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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董事长训半小时后,我在茶水间磨牙:我早晚泡上你女儿,让你叫女婿!没想到他女儿站在我身后:此话当真?

我发誓,在茶水间说出那句“早晚要泡上董事长的女儿”时,背后绝对没人。我纯粹是被那半小时的痛骂逼疯了,想发泄一口恶气。没想

我发誓,在茶水间说出那句“早晚要泡上董事长的女儿”时,背后绝对没人。

我纯粹是被那半小时的痛骂逼疯了,想发泄一口恶气。

没想到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此话当真?”

我吓得咖啡杯差点脱手,回头一看,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漂亮女人正倚在门口,眼睛亮得出奇,嘴角还带着一丝玩味的笑。

更让我心脏骤停的是,她眉眼间有一种该死的熟悉感。

我结结巴巴想解释那是气话,她却饶有兴致地打量我,然后递来一张只有名字和电话的名片。

“那,你来试试?”

01

陆景深站在走廊里,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他刚刚从董事长江振涛的办公室出来,耳畔还回荡着那近乎咆哮的训斥,连续两个季度的业绩垫底让他成了公司里最显眼的靶子,而今天这顿持续了近四十分钟的责骂,无疑是将他钉在了耻辱柱上。

“明天下午之前,我要看到全新的方案,不然你就自己递辞呈!”

门被甩上的巨响仿佛还震动着他的鼓膜。

他低着头快步穿过办公区,那些或同情或嘲讽的目光像细针一样扎在他的背上。

他推开茶水间的门,里面空无一人。

他走到咖啡机前,用力按下按钮,机器运作的嗡鸣声成了此刻唯一的背景音,而积压了许久的憋闷与怒火也终于在此刻冲破了闸门。

“老顽固,除了骂人还会什么?!”

他对着空气低声咒骂,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

“不就是有几个钱吗?我迟早……迟早娶了你女儿,让你也尝尝看人脸色、低声下气的滋味!”

这话说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即感到一阵荒唐和可笑。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清晰柔和的女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哦?这个想法,听上去还挺有意思的。”

02

陆景深猛地转身,手里的咖啡杯差点脱手。

茶水间门口站着一个年轻女人,看起来大概二十五六岁,穿着一件剪裁利落的浅灰色羊绒大衣,长发微卷,散在肩头。

她的五官生得十分精致,尤其是一双眼睛,明亮而有神,此刻正带着一种玩味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最让陆景深脊背发凉的是,这张脸,他隐约觉得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你是哪位?”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语气里满是警惕和尴尬。

女人不紧不慢地走进来,顺手关上了茶水间的门,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她姿态闲适地靠在旁边的料理台边缘,双手抱臂。

“先别管我是谁。”她微微歪着头,唇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你刚才说,要娶江董事长的女儿?”

陆景深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冷汗瞬间浸湿了衬衫的后背。

“那是气话!是我胡说的!您千万别当真,也千万别告诉江董……”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恨不得时间能倒流回一分钟前。

“为什么不能当真?”女人打断他,眼中的兴味更浓了,“我觉得这个计划,很有胆量,也很有……创意。”

陆景深彻底懵了,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

这女人是谁?她听到这种话不但不生气,反而好像在鼓励他?

“你了解江董事长的女儿吗?”女人换了个问题。

陆景深茫然地摇摇头:“不太了解……只听说是国外留学刚回来,公司里没什么人见过。”

“嗯。”女人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那你打算怎么追求一个你完全不了解的人呢?靠刚才那样隔空喊话吗?”

这个问题像一盆冷水,浇得陆景深哑口无言。

是啊,他连对方长什么样、什么性格都不知道,刚才那番话纯粹是情绪失控下的口不择言,荒唐至极。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部门主管的来电。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接起电话。

“陆景深!江董说了,新方案明天下午两点前必须放到他桌上,不能再拖!听到没有!”

