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坐月子，我300多买回2只土鸡。让我妈给老婆熬鸡汤，看到鸡汤锅我愣住了。那锅里哪是什么正宗的鸡汤啊，除了两只鸡，竟然还扔了一堆土豆、萝卜，把好好一锅鸡汤弄得不伦不类。我赶紧把锅端到厨房，我妈正系着围裙择菜。我指着锅里的土豆问她： 老婆坐月子第十天，月嫂刚下户，我妈从老家过来搭把手。 家里空气里总飘着淡淡的艾草味，是她偷偷在阳台点的，说“月子里驱寒气”。 我瞅着老婆脸色还是有点白，早上去市场转了三圈，花320块拎回两只活土鸡——卖鸡的大叔拍胸脯保证，散养的，炖汤最补。 把鸡递给我妈时，我特意嘱咐：“妈，就清炖，啥都别放，让她喝口纯汤。” 她当时应得爽快，围裙带子在背后打了个利落的结。 下午四点多，我从公司提前溜回来，想着老婆该喝上鸡汤了，脚步都轻了些。 推开厨房门，蒸汽扑了满脸，带着股奇怪的混合味——不像往常鸡汤的醇厚，倒有点像炖菜。 我掀开锅盖的手顿住了：两只鸡沉在锅底，鸡油浮着，可旁边堆着大半锅土豆块、胡萝卜段，还有几截玉米，把锅塞得满满当当，汤汁都快溢出来了。 我端着锅走到她身边，她正蹲在地上择青菜，枯黄的菜叶堆在脚边。 我指着锅里的土豆，声音有点发紧：“妈，这……这咋放了这么多菜啊？” 她直起身，围裙蹭到额角的碎发，手里还捏着片没择完的油菜叶：“咋了？土豆萝卜炖鸡才香啊，光喝汤多寡淡，你媳妇现在喂奶，得多吃点菜才够营养。” 我愣了愣，突然想起她以前给我炖鸡，总说“肉菜一锅出，省事又顶饱”——她不是不懂“正宗”，是她的“补”，从来都带着过日子的实在。 我花高价买土鸡，认定“纯汤才是好的”，心里默认妈妈该按我的想法来，甚至有点急着证明自己买对了，所以看到锅里的菜时，第一反应是“弄砸了”，语气里藏着责备。 可妈妈从老家来，带的是她几十年的生活经验，她觉得土豆萝卜能让汤更稠、营养更全，是想让媳妇吃得饱、吃得杂，她的“好心”没被看见，反而被质疑，眼眶悄悄红了，差点让这锅汤成了矛盾的导火索。 那天的鸡汤，老婆喝了两碗，说“有妈妈做的味道，暖和”；我蹲在厨房帮妈妈择完了剩下的青菜，她教我怎么挑油菜心更嫩。 后来才知道，妈妈来之前特意问了老家的月嫂，说“月子里不能光喝油汤，得配根茎菜”——原来她早做了功课，只是没说。 现在每次炖汤，我都会问她：“妈，今天放土豆还是山药？”她笑得眼睛眯成缝：“都放，你媳妇爱吃。” 锅里的土豆炖得粉粉的，胡萝卜甜丝丝的，混着鸡汤的鲜，飘出厨房时，艾草的味道好像淡了些——原来家人之间的温度，从来不是“正宗”的标准，是愿意为对方多转个弯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