结核也到了晚期。 在日本福冈医院，他给妻子潘蕙英写信：此生唯有家国与卿不可负。 信里没提小凤仙，但护士说，他枕头下总压着块绣着兰花的绢帕。 1951年沈阳，梅兰芳演出时收到个旧信封，里面是小凤仙的信：梅老板还记得云吉班的筱凤仙吗？ 沈阳塔湾的荒草丛里，有块模糊的墓碑写着张洗非之墓。 这是小凤仙晚年的名字，她在东北糊纸盒、当保姆，却总在夜里哼唱《定军山》。 2010年文物普查时，工作人员发现墓碑残件旁，放着半块褪色的绢帕，上面从来侠女出风尘的字迹，和蔡锷纪念馆里的真迹分毫不差。 蔡锷用34年人生写就护国二字，小凤仙以一生沉默守护着那段往事。 他们的相遇，本是乱世棋局里的偶然落子，却让后来人看清：所谓传奇，不过是普通人在历史洪流里，守住了自己的那步棋。 就像小凤仙临终前对女儿说的：你蔡伯伯不是戏文里的英雄，他只是个想让中国人站直的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