“是,我知道了。”他匆匆应下,挂断电话时,发现那女人依然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陆景深。”她缓缓念出他的名字,音节在她的唇齿间似乎多了一丝别的意味,“名字不错。”

“请问您……”他试探着问。

“我叫江疏影。”她直接报出了名字,语气随意,“不用‘您’啊‘您’的,听着生分。”

江。

这个姓氏让陆景深的心脏猛地一跳。

03

江疏影并没有解答他眼中明显的疑问,而是转而问起了其他事情。

她在公司工作多久了,负责什么类型的项目,最近遇到的困难是什么,对职业有没有规划。

问题一个接一个,看似闲聊,却总让陆景深觉得每个回答都需要斟酌。

“所以,”江疏影忽然话锋一转,又绕了回来,“你内心深处,真的想成为江家的女婿吗?”

“不想!绝对没有那个意思!”陆景深立刻否认,头摇得像拨浪鼓。

“可你说了。”她轻笑一声,那笑声像羽毛一样轻,却挠得陆景深坐立不安,“‘迟早娶了你女儿’,这可是清清楚楚的目标宣言。”

陆景深羞愧得几乎想立刻消失。

“江小姐,那真的是我一时的糊涂话,求您就当没听见,行吗?”

江疏影没有直接回应,而是从随身的手包里取出一张素白色的卡片,递了过来。

陆景深接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江疏影”和一串手机号码,再无其他信息。

“这是……”

“我的联系方式。”江疏影说得理所当然,“有空可以打给我。”

“为什么给我这个?”陆景深握着那张轻飘飘却似乎有千斤重的卡片,完全不明白她的意图。

“因为我觉得,”江疏影转身,手搭在门把上,侧过脸对他笑了笑,“你这个人,挺特别的。而且,你提到的那个江家女儿,我碰巧认识。如果你真有这个心思,或许……我可以提供一点小小的帮助。”

说完,她拉开门,身影轻盈地消失在走廊转角。

留下陆景深一个人站在茶水间,对着咖啡机发愣,脑子里嗡嗡作响,仿佛刚经历了一场离奇的梦境。

04

那天晚上,陆景深在办公室熬到了凌晨。

他必须把那份被批得体无完肤的方案重做出来。

窗外城市的灯火渐次熄灭,只有他桌前的电脑屏幕还散发着幽蓝的光。

疲惫和困意如潮水般涌来,但更占据他思绪的,是白天江疏影的出现和她说的那些话。

她是谁?江董事长的亲戚?还是别的什么关系?

她说认识董事长的女儿,还说要帮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张写着号码的卡片就放在键盘旁边,他几次拿起手机,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

这一切都太诡异,太不真实了。

第二天下午一点五十分,陆景深带着修改好的方案,准时站在了董事长办公室门外。

秘书让他稍等了几分钟,才示意他可以进去。

江振涛正在看文件,头也没抬。

“江董,这是修改后的方案。”陆景深将文件轻轻放在宽大的办公桌上。

江振涛“嗯”了一声,拿起文件开始翻看。

办公室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陆景深垂手站在一旁,心提到了嗓子眼。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江振涛放下了文件,抬眼看向他。

“比上次有进步,结构清晰了不少。”他的语气依然严肃,但比昨天缓和了些,“不过,市场风险预估这一块还是太单薄,下班前补充一份详细的竞品分析报告给我。”

“是!我马上去做。”陆景深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一关暂时过了。

他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江振涛忽然叫住了他。

陆景深脚步一顿,心又悬了起来。

“明天上午,我女儿会来公司看看。”江振涛说道,语气平淡,仿佛在交代一件寻常工作,“她对广告行业有些兴趣,你负责接待一下,带她参观公司各个部门,简单介绍一下业务情况。”

陆景深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董事长的女儿?明天?让他接待?

无数个问号在他脑子里炸开,尤其是联想到昨天那个神秘的江疏影……

“江董,我……我怕我经验不足,接待不好……”他试图推脱。

“让你去你就去。”江振涛挥挥手,不容置疑,“明天上午十点,三楼会客室,别迟到。”

05

走出董事长办公室,陆景深感觉脚步都有些虚浮。

这巧合也太离谱了。

昨天他刚在茶水间口出狂言,今天就接到了接待正主的任务?

