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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盖房,今天过来监工,我一眼就发现二楼的墙砌歪了,师傅还嘴硬说没歪,然后我去找

老家盖房,今天过来监工,我一眼就发现二楼的墙砌歪了,师傅还嘴硬说没歪,然后我去找了一个线坠一测,果不其然,偏离垂线快两指宽。砌墙的是邻村的张师傅,五十多岁,手艺在附近是出了名的好,可这次不知怎么回事。他蹲在地上,看着线坠垂下的痕迹,脸涨得通红,嘴里反复念叨:“不可能啊,我明明盯着呢……” 今天回老家盖房监工,空气里飘着新砖的土腥气和水泥的涩味,二楼刚砌到半人高的墙在上午的太阳底下,白得晃眼。 砌墙的是邻村张师傅,五十多岁,手艺人里的老招牌,附近谁家起房都爱找他,说他砌的墙能经住十年南风,砖缝细得插不进指甲。 我刚爬上二楼脚手架就停了脚——墙角那道垂直线,怎么看怎么别扭,像根被风吹斜的芦苇,往东边歪了个小弧度。 “张师傅,墙好像歪了。”我喊了一声。 他正弯腰码砖,听见动静直起身,手里的瓦刀“当啷”掉在砖堆上,梗着脖子:“哪能歪?我盯着吊线砌的,差一分都不行!” 我心里嘀咕:难道是我太紧张了?毕竟这房是给爸妈养老的,一砖一瓦都盯着,生怕出岔子。 没多争,回屋找了个线坠,尼龙线牵着铅锤往墙角一放,铅锤晃了两下,稳稳停在墙根——离墨线画的垂直线,差了快两指宽,像道没写直的等号。 张师傅“噔噔噔”跑上来,蹲下去盯着那道线痕,手指在墙面上摩挲,指节捏得发白,脸从脖子根红到了额角,嘴里反复念叨:“不可能啊……我明明每块砖都对过线……” 我突然想起早上来的时候,他蹲在墙根揉眼睛,老花镜镜片上沾着圈灰,我问他咋不擦,他摆摆手:“老毛病,看远了模糊,近了还行,不耽误事儿。” 他这辈子靠手艺吃饭,名声比啥都金贵,怕是刚才蹲久了眼花,线没吊准,又拉不下脸承认,才硬撑着说没歪。 我递了瓶水过去:“张师傅,歇会儿,等下咱们把这半堵拆了重砌,反正砖还没干透,不费事儿。” 他接过水没喝,突然抬头说:“大侄子,对不住,是我大意了,这返工的料钱我出。” 后来才知道,他儿子最近开了个小吃摊,他夜里帮着守摊到凌晨,今早五点就骑车过来,早饭都没顾上吃。 有时候老手艺人的“嘴硬”,不是固执,是怕砸了自己一辈子的招牌;而咱们撞见别人失误时,留一分余地,或许比较真更暖人心。 线坠还挂在墙上,铅锤轻轻晃着,阳光透过脚手架的缝隙照下来,在墙根投下一小片光斑,像给那道歪痕盖了个温柔的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