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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四川一农民挖出一个250斤的“树根”，被人以5000块钱买走了。没人想到，这个差点被当普通药材切开的东西，半年后会在拍卖会上拍出200万的天价。挖“树根”的叫宋顺林，当时为供妹妹读书，常在山里挖葛根卖。那天他一锄头下去，感觉底下不对劲，葛根根须比平时粗两倍，喊了三个邻居帮忙，挖了三小时才完整弄出来。250斤的葛根躺在地上，像个蜷着腿的人，村民围过来看，有人说形状邪门怕招事，有人说这么大肯定值钱。后来镇上记者来采访，说“别切开卖药用，整株说不定有别的价值”，他才把砍到一半的刀收了起来。没过几天，一个开着小轿车的药材商找到宋顺林。当时院里挤满看热闹的村民，商人围着葛根转了两圈，蹲下来捏了捏表皮，问“5000块卖不卖”。宋顺林心里算过账，250斤普通葛根晒干也就卖千把块，当场就点头了。商人雇车拉走时，有老人嘀咕“这东西看着邪乎，卖了也好”。半年后，宋顺林在县医院陪妹妹看病，听邻床说城里拍卖会上有个“人形葛根”卖了200万。他凑过去看新闻照片，越看越眼熟，那蜷着的姿势，根部的疤痕，分明就是自己挖的那个。后来才知道，商人把葛根清理干净，找专家鉴定“形似奔跑的人”，取了“奋进吉祥”的寓意，又联系拍卖行说是“百年难遇的自然奇观”，一路炒到了200万。我觉得这种包装挺巧妙，把山里常见的东西，硬生生变成了能摆在展厅的“艺术品”。宋顺林拿着手机翻那条新闻，翻了三遍才关掉。村里人说他亏大了，他却摆摆手，“当时那5000块正好交了妹妹的学费，要是等着卖高价，指不定放坏了一分钱没有”。他还是照常上山挖葛根，只是现在挖出来会多瞅两眼形状，遇到歪歪扭扭的，会笑着跟同行说“这个长得‘有想法’”。其实这种事不算新鲜。前几年云南有个村民采到朵脸盆大的野生菌，被餐馆老板以3万收走，后来当成“菌中之王”摆在店里当招牌，半年吸引的客人就让老板赚回了十倍；长白山也有野山参拍出过百万，据说买主是看中参的“人形纹路”。这些东西本身不值钱，值钱的是“少见”和“故事”。说到底，宋顺林没拿到高价，不是因为运气差。山里的人只知道葛根能打粉、菌子能煲汤，没人告诉他们“长得特别”也是一种价值。镇上的农技站要是能有个人懂这些，哪怕提醒一句“先找专家看看再卖”，或许结果就不一样。现在村里办起了农产品培训班，老师讲“特色农产品包装”时，总会拿宋顺林的葛根举例子，台下的村民听得比任何时候都认真。那个被宋顺林用锄头一点点刨出来的人形葛根，从5000元的交易现场到200万的拍卖台，中间隔着的不只是价格，更是对“价值”两个字的不同理解。宋顺林现在挖葛根时，遇到形状奇怪的还是会挖出来，只是不再急着卖，而是先拍照片发给培训班的老师问问。他说“多问一句，心里踏实”，这种实在，或许比天价数字更让人觉得日子有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