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有一个3年多都没有联系的高中同学，突然给我发微信问我在不在。我果断的没有回话，没想到没过5分钟，又给我发来信息问在不在，有事情商量，我仍然没有回复信息。搁以前，我指定秒回。毕竟高中那阵儿，我俩还挤一张课桌刷题，放学绕远路陪对方等公交，也算过命的交情。 手机屏幕亮起来的瞬间，锁屏上跳出的名字让我手指顿了顿——是阿哲，那个高中三年跟我挤一张课桌，胳膊肘碰着胳膊肘刷过无数套试卷的男生。 那时候我们总在晚自习后绕远路，在公交站台吹着夜风等末班车，他会把围巾分我一半，说“这样就不冷了”，书包里永远备着我爱吃的柠檬糖。 昨晚九点十七分，他的微信突然弹进来：“在吗？” 我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半分钟，聊天框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闪了又灭，最后还是锁了屏；五分钟后，手机又震了，这次多了句“有事情商量”，标点符号都透着急。 搁以前，我指定秒回——那时候他半夜发烧，我翻墙头出去给他买退烧药；他失恋躲在操场角落哭，我陪他坐了一整夜，天快亮时他说“以后你有事，我一定到”。 是不是人长大后，连“在吗”这两个字都变得沉重？还是说，三年没联系的空白，早就把那些“过命的交情”冲得淡了？ 事实是，上一次他联系我，是三年前借钱，说周转一周就还，结果拖了半年，最后还是我催了三次才补齐——那之后，对话框就再也没亮过。 所以这次看到“有事情商量”，第一反应不是担心，是本能地往后缩。 到现在，他的两条消息还躺在未读列表里。 或许有些关系，就该停在那个分围巾、分柠檬糖的公交站台，再往前，反而只剩尴尬。 成年人的世界里，不回复有时不是冷漠，是给彼此留最后一点体面。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我模糊的影子，突然想起高中课桌刻的那句“要做一辈子好朋友”，现在看，倒像个褪色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