那个江疏影……不,不可能,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五十,陆景深提前来到了三楼的会客室。

他换上了自己最好的一套西装,头发也仔细整理过,尽管知道可能没什么用,但至少希望能留下个不算太差的印象。

十点整,会客室的门被准时推开。

陆景深抬起头,然后,整个人就像被冻结了一样,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走进来的,正是江疏影。

只是今天的她,装扮与昨日不同。

一身简约的白色衬衫搭配黑色高腰西裤,外面套着一件深蓝色的休闲西装外套,长发束成了低马尾,显得干练而清爽。

她看到陆景深那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但脸上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疏离和礼貌。

“你好,你就是父亲安排的接待人员吧?”她主动开口,声音平静。

陆景深张了张嘴,喉咙发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真的是她。

董事长的女儿,江疏影。

自己昨天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话,竟然是当着当事人的面说的……

完了,全完了。他在心里哀叹。

“怎么不说话?”江疏影走近两步,微微仰头看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映出他慌乱无措的影子,“昨天在茶水间,不是挺能说的吗?”

“我……对不起!江小姐,昨天我……”陆景深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只剩下了道歉。

“好了。”江疏影摆了摆手,打断他毫无章法的道歉,语气轻松了些,“过去的事不提了。今天你是向导,我是参观者,我们按流程来。可以开始了吗,陆先生?”

06

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对陆景深而言是一种缓慢的煎熬。

他领着江疏影从创意部走到市场部,从媒介部走到后期制作中心。

每到一处,都能感受到同事们探究的目光。

董事长千金首次在公司正式露面,由他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职员陪同,本身就足以引起诸多猜测。

江疏影表现得非常得体,认真听取各部门主管的介绍,偶尔提出一两个专业性问题,姿态优雅,笑容礼貌,完全是一副虚心学习的模样。

只有陆景深能感觉到,那平静表象之下暗藏的微妙张力。

“你很紧张?”在前往下一站的电梯里,江疏影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没……没有。”陆景深矢口否认,但紧绷的声线出卖了他。

“是因为昨天的事?”她问得很直接。

陆景深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耳根有些发烫。

“那你现在,”江疏影转过头,目光落在他侧脸上,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调侃,“还想执行你昨天的那个‘计划’吗?”

“不敢!绝对不敢了!”陆景深立刻表态,差点又要鞠躬道歉。

“可我说过,我可以帮你啊。”江疏影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味道,“光说不练,岂不是浪费了那么好的‘创意’?”

陆景深完全跟不上她的思路,只能疑惑地看着她。

江疏影停下脚步,他们正站在连接两栋办公楼的玻璃廊桥上,窗外是城市的天际线。

她转过身,面向陆景深,表情变得认真了些。

“陆景深,我们做个约定吧。”

“约定?”

“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她清晰地说道,“这三个月里,你可以尝试来‘追求’我。如果三个月后,你能让我觉得你是个有趣且靠谱的人,我可以考虑和你正式交往。”

陆景深怀疑自己听错了。

“为……为什么?”这是他最无法理解的问题。

“因为我觉得这很有趣。”江疏影的回答简单直接,“我见过太多人,他们要么畏惧我的身份,要么觊觎我的背景。像你这样,在完全不知道我是谁的情况下,就敢大放厥词的,是第一个。虽然动机不纯,方式幼稚,但至少足够真实。”

“可是这太……”

“别急着拒绝。”江疏影打断他,“规则是:第一,在公司,我们只是普通员工与董事长女儿的关系,不能让我父亲察觉。第二,你不能因为我的身份而改变你本来的样子,我要看到真实的你。怎么样,敢接受这个挑战吗?”

