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浅,我的双胞胎姐姐——林深失踪的第三个月,我整容成了她的样子,代替她回到了那个“完美”的家。
我的“丈夫”——顾言,是本市最年轻的天才法医,温柔、多金,爱妻如命。
所有人都在羡慕我,只有我自己知道,此时此刻,我正睡在一个连环杀人魔的枕边。
就在刚才,他翻了个身,带着血腥气的手搭在我的脖颈上,梦呓般喃喃道:
“老婆,你怎么还没烂透呢?”
01
凌晨三点,窗外雷雨大作。
一道闪电撕开夜幕,将卧室照得惨白。我猛地惊醒,身侧冰凉——顾言不在床上。
“直觉”引导我摸黑走出卧室。
地下室的门虚掩着,透出一丝暗黄的灯光,还要那种令人牙酸的、利器剪开皮肉的声音。
咔嚓。咔嚓。
我屏住呼吸,凑近门缝。
眼前的景象让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平日里那个连衬衫褶皱都要熨平的洁癖丈夫,此刻正穿着一件透明的雨衣,蹲在马桶边。他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医用剪刀,正在肢解一件红色的连衣裙。
那是我双胞胎姐姐——林深失踪那天穿的裙子。
裙子上全是干涸发黑的血迹。
顾言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神情专注得像是在处理一件艺术品。他把剪碎的布料混着某种化学溶剂,分批扔进马桶冲走。
哗啦——
水流声在寂静的夜里如同惊雷。
突然,顾言的动作停住了。
他没有任何预兆地,猛地扭头看向了门缝!
那双平日里总是含笑的桃花眼,此刻空洞阴冷,手里那把沾血的剪刀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我被发现了?
逃!
那一瞬间,我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回二楼卧室,钻进被窝,背对着门,死死闭上眼睛。
三秒后,卧室门被推开了。
嗒、嗒、嗒。
脚步声很轻,却每一下都踩在我的心尖上。
床垫微微下陷,一股混杂着消毒水和铁锈味的寒气逼近了我的后背。
一只冰凉的手,缓缓伸了过来,并没有抱我,而是停在了我的颈动脉上。
他在测我的心跳。
只要心跳过快,就证明我刚才醒过。只要证明我醒过,我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强迫自己屏住呼吸,脑海里疯狂回忆着姐姐教过的潜水龟息法,强行压制住那颗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
一秒,两秒,三秒……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那只手终于移开了,顺势揽住了我的腰。
顾言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后,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让我如坠冰窟:
“深深,做噩梦了吗?身上这么多冷汗。”
他知道。
他一定知道!
02
第二天清晨,阳光明媚得仿佛昨夜的一切只是幻觉。
我坐在餐桌前,看着顾言围着围裙,端出一盘香气扑鼻的牛排。
“老婆,三周年快乐。”顾言笑得温柔,将盘子推到我面前,“特意给你做的,香菜拌牛肉。”
我的瞳孔微微一缩。
姐姐林深,极度厌恶香菜,闻到味道就会呕吐。
他是在试探我。
如果我不吃,我是姐姐,但他会怀疑我昨晚看到了真相;如果我吃了,我就不是姐姐,我是冒牌货。
这是个必死局。
顾言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盯着我,像是在观察小白鼠:“怎么不吃?以前不是说,只要是我做的,即便是毒药你也吃吗?”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胃里的翻江倒海,拿起叉子,切了一大块送进嘴里。
我抬起头,露出一个虚弱的笑:
“顾言,自从上次流产后……我的口味好像变了。以前讨厌的,现在反而想尝尝。”
这是姐姐日记里没写的事,是我赌的——姐姐失踪前去过妇产科。
顾言的眼神凝滞了一瞬。
就在我以为过关时,他突然伸出手,指腹摩挲过我的锁骨。
“是变了不少。”他轻笑一声,手指用力,指甲几乎陷进我的肉里,“连锁骨上这颗痣的颜色,都比以前淡了。”
那是刚点上去的痣,当然不一样!
