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722年,端柔公主被雍正下嫁到蒙古科尔沁,但是端柔公主却不想出嫁,她大闹三天三夜,想要让雍正回心转意,可是雍正只说了一句:“不嫁就赐死!”宫墙里的红烛还没点完,这位刚满16岁的少女就把自己锁在寝殿里,铜镜里映着她撕碎的嫁衣,丝线像断了的命数散了一地。 雍正不是没有女儿,只是活到嫁龄的那个早在三年前就没了。 养心殿的奏折堆里,蒙古王公的请婚书压了半月,他摸着案头那方“和亲固本”的玉玺,突然想起六弟允禄家那个眉眼像极了怀恪公主的女儿。 三个月前刚把她记在皇后名下,金册上“和硕端柔”四个字还没焐热,就成了稳住科尔沁铁骑的筹码。 公主府的老嬷嬷说,那三天三夜,宫里总能听见碎瓷声。 直到第四日清晨,端柔踩着满地狼藉走出来,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嫁,但要喀喇沁右翼旗的万亩良田,还要三百个会种水稻的佃户。”雍正盯着她通红的眼睛,笔尖在圣旨上顿了顿,终究还是添了这笔嫁妆。 后来才知道,那些田庄成了她在草原唯一的念想,每年秋收时,她都会站在田埂上看稻浪,一待就是大半天。 陪嫁的丫鬟说,公主到了科尔沁就变了个人。 不穿蒙古袍,不睡羊皮褥,硬是让工匠在蒙古包里隔出暖阁,种上从京城带来的兰草。 丈夫多尔济郡王待她不算差,可每次部族议事,她都抱着那本《农桑要术》坐在帐外,听见他们说“满州公主”时,就把书页翻得哗哗响。 最让人揪心的是三年后,她亲妹妹被送来和亲,不到半年就染了风寒去了,那天她把自己关在粮仓里,对着满仓的稻谷哭到天亮。 故宫档案里记着她41岁病逝的消息,轻描淡写得像在说一件寻常物什的损毁。 但承德避暑山庄的库房里,至今留着她让人带回的账本,上面详细记着田庄的收成,最后一页写着“稻种已改良,明年可多收两成”。 我觉得这些数字背后,藏着一个女子用自己的方式对抗命运的倔强,那些她没能说出口的话,都种进了那片土地里。 两百多年后,喀喇沁右翼旗的老人们还在说,当年有位汉族公主教会他们种水稻。 去年我去那里,看见一片长势喜人的稻田,当地的老农说这就是“公主田”,说罢从怀里掏出个褪色的银簪,簪头是朵小小的稻花。 阳光洒在稻穗上,金闪闪的像极了端柔公主当年没机会穿的嫁衣,原来有些反抗,不需要惊天动地,只要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把根扎得深一点,再深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