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赞同歌德说的这句话,只有当心灵完全沉静时,才能看见世界的真实光影。
人生在世,人最大的幸福,其实不过就是得到了心灵上的平静。
而这种平静,说到底就像一面没有沾上灰尘的镜子,光滑而明亮,让自己得以自由舒展。
法朗士在《伊壁鸠鲁的花园》上写道:
“真正的晴朗并非没有阴云,而是一种穿越阴云、抵达澄明的能力。”
确实啊,谁的一生当中,只有晴天而没有雨天呢?
最重要的是,遇到雨天阴天的时候,你有让自己心晴的能力。
而这种能力,毫无疑问就是心静。

静为明镜:照见万物本来的光
心静之人,毫无疑问,内心是平静的,自在的,舒坦的。
就像有风的晴天之际,天边的那一抹云彩,随风飘荡,自由自在。
华兹华斯说:“我独自漫游,像山谷上空,悠悠飘过的一朵云霓。”
当心灵的湖水,从此不再容易被妄念的风搅动,那么自己的内心也能如明镜般映照万物。
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此时的世界,并非改变了模样,而是我们终于能以未蒙尘的双眼,看清它原本的清晰、完整与美好。
而那份被我们称为“晴朗”的东西,不过是内心投射向外界的第一缕澄澈晨光。
所以,石黑一雄才会在《被掩埋的巨人》里说:
“万物之美,唯有在静默中才显露出完整的面貌。”
印象派大师莫奈,在晚年的时候,其实视力已经严重衰退,甚至近乎失明了。
但是他呢,还是很平静地创作出了最辉煌的《睡莲》系列。
友人问他如何还能画光,他答:“我不再画我‘看见’的光,我画我‘心中’的晴。”
确实,当外界的视觉渐渐暗淡,内心的湖面却愈发平静的时候,反而可以映照出光线最纯粹的本质。
就像梭罗在瓦尔登湖畔的那些简朴生活里,安静记录下了四季每一刻微妙的光影变幻。
他说:“我愿深深扎入生活,吮尽生活的骨髓,过得扎实、简单。”
对他而言,日晴从来就不是眼中的天气,而是一种持续的内在状态,尤其是由心灵的专注与满足所照亮。
当自己心灵回归了尘埃落定,那么万象便自动呈现出它们饱满的光泽。
最终,我们如何看世界,世界便如何为我们晴朗。
静作熔炉:淬炼阴翳为明朗
真正的晴朗,是我们内心的强大,是从不回避阴影的存在。
而心静,则提供了将生命中的困厄、浑浊与悲伤置入火一般的熔炉之中。
如此,在这沉默而恒温的容器里,我们将杂质沉淀,浊水澄清。
最终,将那些看似沉重的经历,被静静地锻造成理解、智慧与通透,成为照亮前路的光源本身。
加缪说:“在隆冬,我终于知道,我身上有一个不可战胜的夏天。”
实际上,人人的心中都有一片天,这片天自然是希望晴天。
但是,人生又岂能一直是晴天?
所以,遇到困境和低谷,怎么办?
我想尼采说的这句话就很实用,
“凡是不能杀死我的,都会使我更强大。”
确实,既然外界的东西,我们无法改变,甚至都不可能克服。
但是吧,这不会因为你认怂了,逃避了,那困难和压力就放过你,不找你了。
相反,这些东西反而更有可能更希望趁火打劫,紧逼着你。
普鲁斯特在自己哮喘缠身、幽居隔音的软木房间里,平平静静写出了浩瀚的《追忆似水年华》。
对于我们来看,那些所谓的病痛与孤独的阴翳,也没能遮蔽住他的天空,反而在极致的寂静中,化作了他内省与回忆的棱镜。
就像艾米莉·狄金森在自己一生大部分的时间里,几乎隐居家中,她的世界看似狭小,内心却浩瀚如宇宙。
尤其是在她写的诗中,将死亡、孤独、自然与永恒写得无比透亮,她说:
“我居住在可能性之中,一座比散文更美的房子。”
可以想象,她的“日晴”,恰恰是灵魂在静默中提炼出的、足以穿透一切尘世迷雾的钻石般的光芒。
而在生命中,那些最深沉的晴朗,常常就是从最暗处的根系中生长出来。
而正是在与阴影的和解中,光明获得了它的深度与力量。
静乃福田:耕耘此刻的澄澈
很喜欢《孟子》里的一句话:“道在迩而求诸远,事在易而求诸难。”
“日晴”并非一个需要抵达的遥远彼岸,它其实就在我们全神贯注的每一个当下。
当你能安安静静地稳下来,当心灵完全沉浸于此时此地——无论是手中的工作、眼前的一草一木,还是与人的一次真诚交流。
如此,当我们学会在纷扰中守护那片内在的那股静谧,便如同随身携带了一轮永不落下的太阳。
从此以后,阴晴雨雪,无非天地韵律,而内心的澄明,也足以照亮我们所经历的每一个日子,让生命本身,成为一处行走的、晴朗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