我心脏狂跳,顺势握住他的手,撒娇般蹭了蹭:“可能是最近洗澡搓太用力了吧。老公,你弄疼我了。”
顾言盯着我看了半晌,终于收回了手。
“快吃吧,上班要迟到了。”
03
顾言前脚刚走,家里的门铃就响了。
一个穿着暴露、满身名牌的女人站在门口,眼神轻蔑。
“林深,你居然还有脸赖在这个家?”
女人直接闯了进来,把一叠照片甩在茶几上。照片上全是姐姐和一个陌生男人在酒店门口的模糊身影。
“顾医生早就知道你出轨了!他没把你扫地出门是给你留面子。”女人得意洋洋,“识相的赶紧离婚,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我看着那些照片,视线触及某张照片的背景时,浑身一震。
那不是酒店。
虽然招牌被虚化了,但我认得那独特的欧式铁门——那是城西的一家废弃疗养院!
姐姐失踪当天,最后出现的地点是这里?
而且,照片角落里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车牌尾号是GY999。
那是顾言的车!
这个女人不是来逼宫的,她是顾言安排来激怒我,或者说,是来混淆视听的?不,这个女人太蠢了,她不知道这张照片暴露了顾言的行踪。
“怎么?哑巴了?”女人见我不说话,伸手推了我一把。
我反手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滚。”
这一巴掌用了全力,不仅是为了姐姐,更是为了发泄我心头的恐惧。
女人被打懵了,捂着脸尖叫着跑了出去。
我迅速拿起那张照片,冲进书房。我必须去那个疗养院看看。
04
下午两点,我瞒着顾言,打车来到了城西疗养院。
这里荒草丛生,已经废弃很久了。
我按照照片的角度,找到了那个大门。就在我准备翻墙进去时,一个疯疯癫癫的老流浪汉突然从草丛里窜出来,死死抓住我的手腕。
“你没死!你没死!”
老流浪汉浑浊的眼睛瞪得老大,指着我的脸,“红裙子……血……那个穿雨衣的医生把你拖进去了!”
穿雨衣的医生。
顾言!
我心脏狂跳,抓住老人的肩膀:“你看到了什么?那个医生把她带去哪了?”
老人瑟瑟发抖,指了指疗养院深处的一栋小楼:“地下……冰柜……好多冰柜……”
就在这时,一阵引擎声从身后传来。
我回头,一辆熟悉的黑色奥迪正缓缓驶过拐角,朝着这边开来。
是顾言!他车上有定位,或者是那个小三告密了!
决不能被他发现我来过这里。
我一把推开老人,钻进旁边的排水沟草丛里。
车子停在了大门口。
顾言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下了车。他环顾四周,目光在老人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露出那种标志性的温和笑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递给老人。
“老人家,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女人来过?”
我捂着嘴,大气不敢出。
老人抓过糖,嘿嘿傻笑,指了指相反的方向:“跑了……那边……”
顾言眯起眼睛,盯着那个方向看了几秒,又低头看了看地面上的脚印——幸好刚才下了雨,泥泞掩盖了大部分痕迹。
“谢谢。”
顾言转身上车,车子掉头开走了。
我瘫软在泥水里,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姐姐就在这里。或者说,姐姐的尸体,就在这里的地下冰柜里。
顾言不仅杀了她,还把她藏在了这里作为“收藏品”。
05
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顾言还没回来。
我必须拿到证据报警。哪怕没有尸体,只要能找到凶器或者记录。
我溜进了顾言的书房。
姐姐的日记里提过,书架后的墙壁是空的,那里有个保险柜。
我按照姐姐留下的生日密码尝试。
滴——
密码错误。
我心头一沉。顾言换了密码?
