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今天在家里收拾柜子，打开一个很久不用的钱包，在钱包里面竟然发现了一张欠条，看看上面时间将近快 20 年了，我头几年想找一直没找着，以为丢了，没想到还在，想当初好心借钱给朋友，因为和这个朋友关系不错，头两年一直没有张口索要，觉得关系这么好，不可能不还我，但几年过去了朋友从不提还钱的事，我小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好，知道钱来得不容易，当时借给他的五千块，是我攒了大半年的年终奖，那时候我一个月工资才两千三，除去房租和生活费，每个月就存三百块，攒了快两年才凑够五千，要不是他当时说要结婚凑彩礼，我也不会一下子把这么多钱借出去。 今天蹲在衣柜前翻旧物，最底层那个深棕色钱包滚了出来，拉链卡住半天才拉开——旧皮革的霉味混着当年塞进去的干花瓣香，突然扑了满脸。 夹层里掉出张泛黄的纸，边角卷得像波浪，低头一看，“欠条”两个字歪歪扭扭，日期是2004年3月15日。 快二十年了啊。前几年搬家翻箱倒柜找它，以为早跟着旧报纸卖了，没想到藏在这儿，跟我玩了这么多年捉迷藏。 那时候我刚工作第三年，在城中村租着带阳台的单间，工资条上写着2300块，扣掉500房租和每月固定存的300块，剩下的钱连买包速冻饺子都要犹豫半天。 他来找我那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夹克，搓着手说“彩礼还差五千，你这儿要是方便……”，眼睛盯着我桌上那盆快蔫了的绿萝，没敢看我。 我当时没多想，从床底铁盒里数出五沓钱——那是攒了大半年的年终奖，每张都带着体温，递给他时手都在抖。 头两年见面，他总拍着我肩膀说“钱的事放心”，后来聚得少了，再后来，他不提，我也没问。 去年同学聚会碰到他老婆，说当年婚后他投资亏了本，家里连孩子奶粉钱都紧巴了小半年——我突然有点愣，原来那些年他没提，不是忘了？ 小时候我妈总把零钱塞进饼干罐，说“一分钱掰两半花”，所以我知道五千块背后，是多少个馒头就咸菜的晚餐；是每月发工资先把三百块塞进铁盒，生怕多花一块的谨慎；也是因为他那句“就差你这儿了”，把所有犹豫都咽了回去的信任。 现在那张欠条躺在桌上，钢笔字迹晕开了点，像哭过的痕迹。 原来有些友情，真的会被钱磨出裂纹，不是谁的错，只是生活太沉。 要是再碰到有人借钱，记得先想想，这钱要是回不来，你能不能接受——不是小气，是给自己留条退路。 合上钱包，皮革味淡了点，窗外阳光正好落在欠条上，突然想问自己：当年那个愿意把铁盒掏空的姑娘，现在还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