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小年轻背后都叫他“老家伙”。 53岁了，才来参军。走不动路，配了头小毛驴；端不稳枪，派了个小兵专门伺候着。 大伙儿都嘀咕，这哪是来打仗的，这是来添乱的吧。 直到鬼子那挺重机枪“哒哒哒”地把所有人死死按在地上，抬不起头。 连长指着炮楼，就对他喊了一句：“二哥，看你的了！” 然后，所有人都见证了什么叫“于无声处听惊雷”。 就看那老头，慢悠悠地蹲下，眯着眼，透过那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射击孔…… “砰”一声闷响。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鬼子的机枪，哑了。 战士们都看傻了。问他怎么练的。 他笑笑，就仨字儿：“打猎呗。” 其实人家十几岁，就能三枪打穿三颗鸡蛋。后来土匪来村里抢粮，他跟人约在空地上，不打靶子，打风里摇摇晃晃的红枣，三枪三中，土匪头子吓得抱拳就走，从此不敢再踏进村子半步。 这种人，就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 可就是这么个“神仙”，战场上是敌人的死神，下了战场，腿脚不便，连吃饭都得小兵把碗端到跟前。 最让人心口堵得慌的，是英雄的落幕。 不是在冲锋的路上，也不是在枪林弹雨里，而是被叛徒出卖，在黑夜里被自己人带的路围困。 都那样了，他被俘前，还拼着最后一口气，撂倒了一个。 有些人，你把他放在人堆里，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甚至有点“累赘”的老头。 可只要给他一把枪，一个目标，他就是一座山，一道天堑。 那块碑现在还在呢。 有些名字，就该被刻在石头上，风吹不走，雨也打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