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都去世了,今年没有回家过年了,在微信上给小叔家1000,大伯家1000,舅舅2000。父母是前年去世的,去年回家过年,就我孤零零一个人在家睡,真的特别孤单。大年三十在大伯家吃的饭,初一在小叔家吃的饺子,初二去舅舅家拜年,我就坐车回来了。今年不回老家了,就在工作的城市一个人过年吧。 今年没买回家的票,电脑右下角的日历跳到“除夕”时,保温杯里的枸杞水已经凉透了——这是爸妈走后的第三个冬天,也是我第一次在出租屋过年。 去年此时,老屋的春联还是我贴的,红底金字在雪光里晃眼,可夜里躺在爸妈的床上,摸到枕头下他们没带走的老花镜,指腹都发颤。 大年三十在大伯家吃的饭,他给我夹排骨时手在抖,说“你妈以前总把肋排挑给你”;初一在小叔家吃饺子,小婶端来醋碟,“知道你爱吃酸,多放了点蒜泥”;初二去舅舅家,他硬塞给我个红包,“你妈不在,舅舅给你发压岁钱”。 那天从舅舅家出来,坐在回工作城市的车上,看着窗外倒退的白杨树,突然明白:爸妈走后,那些亲戚的关心不是客套,是他们替爸妈,在给我撑着“家”的样子。 今年不回了,不是不想念老屋的火塘,是怕再看到空荡荡的堂屋,怕大伯母偷偷抹眼泪时,我还要强装没事说“我挺好”。 早上在微信上转了钱:大伯家1000,小叔家1000,舅舅2000。给舅舅的附言多打了几个字:“给妹妹买条红围巾,就像小时候您给我买的那条。” 他秒回:“傻孩子,钱收着自己花,你妈以前总说你过年爱买新衣服。”后面跟了个哭脸表情,又撤回了,换成“家里包了你爱吃的荠菜饺子,冻在冰箱等你回来”。 以前总觉得,没了爸妈,过年就成了走流程;可去年独自在家时,小叔大半夜来敲门,手里拎着暖水袋,“老屋冷,你一个人睡别冻着”;大伯母把我的脏衣服悄悄洗了,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舅舅更不用说,爸妈走后,他每月都打电话问我“钱够不够花”——原来有些牵挂,从不用挂在嘴边。 去年坚持回家,是想抓住爸妈留下的最后一点“家”的样子,却在空荡的屋子里明白,真正的家不是屋顶和墙壁,是有人惦记你吃没吃饭、冷不冷;今年不回,不是逃避,是终于懂了,把对爸妈的想念,变成对他们在乎的人好,也是一种延续。 此刻窗外在放烟花,我煮了碗速冻饺子,倒了点醋,竟吃出了小婶的味道。 原来孤独不是深渊,是爸妈教会我的,如何带着他们的爱,好好生活。 如果此刻你也一个人过年,试试给惦记的人发句“今天的云像不像小时候一起放过的风筝”,爱会顺着信号,悄悄暖起来。 手机又震了,是小叔发来的照片:他家客厅的墙上,多了张我和爸妈的合照,就挂在全家福旁边。照片里我穿着初中校服,爸妈站在我身后,笑得眼睛眯成缝——原来我从未独自过年,他们一直都在,在亲戚的关心里,在我给的每一份心意里,在这个我努力过得热气腾腾的冬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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