陆景深看着她眼中那抹混合着挑战和期待的光芒,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起来。

荒谬,太荒谬了。

但内心深处,某种被压抑已久的东西,似乎被这荒唐的提议撬动了一丝缝隙。

“好。”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我接受。”

江疏影笑了,那笑容比窗外阳光更明亮几分。

她拿出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加上。方便联系。”

陆景深机械地照做。

看着微信列表里新出现的那个名字,他依然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07

消息传得很快。

董事长女儿由陆景深全程陪同参观公司的新闻,午休前就传遍了各个部门。

他回到工位时,迎接他的是同事们含义各异的眼神和窃窃私语。

部门主管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小陆啊,好好把握机会,前途无量啊!”

陆景深只能苦笑,无法解释。

下班后,他收到了江疏影发来的第一条微信,是一个餐厅的定位和一句话:“明晚七点,这里见。”

他回复:“好的。”

那家餐厅位于市中心顶楼,以绝佳的城市夜景闻名,价格自然也是令人咋舌。

陆景深站在餐厅门口,看着进进出出衣着光鲜的客人,再次感到了那种无形的距离。

“等很久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江疏影今天穿了一条墨绿色的丝绒长裙,衬得肤色愈发白皙,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颈边,平添几分柔美。

“刚到。”陆景深转过身,努力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

晚餐的气氛起初有些拘谨。

江疏影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自在,主动聊起一些轻松的话题,关于美食,关于旅行,关于一些无关紧要的趣闻。

渐渐地,陆景深放松下来。

“其实,我很好奇,”江疏影切着盘中的牛排,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为什么会留在广告行业?听说压力很大。”

陆景深想了想,回答道:“最开始是因为喜欢。觉得能把想法变成画面,影响很多人,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虽然现在……很多时候觉得是在疲于奔命,应付客户,应付数据。”

“还有应付我爸的责骂?”江疏影抬眼,带着笑意补充。

陆景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你倒是会自我检讨。”江疏影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那你觉得,怎么样才算做得好?”

“做出真正打动人心的作品,而不仅仅是满足商业指标。”陆景深说完,又觉得这话在董事长女儿面前说,可能有些幼稚,“当然,商业成功也很重要。”

“真心和商业,未必不能共存。”江疏影若有所思,“关键看操作的人,有没有那份坚持和智慧。”

那晚,他们聊了很多。

陆景深也知道了江疏影在国外学的是艺术管理,对视觉传达很有兴趣,但回国后不可避免地要被父亲安排进入公司管理层学习。

“有时候,看得见的路,未必是自己想走的路。”她这样说,眼里有淡淡的光影流动。

晚餐后,江疏影开车送陆景深回去。

车子停在他租住的旧小区外,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什么也没说。

“谢谢,晚安。”陆景深下车。

“晚安。”江疏影点点头,“明天公司见。”

看着车子尾灯融入夜色车流,陆景深站在路边,晚风吹过,他深吸一口气,感觉有什么东西,真的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08

约定的三个月,以一种奇特的节奏展开。

在公司,他们是两条平行线。

江疏影偶尔会来市场部旁听会议,陆景深负责讲解时,两人眼神交汇也迅速错开,保持着得体的职场距离。

但离开公司后,他们的见面越来越频繁。

江疏影会带陆景深去看小众的艺术展,去听实验性的音乐会,去藏在巷子深处的老书店。

她似乎有意在拓宽他的视野,而陆景深也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这些他曾经觉得遥不可及的事物。

他也在工作上投入了加倍的努力。

一方面是不想被江疏影看轻,另一方面,他也想证明自己,不仅仅是因为“江疏影的追求者”这个身份而被人注意。

两个月后,他主导的一个本土品牌推广案取得了超预期的市场反响,甚至在业内的一个评选中获得了提名。

江振涛在月度总结会上破天荒地提了他的名字,虽然只是简短的一句“近期有些进步,继续保持”,但也足以让部门同事对他刮目相看。

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江疏影。

她看起来比他还要高兴。

“看,我说过你可以的。”她眼睛弯弯的,“你缺少的从来不是能力,或许只是一个契机,一点推力。”

