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秀兰,今年65岁,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婆婆。一辈子在黄土地里刨食,年轻时拉扯大两个儿子,给他们成家立业,自己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好在现在政策好,我每个月能领1500的退休金,这在村里是相当让人羡慕的。

我这老伴走得早,我一个人守着几间老房子,日子过得冷冷清清。儿子们都在城里安了家,平时也就过年过节回来看看我。前些日子,村里人给我介绍了个老张头,说是城里退休的,老伴也没了,想找个伴儿搭伙过日子。我开始还挺犹豫,都这把年纪了,再找老伴儿,怕别人说闲话。架不住村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我这退休金也不少,找个伴儿相互照应着,晚年也能过得舒坦点。我想想也是,就答应先处处看。
老张头看着挺精神,穿着干净整齐,说话也文绉绉的。我们相处了一段时间,感觉还挺合得来,就领了证,成了正式夫妻。领证后,老张头就邀请我去他家住,说是让我享享城里的福。我想着都成一家人了,去住住也没啥,就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跟着老张头去了他家。

他家住在城里一个老小区里,房子不大,收拾得还算整洁。老张头的儿子和儿媳也住在一起,还有个上小学的孙子。刚进门的时候,儿媳还挺热情,拉着我的手一口一个“妈”地叫着,还给我倒了杯水,让我以后就把这儿当自己家。我心里挺高兴,觉得这家人还挺不错。
住了没几天,我就感觉不对劲了。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儿媳就在厨房叮叮当当地忙活,声音吵得我根本睡不着。我起来想去厨房帮帮忙,儿媳说:“妈,您就别插手了,这厨房的事儿您不懂,别到时候帮了倒忙。”我听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也没说什么,就回屋坐着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儿媳做了一桌子菜,全是些我吃不惯的。什么清蒸鱼、白灼虾,看着挺好看,我吃着一点味道都没有。我想吃口自己腌的咸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老张头看我皱着眉头,就说:“秀兰,这城里的菜和咱农村不一样,你慢慢就习惯了。”我勉强笑了笑,没吭声。
吃完饭,我想帮着收拾碗筷,儿媳又拦住我说:“妈,您去歇着吧,这些活我来干就行。”我站在那儿,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人,心里特别不得劲。

到了晚上,我想洗个澡,卫生间里的瓶瓶罐罐我根本分不清哪个是洗发水,哪个是沐浴露。我喊老张头来帮我看看,儿媳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爸,您也真是的,也不提前跟妈说说这些,这城里和农村不一样,啥都得重新学。”我听了心里特别难受,感觉自己像个刚进城的土包子,啥都不懂。
在老张头家住了这10天,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寄人篱下的外人,每天过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做错了什么惹儿媳不高兴。老张头对我还不错,他在儿媳面前也不敢多说什么,每次我想跟他说说心里的委屈,他总是敷衍我几句就过去了。

第11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来了,想去厨房做点早饭。当我走进厨房,发现儿媳已经在那儿了。她看到我,没好气地说:“妈,您以后别这么早起来了,我这早饭都做好了,您就别操心了。”我看了看锅里,就煮了点稀粥,炒了个青菜,这哪够吃。我想再弄点别的,儿媳说:“妈,您就别添乱了,这就行了。”我听了,心里特别委屈,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日子了,回到房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对老张头说:“老张,我想回家了,这城里我住不惯。”老张头一脸惊讶地说:“秀兰,咋要回家?是不是儿媳对你不好?我跟她说说。”我摇摇头说:“不用了,老张,我就是想回自己家住,自在。”老张头还想挽留我,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拎着包就出了门。

我坐上回村里的公交车,看着窗外熟悉的风景。这10天的二婚生活,就像一场噩梦,让我彻底看清了城里生活的复杂和无奈。我想着,还是自己几间老房子好,破旧点,是我的根,我心里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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