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康生的儿子张子石在单位开会结束后,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这时他才知道他已经被撤销了一切职务。 1979年的一个冬夜,杭州的办公室里,本应是寻常的下班时刻,却迎来了张子石人生的巨变。作为康生的儿子、当时的杭州市委第一书记,他正在办公室里像做化学实验那样,认真在公文上划着红线,这是他多年的行政习惯,无论在青岛还是杭州,精确严谨几乎成了他的标志。 然而,一通电话打破了这一切。电话里没有任何寒暄,只有冷冰冰的通知,撤销职务、接受审查、开除党籍。多年经营的仕途,就像化学实验中突然失效的催化剂,瞬间归零。康生去世后,政治风向变化,张子石的靠山不再,他的光环彻底坍塌。 回望他的成长轨迹,可以看到两条截然不同的路线。表面上,他是一个标准的技术官僚。1916年出生在山东胶县,原名张玉珉。父亲康生虽在党内高位,但他小时候几乎不接触父亲,由母亲陈宜在乡下拉扯长大,生活并不富裕。这样的家庭环境让他没有纨绔习气,养成了内敛和自律的性格,他凭能力考入山东大学化学系,即便在国民党统治下,也只是做青岛救济事务的小职员,以谋生为主。 1948年,他穿越封锁线进入解放区,改名张子石,象征切断旧身份,从青岛二中校长到全市教育局长,他的行政能力和专业素养让他在新政权体系中一路上升,表面上靠本事爬升,暗地里却依赖父亲康生的权势。 康生在党内掌握情报和组织工作,使张子石能迅速获得晋升,即便他没有深厚军功背景。1966年后,他和青岛副市长王效禹建立联系,进入山东省革委会核心层。王效禹后来倒台,他却能全身而退。1975年,他被调到杭州主政,官至副省级。此时,他表面上是温文尔雅的知识分子,但实质靠的是父亲的政治资本。 权力看似稳固,却脆弱如纸。康生1975年去世后,悼词短暂护住了他,四年间在杭州推进城市项目,但1978年的真理标准讨论中,一张针对康生的小字报揭开了历史的盖子。1980年,审查的锤子落下,不只是职务被剥夺,更是人格上的公开处刑。 那个冬日,张子石陪继母去八宝山领取康生的骨灰。曾经尊敬的骨灰盒,此刻在冷风中显得凄凉,玻璃上刻满“X”,甚至有唾液痕迹。生母陈宜未参与这场纷争。拿着骨灰,他彻底从公众视野中消失。 短暂尝试在山东医学机构教书,也因身份敏感告终。他选择彻底隐退,回到山东诸城,生命起点附近的小镇里,拎着菜篮子在集市上走动,不再是掌控西湖全城资源的市委书记,而是一个沉默的老人。 几十年隐居生活,村里人只看到他孤僻、写字漂亮,尤其是苍劲有力的隶书。有人求墨宝,他随手给换些生活用品。没人知道这个精通化学、书法出色的老人,曾处于中国政治漩涡中心,也没人知道夜深人静时,他是否会想起八宝山那个被划花的骨灰盒。 张子石的人生,是两条轨迹交错的历史,一条靠能力和专业走正道,一条依附父权和政治资源。最终,父辈的光环消散,他选择平凡隐退,用低调生活掩盖曾经的风光。生命归零,也是一种彻底的自我解脱和时代的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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