顾言最在乎的东西,不是姐姐,而是……
我输入了我的生日——妹妹林浅的生日。
滴——
绿灯亮了。柜门弹开。
我愣住了。为什么是我的生日?
保险柜里没有金条,没有合同,只有一本厚厚的相册和一个U盘。
我颤抖着手打开相册。
第一页,是我高中时的照片。
第二页,是我大学毕业典礼的照片。
第三页,是我在咖啡厅打工的照片。
……
整整一本,几百张照片,全部都是我——林浅。
甚至有很多视角,是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偷拍的。有些照片上,我的脸被红色的笔圈了起来,旁边写着密密麻麻的批注:
“这里笑得不够完美,需要微调。”
“眼神太野了,需要驯化。”
“姐姐是失败品,妹妹才是完美的素体。”
恐惧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
原来,顾言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姐姐。
他娶姐姐,是因为姐姐是双胞胎,是他用来做实验的“草稿”。他真正想要得到的“成品”,是我!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指纹锁开门的声音。
紧接着,是顾言温柔得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传上楼:
“浅浅,你在书房吗?我好像听到你的心跳声了。”
脚步声,一步步逼近书房。
没有地方可躲了。
相册还在我手里,保险柜开着。
门把手开始转动。
咔哒。
门开了。
顾言站在门口,逆着光,脸上带着我不曾见过的狂热与扭曲。他手里提着一个银色的金属箱子——那是他的手术工具箱。
“既然被你发现了,”顾言反手关上门,锁死,“那就不装了。”
他一步步走向我,摘下金丝眼镜,眼神像是在看一只终于落网的猎物。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我的……完美人偶。”
06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不由自主地后退,直到腰部撞上了身后的书桌,退无可退。
“你……早就知道?”我声音发颤,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本全是偷拍我的相册,“从我进这个家门的第一天,你就知道?”
顾言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将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线条流畅却苍白的小臂。
“不用第一天,浅浅。”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温柔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从我在医院太平间看到你姐姐尸体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回来的会是你。”
“毕竟,只有我知道她真正是怎么死的,不是吗?”
他一步步逼近,我抓起桌上的拆信刀,双手颤抖地对准他:“别过来!我知道是你杀了她!我都看见了!疗养院,还有昨天晚上的血衣……你是杀人犯!”
顾言停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看着我手里的刀,非但没有害怕,反而露出了一种近乎宠溺的无奈笑容。
“杀人犯?浅浅,这个词太伤人了。”
他叹了口气,指了指我身后的保险柜,“既然你打开了它,为什么不看看那个U盘呢?看了那个,你就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我警惕地盯着他,不敢分心。
顾言见我不动,便自顾自地走过去。我猛地挥刀,但他动作极快,一把扣住我的手腕。
那种属于法医的、精准控制力道的手法,捏住了我的麻筋。
“啊!”我手一软,拆信刀落地。
顾言没有进一步伤害我,而是把我按在椅子上,单手打开了电脑,插上了那个U盘。
“好好看着,我的傻女孩。”他在我耳边低语,“看看你那个完美的姐姐,背地里都在想些什么。”
屏幕亮起。
是一段监控录像,画质很清晰,右上角的时间显示是三个月前——也就是姐姐失踪的前一周。
场景竟然是我的出租屋楼下!
我瞪大了眼睛。
视频里,姐姐林深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鸭舌帽,鬼鬼祟祟地在我的那辆二手飞度轿车旁徘徊。她手里拿着工具,钻进了车底。
过了十分钟,她出来了,手里拿着半截刹车线。
她在剪我的刹车线!
紧接着,画面切换。是姐姐在顾言面前歇斯底里的样子。
背景声音有些嘈杂,但我听得清清楚楚。
姐姐面目狰狞,全然没有平日里的端庄温婉,她抓着顾言的衣领尖叫:
“凭什么?!凭什么你书房里全是那个贱人的照片!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明明我也整容成了你喜欢的样子!”
