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保德县农家女孩小丽和往常一样在田间嬉戏,突然一条大蟒窜出,把小丽吓得连连尖叫。闻声而来的父母看到一时失语。 谁能想到,在一个几岁女童随手把玩的破衣兜里,竟然装着足以改写中国货币史的重量级“补丁”对于生活在上世纪60年代山西保德县的村民刘五孩夫妇来说,惊心动魄的故事并非始于发现宝藏,而是起于对危险的本能恐惧。 当时这夫妻俩正在田间劳作,如果不是亲眼瞧见那条粗壮的大蟒蛇钻进了自家地垄的洞穴,这片沉睡三千年的地下秘境恐怕还要再掩埋许久,两人起初仅仅是为了驱除这伤人的隐患,壮着胆子挥起锄头挖洞掏蛇。 可随着土层剥落,那条令人生畏的毒蛇早已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在这阴暗逼仄的洞穴中,不仅堆叠着带有泥腥味的青铜重器,甚至还有让人晃眼的金饼与金饰,这意外之财让老实巴交的农民既兴奋又惶恐。 虽然丈夫一度想借着劲头彻底清空洞穴,但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天色渐暗,一来担心那条消失的大蟒潜伏在暗处伤人,二来财帛动人心,必须低调,夫妻俩展现出了极高的生活智慧,他们寻来背筐,先将那些沉甸甸的青铜酒器和黄金塞进底部。 随即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猪草,最后还在顶端别了一把干活用的镰刀,这番伪装天衣无缝,任谁看去,都不过是干完农活回家的一筐猪草,谁也想不到那其实是一座移动的微型“博物馆”回到家关起门来,成年人的目光自然被那些造型精美的青铜酒壶、酒杯。 以及黄澄澄的金饰所吸引,那是直观的财富与视觉冲击,而在大人不注意的角落,他们的小女儿“小丽”却对另一堆被大人嫌弃的“废铜烂铁”产生了浓厚兴趣,那是随同重器一起出土的小物件,既不是圆圆的钱币模样,也没刻任何字号。 就是一个个像贝壳形状的铜疙瘩,灰扑扑的毫无光泽,甚至在清理泥土时,家里人还翻出了几枚真正的海贝壳和骨头做的贝壳,小丽便天真地觉得这都是同一类的玩具,索性一股脑全塞进了衣兜,没事就拿出来在手里盘弄。 转折往往发生在最寻常的瞬间,几天后当村里的打谷场上尘土飞扬,那个对此一无所知的女童又像往常一样,掏出那些“铜疙瘩”与其他孩子炫耀这别致的“石子”这一幕恰好被一位下乡锻炼、见多识广的年轻人撞见。 那并不是什么用来打发时间的孩童玩具,年轻人仅扫了几眼便大惊失色,顾不得礼数便追问孩子出处,当得知这些东西出自刘家田地后,他立刻意识到,那不起眼的衣兜里装的,可能是国家级的历史证物。 在这位懂行年轻人的紧急干预下,这场本可能演变为“私分宝藏”的闹剧被及时叫停,要知道,当时生产队正缺资金,面对刘五孩夫妇上交并指认的这批出土文物,不少社员的第一反应极其质朴且现实。 既然这么多铜器金器,不如卖了换成拖拉机、柴油和农具,也好让大家伙儿来年的收成翻一番,这种想法很快就被闻讯赶来的考古专家厉声喝止,专家捧起那些被小丽视作玩具的“铜贝”,激动得几乎颤抖。 经过仔细甄别与查阅,这批文物被断定为商代晚期,具体处于武乙与文丁时期的遗存,那个看似乱七八糟的土坑,实则是一座规格极高的古墓,在随后的专业抢救性发掘中,共清理出包括9件礼器、19件车马器、3件兵器在内的两百余件珍宝,黄金、玛瑙等装饰品应有尽有。 但即便在满目金碧辉煌中,真正让专家们感到震撼的,恰恰是小丽兜里那不起眼的“破烂”整个发掘过程中,一共出土了114枚骨贝和109枚铜贝,这批后来被称为“保德铜贝”的小物件,不仅仅是山西省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更是解开中国古代金融体系演变的钥匙。 在三千年前的内陆商朝,原本流通着天然海贝作为货币,但随着经济贸易极速扩张,沿海产出的贝壳数量早已无法满足内陆巨大的市场需求,面对“通货紧缩”的压力,古人的智慧在那一刻迸发。 他们开始模仿天然贝壳的形态,利用成熟的青铜冶炼技术,铸造出了人类历史上最早的金属铸币,这些铜贝,正是货币从“自然物”向“人造金属”跨越的活化石,是春秋战国乃至秦代圆形方孔钱不折不扣的鼻祖。 刘五孩夫妇怎么也想不到,自家田地里那些既不圆也没字的小铜块,竟默默见证了早已消失的“以物易物”时代是如何终结的。 信息来源:忻州在线《盘点保德古往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