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请老同学吃饭，他帮我解决了儿子的工作，饭局总共花了 10000 元。我付款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老同学在离开之前，他竟然还让服务员给他拿了 2 瓶茅台带走了。我拿着账单看了又看，10000 块的饭局，其中两瓶茅台就占了 4800，这这这，我当时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 和老周是穿开裆裤长大的交情，上个月他一个电话，儿子卡了半年的工作总算落定——国企行政岗，多少人盯着的肥缺。 我琢磨着怎么感谢都不为过，昨晚特意订了家有年头的私房菜馆，包厢暖黄的灯光里，酒杯碰了又碰，话题从儿子小时候的糗事聊到现在的房价，气氛热乎得像锅里咕嘟的浓汤。 结账前他说去趟洗手间，我还笑着摆手“慢走”，没成想这一转身，账单上多了行扎眼的字。 上周五给他打电话时，他在那头笑“你这客气啥”，但语气里的爽快我听得出来，毕竟当年我帮他扛过逃课的黑锅，这份情总在。 饭局上他没提工作的事，只说“孩子踏实，进去好好干”，我敬了三杯酒，每杯都喝得底朝天，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这人情，总算能还上了，哪怕多花点钱，值。 买单时服务员递来账单，我习惯性翻开，目光扫过“菜品5200”，心里盘算着差不多，可往下看，“茅台2瓶，4800”——手猛地顿住，这酒是啥时候点的？我明明只让上了两瓶红酒啊。 我抬头问服务员，小姑娘怯生生说“那位先生临走前提的，说是您朋友，让直接记您账上”。 当时脑子嗡嗡的，老周这是……忘了跟我打招呼？还是觉得这两瓶酒本就该算在感谢里？毕竟他帮的忙，确实比两瓶酒重得多。 我攥着账单的手指泛白，不是心疼钱——儿子工作值这个价——是突然觉得，这包厢里的热乎气好像是假的，那些“小时候一起爬树掏鸟窝”的回忆，会不会也跟着变了味？ 或许是我太敏感，成年人的世界本就复杂，他可能觉得“帮人帮到底”，顺手带酒是把我当自家人，可我偏偏卡在了“有没有提前说”这个坎上。 我没当场打电话问，只是默默付了钱，走出饭店时晚风灌进领口，凉得人打了个激灵。 后来想想，这事儿像面镜子，照出我对“人情”的天真——总以为真心换真心就够了，却忘了成年人的交往里，边界感比面子更重要。 下次再有人情往来，是不是该提前说清楚“感谢到哪步”？比如“这顿饭我请，酒水咱量力而行”，省得事后心里像塞了团湿棉花，闷得慌。 回到家，儿子问“周叔叔喜欢那顿饭吗”，我望着桌上没拆封的伴手礼——本来准备让老周带走的茶叶，现在孤零零摆在那儿，像个没说出口的问号。酒杯空了，账单上的数字却像刻在了脑子里，暖黄的灯光也没再暖到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