“既然你忘不掉她,那我就让她死!只要林浅死了,这世界上就只有我一张脸!你就只能看我!”
顾言的声音在视频里冷淡如冰:“林深,你越界了。”
“我不管!我已经找人去弄死她了!顾言,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视频戛然而止。
07
书房里死一片的寂静。
我大脑一片空白,世界观在这一刻崩塌了。
姐姐……想杀我?
我一直以为姐姐是为了爱情离家出走,或者被变态丈夫囚禁。我以为我是来替姐姐报仇的。
可现在顾言告诉我,姐姐才是那个嫉妒成狂、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
“看清楚了吗?”
顾言的手搭在椅背上,从背后圈住我,像是一个保护者的姿态。
“那天她剪了你的刹车线,是我连夜去帮你修好的。”
“她想雇人绑架你,是我把那些人处理掉的。”
“最后……”顾言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病态的邀功,“她拿着刀要去杀你,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先杀了她。”
他转过椅子,让我面对着他。
那双桃花眼里满是深情,却让人感到刺骨的寒冷。
“浅浅,我是为了保护你啊。你怎么能说我是杀人犯呢?我是你的守护神。”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拼命摇头:“不……不可能……姐姐很爱我,我们从小相依为命……”
“人是会变的,尤其是面对嫉妒的时候。”顾言伸出冰凉的手指,一点点擦去我的眼泪,“她不配有这张脸,也不配做你的姐姐。她是个坏掉的次品,所以我把她销毁了。”
“销毁”这个词,让我猛地打了个寒颤。
我想起了那个疗养院,想起了那件被剪碎的红裙子。
“所以……”我颤抖着问,“你把她……分尸了?”
“那是处理垃圾的必要步骤。”顾言说得轻描淡写,“如果不处理干净,警察查到我头上,谁来照顾你呢?谁来继续爱你呢?”
08
“疯子……你是个疯子!”
我猛地推开他,想要往门口冲。
不管姐姐是不是真的想杀我,眼前这个男人绝对是个更可怕的魔鬼!他杀人、分尸,甚至把这一切说成是“爱”。
但我还没跑出两步,就被顾言一把扯住头发,狠狠地拽了回来。
这一次,他没有了刚才的绅士风度。
他将我重重地摔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扫落了一地的文件。
“唔!”后背撞击硬木的剧痛让我蜷缩起来。
顾言欺身压上,膝盖死死顶住我的大腿,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力道大得让我瞬间窒息。
“跑什么?”
他眼神里的温情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那种我在地下室门缝里见过的、属于捕食者的凶残。
“为了让你干干净净地来到我身边,我弄脏了自己的手。你现在想跑?”
他腾出一只手,打开了那个银色的金属箱子。
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排手术刀,在灯光下闪着凛冽的寒光。
他慢条斯理地挑了一把最小、最锋利的柳叶刀。
“本来想让你再适应一段时间的。”
顾言拿着刀,冰冷的刀锋贴上我的脸颊,沿着我的轮廓慢慢向下滑动,经过下巴,经过锁骨,最后停在我心脏的位置。
他的呼吸急促而滚烫,眼神狂热得令人窒息。
“但是浅浅,你不乖。你偷偷去疗养院,你还想报警。”
“既然你不听话,我就只能用我的方式,让你永远留下来了。”
刀尖刺破了我胸口的衣服,皮肤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顾言……不要……”我哭着求饶,这是人在绝境下的本能。
顾言笑了。
手里的刀却毫不犹豫地往下压了一分。
鲜血染红了白衬衫。
“别怕,手术很快的。”
“我会切断你的跟腱,或者是……声带?这样你就再也跑不掉,也喊不出声了。”
“你是我的完美人偶,人偶是不需要自由的。”
“只要乖乖躺在我怀里,让我爱你就够了。”
“现在,选一个吧,老婆。”
“是腿,还是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