陆景深心里涌起暖流。

他发现自己开始期待每一天,无论是工作中攻克难题,还是下班后与江疏影的见面。

他喜欢看她谈到感兴趣的艺术时眼睛发亮的样子,喜欢她偶尔流露出的、与“董事长千金”身份不符的小任性,也喜欢她认真倾听他那些或许并不成熟的想法的模样。

感情,在不知不觉中悄然生长。

09

在三个月期限即将届满前一周,变故突然到来。

那天下班后,江疏影约陆景深在常去的江边公园见面。

她到的比约定时间早,独自靠在栏杆边,望着流淌的江水,侧影在暮色中显得有些单薄。

“怎么了?”陆景深走近,察觉到她情绪不对。

江疏影转过身,脸上没有平时的笑意。

“我爸今天找我正式谈了。”她声音平静,但握着栏杆的手指有些发白,“他为我安排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他一个重要合作伙伴的儿子,他认为这对公司未来的战略布局很重要。”

陆景深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股凉意从脚底窜起。

“你怎么说?”

“我拒绝了。”江疏影看向他,目光直直地,“我告诉他,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江边的风似乎停了,周围嘈杂的人声也瞬间远去。

“他……什么反应?”陆景深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

“很生气。”江疏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他说我太天真,被人骗了。他说对方肯定是冲着江家的背景来的。他给我五天时间‘冷静思考’。如果五天后我仍然坚持,他就会动用一切手段,查出那个人是谁,然后……”她停顿了一下,“让他彻底离开公司,甚至在这个行业无法立足。”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陆景深能想象江振涛说这话时的威严与冷酷。

对于白手起家、掌控庞大商业帝国的江振涛而言,碾碎一个像他这样的小职员,比碾碎一只蚂蚁困难不了多少。

“对不起,”江疏影低下头,声音有些哑,“是我太冲动了,我不该直接说的……我只是,真的无法接受被这样安排人生。”

“不用道歉。”陆景深上前一步,握住她冰凉的手,“这不是你的错。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还没有足够的力量。”

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给我五天时间。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去找江董谈。”

“你去谈?”江疏影惊讶地抬头,“不行!他正在气头上,你去等于是自投罗网!他会立刻开除你的!”

“但如果我不去,他迟早会查到我。”陆景深看着她,眼神变得坚定,“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争取一个机会。至少,我要让他知道,我是认真的,不是儿戏,也不是为了攀附什么。”

江疏影望着他眼中不容动摇的决心,担忧,感动,还有一丝隐隐的希望交织在一起。

“会很艰难。”她轻声说。

“我知道。”陆景深握紧了她的手,“但这三个月,你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也让我想成为一个更好的人。现在,是时候让我为你做点什么了。”

10

第二天,陆景深没有预约,直接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秘书看到他,有些意外,试图阻拦:“陆先生,江董今天日程很满,没有预约不能……”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必须现在见江董。”陆景深态度坚决,“是关于他女儿的事。”

秘书愣了一下,看了看他严肃的表情,犹豫片刻,还是拿起内线电话通报。

过了一会儿,秘书放下电话,表情复杂:“江董让你进去。不过……你最好真的有重要的事。”

陆景深道了声谢,推开了那扇厚重的实木门。

江振涛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正在批阅文件,甚至没有抬头看他。

“你最好能说出点让我不立刻叫保安把你扔出去的东西。”江振涛的声音冷得像冰。

陆景深站定,挺直了脊背。

“江董,我喜欢江疏影。正在追求她。”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了。

江振涛缓缓放下手中的金笔,抬起眼。

那目光锐利如刀,带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缓缓刮过陆景深全身。

“你说什么?”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说,我喜欢您的女儿江疏影,并且希望得到您的允许,继续追求她。”陆景清晰、缓慢地重复了一遍,尽管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但声音并没有颤抖。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江振涛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陆景深面前。他身材高大,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我知道。”陆景深迎着他的目光,没有躲闪,“我知道我现在的职位、收入、家世,没有任何一点配得上她。我知道在您眼里,我可能连出现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既然知道,还敢来这里?”江振涛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因为我的感情是真的。”陆景深说道,“我不想欺骗您,更不想让疏影因为我和您对抗而为难。我知道空口无凭,所以,我来向您请求一个机会。”

“机会?”江振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什么机会?让我女儿下嫁给你这种人的机会?”

