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土匪头子给新四军写信:“求借40万发子弹!”首长看完信,哭笑不得:“哪有那么多子弹可以借,但若遇到困难了,我们可以帮!” 1944年春天,浙东的山里还透着寒气。 两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女人悄悄摸到新四军上虞办事处,从怀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 信纸是糙纸,字却写得歪歪扭扭,开头就吓了办事人员一跳。 写信的是高塘山的匪首王鼎山,开口就要40万发子弹,这个数字相当于新四军浙东纵队三个月的弹药消耗。 当时谁都觉得这请求离谱,可拆开信封读完内容,办公室里的气氛又凝重起来。 王鼎山不是普通的土匪。 这人早年因为饥荒拉起队伍,定下的规矩比正经军队还严。 当地老乡说他的人从不抢农户和学校,有次部下偷了商户的东西,当场就被剁了手指。 但1944年的情况不一样了,日军在高塘山周围设了13个据点,国军192师又搞“剿抚并用”,两边夹攻之下,他的队伍快撑不住了。 那封信里除了要子弹,字里行间全是走投无路的绝望。 新四军司令员何克希看完信,在屋里转了三圈。 按常理说,跟土匪打交道风险太大,可当时抗日正是用人之际。 他让人把送信的女匪叫来,详细问了高塘山的情况。 得知王鼎山的队伍里大多是穷苦农民,跟日军有血海深仇,何克希心里有了主意。 他没答应给子弹,反而让通讯员给王鼎山带话:子弹可以想办法,但队伍得改编成正规军,接受思想改造。 王鼎山接到回信时也犯了嘀咕。 他本来想先借到子弹打退敌人再说,没想到新四军提了这么个条件。 可当时日军的“清剿”越来越凶,队伍里伤员一天天多起来,粮食也快见底了。 无奈之下,他让女匪回话,愿意跟新四军派来的人面谈。 就这样,新四军干部陈山开始了跟这个匪首的接触。 第一次见面约在余姚的药行街茶馆,陈山没穿军装,只带了个警卫员。 王鼎山却带了十个保镖,个个挎着盒子炮。 两人隔着桌子对视半天,最后还是王鼎山先开口:“你们真能帮我打日本人?”陈山没直接回答,反而问他:“你信得过我们,就把队伍拉过来,信不过,我们现在就走。” 改编的过程比想象中难。 王鼎山的部下大多是山里人,自由散漫惯了,听说要被管着,当场就有几十人要走。 王鼎山急了,拿着枪站在土坡上喊:“想走的可以,但得把枪留下!日本人还在山外等着砍我们的脑袋,现在散伙就是等死!”他这一吼,还真把人镇住了。 新四军派来的政治委员林达也有办法,不搞一刀切,先教大家认字,再讲抗日道理,三个月下来,逃兵从一开始的快一半降到了个位数。 1944年8月,王鼎山的队伍正式改编为新四军浙东游击纵队独立大队。 授旗那天,王鼎山站在队伍前面,眼泪差点掉下来。 后来这支部队成了战场上的奇兵,王鼎山把山里打游击的本事全用上了。 1947年孟良崮战役,他带着改编后的8团,用土办法挖战壕抵近攻击,硬是拿下了张灵甫指挥部所在的雕窝山。 陈毅在战后总结会上专门提到他,说这支部队把绿林的勇猛全变成了革命的劲头。 1955年授衔时,王鼎山穿着少校军装站在台下,远远看见当年的谈判对手陈山。 两人走过去握了握手,谁都没提当年借子弹的事。 后来有人问王鼎山,后悔过吗?他总是说:“当年要是真借到40万发子弹,说不定早就跟日本人拼光了。 新四军没给子弹,却给了条活路。” 这话不假,从匪首到革命军人,王鼎山的转变不只是个人的选择,更是那个年代无数边缘人物在乱世中寻找出路的缩影。 如今高塘山的战壕遗址还在,长满了野草。 当地老人偶尔会跟游客说起那个要子弹的土匪头子,说他后来成了英雄。 其实英雄不英雄的,老百姓心里有杆秤。 在民族危亡的时刻,能放下地盘和恩怨,选择跟大家一起打日本人,这样的人,历史不该忘记。 统战工作说到底,就是把敌人变成朋友,把阻力变成助力,王鼎山的故事,正是这个道理最生动的注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