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叫卢芹斋，来自浙江湖州一个村子，父母早逝后他靠亲戚接济过日子，十几岁就出去闯荡，进了南浔张家干杂活。张家少爷张静江看他机灵，带他出国办事。1902年他们到了巴黎，卢芹斋从张家进口生意入手，帮着打理货物，包括些古玩瓷器。他学着辨别东西真假，从擦洗物件表面练起，慢慢摸出门道，能从锈迹和釉光看出年头和产地。张静江开了公司，卢芹斋跟着干，负责清洗和整理那些从中国运来的玩意儿。

在巴黎混几年后，卢芹斋开了自己的铺子，卖清代瓷器和其他物件，货源从北京上海那边来，利用中国那边乱局，从有钱人手里收东西。他生意做着做着，遇上奥尔佳·奥滕斯·利布蒙，她比他大几岁，开着帽子店，已婚身份。两人关系拉近，奥尔佳帮他打点资金，店里生意也沾光。但奥尔佳不想离婚，维持原有生活，就把女儿玛丽-罗斯·利布蒙推给他。玛丽-罗斯刚到法定婚龄，十五岁那年，两人办了手续。

1910年12月29日，他们在巴黎市政厅登记，成了夫妻。婚后奥尔佳没走开，继续管着卢芹斋的财务和生意事宜，玛丽-罗斯名义上是妻子，但实际家里奥尔佳说了算。这种三人纠缠成了巴黎华人圈的谈资，大家私下传着。卢芹斋靠这个白人家庭门面，挤进欧洲收藏圈，本来黄皮肤商人让人防着，现在有了法国妻子和后代，客户松口了。他卖青铜器给洛克菲勒家的人，还帮大都会博物馆挑佛像，意见被当回事。

婚后几年，玛丽-罗斯生了几个女儿，那些混血孩子成了卢芹斋生意上的活招牌，客户喜欢看她们在古玩前玩耍，背些中国古文片段，拉近距离。卢芹斋事业上台阶，1910年代后期生意扩展到纽约，开分店卖中国古董。奥尔佳一直握着账本和保险箱钥匙，玛丽-罗斯发现后闹过，但奥尔佳威胁断经济来源，卢芹斋也偏向奥尔佳，说她懂行。玛丽-罗斯忍着，日子就这样过。

卢芹斋从中国倒腾文物，民国乱世他抓机会，大批古董流出国门，卖给西方博物馆和藏家。像北魏佛像、青铜礼器，很多通过他手。他在北京上海设点，代理人收货，运到巴黎纽约。法国人管他叫中国古董教父，但他手段遭人诟病，常被指走私和破坏遗址。1920年代，他买下巴黎第八区一栋房子，改成中式红楼，瓦片从中国运来，建筑高出周边，法国人叫它中国塔。里面陈列古董，客户上门看货，他接待时总带点东方神秘味。

这种家庭格局维持到二战，1940年纳粹占巴黎，奥尔佳丈夫地位下滑，卢芹斋收回财务权。玛丽-罗斯长期憋屈，得了抑郁，医院记录说适应障碍。她们几个女儿长大，有的帮父亲生意。卢芹斋晚年身体不行，1950年代初退居二线，巴黎店交给女儿管。他生意中那些文物交易，引发争议，中国文物大量外流，他从中获利，但也捐过款支持中国革命党人活动，汇过钱到湖南那边。

卢芹斋一生周旋在东西方间，用婚姻当通行证，掩盖出身，攀上欧洲上流。但这安排害了玛丽-罗斯，她一辈子夹在母亲和丈夫间。奥尔佳掌控到最后，卢芹斋死前还和她纠缠。1957年8月15日，卢芹斋在瑞士尼永过世，遗体送回巴黎，埋在妻子家墓地。奥尔佳1960年去世，玛丽-罗斯1971年离世。这段事像殖民时代缩影，利益交换压在弱者身上。

卢芹斋起步时，中国正乱，他借机发迹，从仆人变大商。巴黎店开张后，他专注古董，学着西方人眼光，挑货卖高价。客户包括美国博物馆头头，他帮他们建中国艺术部，卖去不少瓷器玉器。但来源多有问题，中国墓葬被挖，文物偷运，他从中渔利。一次次交易，他赚得盆满，但中国损失大。法国红楼建成后，成了他展示场，里面漆面板从明清拆来，电梯装饰中国风，吸引藏家。

家庭里，奥尔佳管钱，卢芹斋听她，玛丽-罗斯生孩子养家，日子单调。女儿们小时候穿中式衣，在古董间玩，帮父亲拉生意。洛克菲勒买青铜时，卢芹斋鉴定，指出年头。大都会征佛像，他给建议。1930年代，全家照相，背景有刚运来佛像，显示生意规模。但二战打乱一切，巴黎沦陷，卢芹斋生意受阻，奥尔佳失势，他拿回控制。

抑郁缠上玛丽-罗斯，她住院，医生诊断适应问题。卢芹斋晚年反思，说在西方混，得演东方戏。生意退后，他住瑞士，健康衰。死后，遗产分给女儿，店关门。文物散在博物馆，许多标着他名。但争议没停，他被指文物贩子，中国追讨那些流失件。

这段婚姻从1910年开始，卢芹斋用它打开门路，奥尔佳借它稳住生活，玛丽-罗斯成牺牲品。卢芹斋从张家跟班，到巴黎商人，靠古董致富，但方式遭批。巴黎华人知道这秘密，传着三人事。生意高峰，他往返中美欧，卖古董赚多。但家庭裂痕深，玛丽-罗斯忍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