这话很刺耳,但陆景深忍住了。

“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他调整了一下呼吸,“不需要您给予任何特殊照顾,甚至,您可以设置障碍。我只请求您,不要现在就把我判出局。让我用实际的能力和成绩,来向您证明,我有潜力给她一个可靠的未来。”

江振涛眯起眼睛,重新打量着他。

“证明?怎么证明?”

“您可以提出任何您认为合理的考验和要求。”陆景深豁出去了,“业绩目标,项目成果,人品观察……无论多久,无论多难,我都接受。”

江振涛背着手,在办公室里踱了两步。

然后,他转过身。

“一年。”他吐出两个字。

陆景深一怔。

“我给你一年时间。”江振涛看着他,眼神深不可测,“一年之内,做到三件事。第一,独立拿下三个年度合同额不低于五百万的客户。第二,带领团队完成一个在行业内有影响力的成功案例,我要看到奖项或者权威媒体的正面报道。第三……”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炬。

“第三,我要看到你这个人,真正的品性和担当。这一点,没有具体标准,但我会看。在这一年里,你不许主动联系疏影,不许私下见面。如果让我发现你们有任何接触,约定立刻作废,你自动出局。”

“如果一年后,你做到了这三条,我可以承认你有追求我女儿的资格。如果做不到……”江振涛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充满了威慑。

一年。不见面。三个近乎苛刻的任务。

陆景深感到巨大的压力,但与此同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斗志也在胸腔里燃烧起来。

至少,这不是立刻的拒绝。这是一条崎岖险峻,但确实存在的路。

“我接受。”陆景深的声音沉稳有力。

江振涛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犹豫或虚伪,但最终,他只是挥了挥手。

“出去吧。记住,一年。从明天开始计时。”

11

离开董事长办公室,陆景深在楼梯间里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复了剧烈的心跳和有些发软的腿。

他给江疏影发了一条很长的信息,详细说明了与她父亲的约定。

江疏影的电话几乎立刻打了过来。

“一年?还不能见面?”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不满,“我爸这条件也太……”

“但这已经是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陆景深安慰她,也像是在说服自己,“疏影,等我一年,好吗?一年之后,我一定会堂堂正正地站到你面前。”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久到陆景深以为信号断了。

终于,他听到她轻轻吸了一口气的声音。

“……好。我等你。”

这三个字,仿佛带着千钧重量,也带着无尽的信任。

“这一年,你专心做你的事。我不会打扰你,但我会看着你。”江疏影的声音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温柔的力量,“加油,陆景深。”

通话结束,陆景深握紧了手机。

他知道,从现在开始,他必须全力以赴,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个在等他的人。

12

陆景深进入了近乎疯狂的工作状态。

他搬到了公司附近,租了一个更小但交通便利的单间,只是为了节省通勤时间。

他成了部门里最早到、最晚走的人。

所有的节假日和周末,要么在见客户的路上,要么在写方案,要么在研究市场数据和行业案例。

同事们私下里都说他“工作狂”、“拼命三郎”,但只有他知道,自己是在为什么而战。

四个月后,他历经波折,终于签下了第一个目标客户——一家正在扩张的连锁餐饮品牌,年度合同额五百二十万。

八个月后,他抓住机遇,通过竞标拿下了一个知名运动品牌的区域推广案,合同额六百万。

第十个月,他带领一个临时组建的五人小组,耗时两个月精心打磨的一个公益广告系列,不仅获得了客户的高度认可,还在一个颇具分量的行业创意大赛中斩获银奖,被几家专业媒体报道。

他的成绩单在一点点累积,他的名字开始在公司内部,甚至小范围的业内被提及。

江振涛没有给过他任何一句额外的夸奖,但在几次高层会议上,陆景深负责的项目被作为正面案例提起。

他知道,那位严厉的董事长在看着。

整整一年里,他和江疏影没有任何直接联系。

没有电话,没有微信,没有见面。

只在每个季度他完成一个阶段性目标时,会收到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只有简短的“不错”或“继续”两个字。

他知道那是谁。

这无声的关注,成了他疲惫时最好的慰藉和动力。

13

约定的最后一个月,最后一项关键任务摆在了面前。

公司正在全力争取一个至关重要的新客户——“凌云科技”,一家势头迅猛的AI初创公司,正准备大规模投放品牌广告,年度预算预估超过千万。

这个案子竞争异常激烈,数家顶尖的4A公司都参与了角逐。

陆景深被任命为这个项目的核心负责人之一,带领提案小组。

这无疑是江振涛对他最后的,也是最大的考验。

整整三周,陆景深和团队几乎住在了公司。

分析“凌云科技”的企业基因,研究其目标人群,挖掘AI技术与情感共鸣的结合点,一遍遍推翻创意,一遍遍修改提案。

最终提案日的前一晚,他们完成了最后一版方案。

陆景深站在会议室里,对着空荡荡的座位演练到凌晨三点,直到每一个细节都烂熟于心。

第二天下午两点,陆景深和团队成员提前二十分钟到达“凌云科技”指定的会议室做准备。

对方参会人员陆续入场。

陆景深呼吸调整,让自己进入最佳状态。

然而,当最后一位客户方代表走进会议室时,陆景深感觉自己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走进来的,是江疏影。

她穿着一身熨帖的深灰色西装套裙,长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妆容精致,神情冷峻,与记忆中那个带他看展听音乐的女孩判若两人。

她径直走到客户方主位坐下,目光扫过提案团队,在陆景深脸上停留了不到半秒,便平淡地移开,如同看待一个完全陌生的乙方人员。

她身旁的助理低声介绍:“这位是我们公司品牌战略部的特别顾问,江疏影江小姐,将主要负责此次提案的聆讯与评估。”

陆景深的大脑有短暂的空白。

她怎么会在这里?以“凌云科技”特别顾问的身份?

巨大的震惊过后,是迅速涌上的明悟。

这不是巧合。

这是考验的一部分。是江振涛安排的,最后的,也是最直接的考场。

“可以开始了。”江疏影开口,声音平稳,公事公办,没有一丝多余的温度。

陆景深压下心中翻腾的巨浪,强迫自己集中全部注意力。

他打开电脑,连接投影,开始了讲解。

整个过程中,江疏影一直低着头,快速在平板电脑上记录着什么,偶尔抬眼看看投影屏幕,目光冷静得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

她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江疏影,而是一个严格、挑剔、难以捉摸的甲方代表。

提案在预定的时间内结束。

客户方几人低声交谈了几句。

江疏影抬起头,看向陆景深。

“方案整体思路清晰,创意点有一定新颖性。”她的评价客观而简洁,“但在技术实现的落地细节、以及品牌长期价值观的融合深度上,我们认为还有可探讨和强化的空间。我们需要时间进行内部讨论。”

她顿了一下,目光平静无波地掠过陆景深略显紧绷的脸。

“这样吧,明天上午十点,请贵公司提案团队再次过来,针对我们今天提出的几点疑问,进行一次补充陈述和答辩。”

这是常见流程,但陆景深的心却微微一沉。

明天,还有一次。这意味着今天并没有直接通过。

会议结束,双方人员礼貌道别,陆续离开。

陆景深收拾着资料,感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抬起头,看见江疏影还坐在原位,正看着他。

其他人都已走出会议室。

江疏影站起身,拿起自己面前一个薄薄的黑色文件夹,走到陆景深面前,将文件夹轻轻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她的动作很轻,没有说一句话。

然后,她转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规律,一步步走向门口,再也没有回头。

会议室的门轻轻合上。

陆景深独自站在空旷的房间里,目光落在那份黑色文件夹上。

他伸出手,翻开。

文件夹里只有一张洁白的A4纸。

纸上,是打印出来的一行字:

“父亲说,这是最后一道题。答案,在明天的会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