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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男友复合后,我改掉了多疑吃醋的毛病,男友却越来越失落

男友的车里,有一股陌生的香味。不是他常用的雪松香氛,也不是我偶尔会喷的橙花,而是一种甜腻又极具侵略性的玫瑰调,像藤蔓,无

男友的车里,有一股陌生的香味。

不是他常用的雪松香氛,也不是我偶尔会喷的橙花,而是一种甜腻又极具侵略性的玫瑰调,像藤蔓,无声无息地缠绕在密闭的车厢里。

我伸手,从副驾驶座的缝隙里,拈出了那瓶罪魁祸首——一支小巧的香水瓶,造型精致,透着少女心。

他侧头看了一眼,脸色微变,几乎是立刻解释道:“是任思怡不小心掉在我车上的。昨天部门聚餐,她喝多了,我顺路送了她一程。”

他语速有点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晚晚,你别多想,我跟她真的只是同事,你知道的,她是我爸妈朋友的女儿,我没办法……”

我看着前方拥堵的车流,手指摩挲着冰凉的玻璃瓶身,心里一片奇异的平静。若是以前,我大概已经红了眼眶,声音发抖地质问他,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总是她?然后我们会陷入一场熟悉的、精疲力尽的争吵。

但今天没有。

我把香水轻轻放回原处,转头看他,甚至还扯出一个算不上笑的表情:“我没误会。我永远相信你。”

他愣住了,准备好的长篇大论卡在喉咙里,眼神里满是错愕和一丝不确定。

“你……真的信?”他试探着问。

“嗯。”我点头,看了看手表,“快迟到了,开快点吧。”

他像是铆足劲却一拳打在棉花上,沉默地踩下油门。

直到公司楼下,我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他才像是想起什么,急忙说:“下班我来接你,今天是我们七周年纪念日,我订了你最喜欢的那家餐厅。”

我推门的手顿了顿,没有回头,只在心里默念:没有纪念日了。裴方舟,不仅今年的没有了,以后,也再不会有了。

关上车门,将他和他车里那缕刺鼻的玫瑰香一起隔绝。

阳光有些刺眼,我眯起眼,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六年前,那个在公司楼下第一次等我下班,会因为偷偷牵我手而耳朵泛红的裴方舟。

我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

最初,也是有过好时光的。他是老板,我是初出茅庐的小职员,办公室恋情不宜公开,我理解。那时候,他觉得委屈了我,总会想方设法补偿,眼神里的爱意和珍惜,是藏不住的。

一切的改变,从任思怡空降公司开始。

她像是带着聚光灯登场,裴方舟对她的偏爱,明目张胆,毫不避讳。他会亲自带她熟悉业务,午餐时自然地在员工餐厅坐在她对面,甚至在她撒娇说不想喝咖啡时,亲自下楼给她买奶茶。公司里开始流传老板娘的戏称,他听见了,也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

他对我解释:“晚晚,思怡的爸爸和我爸是过命的交情,他们托我多照顾,我没办法。”

我信了,一次又一次。逼着自己懂事,体谅他的“苦衷”,咽下所有因为任思怡而被他临时取消的约会、被他抛在脑后的承诺。

直到那个情人节。

我期待了很久,想和他去看那部新上的浪漫喜剧。他却皱着眉说:“看这种脑残片简直是浪费生命。”

我只好一个人回家。深夜,无聊刷着手机,公司那个没有领导的小八卦群里却炸开了锅。一个同事兴奋地发了几张模糊的照片:“卧槽!电影院偶遇老板和老板娘!两人看爱情片呢,好甜啊!!”

照片上,裴方舟和任思怡并肩坐着,侧头交谈,嘴角带着笑。正是那部他口中的脑残片。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浸入了冰窟。那天他回来得很晚,我坐在沙发上,没开灯,问他:“电影好看吗?”

他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爆发了:“林晚你跟踪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整天疑神疑鬼,有意思吗?!”

那场争吵耗尽了我最后一丝力气。我看着他因为另一个女人而对我怒目相向的陌生面孔,提了分手。

他愣了一下,随即冷冷地说:“好,你别后悔。”

分手后的日子并不好过。六年的感情,像长在骨血里的藤,强行剥离,痛彻心扉。我恨他,恨他怎么能如此轻易地放下。我整夜整夜睡不着,眼泪流干了,只剩下空洞的麻木。

一天凌晨,我爬起来,开始打包他留在我这里的东西。提着沉重的垃圾袋下楼时,一个陌生男人跟在我身后,脚步不紧不慢,带着让人不适的黏腻感。

恐惧瞬间攫住了我。我加快脚步,他也加快。小区路灯昏暗,周围寂静无人。我吓得浑身发抖,第一个念头还是打给裴方舟。

电话响了很久,一遍,两遍,三遍……始终无人接听。冰冷的提示音像是在嘲笑我最后的依赖有多么可笑。最终,我躲进了24小时便利店,才得以脱险。

第二天,裴方舟来了,这是我们分手后第一次见面。他递给我一袋五彩缤纷的水果糖,是我们之间的老习惯,我有低血糖,他总会在我的包里、口袋里塞满各种口味的糖。

看着那袋糖,所有伪装的坚强彻底崩塌。我抓着他的袖子,哭得不能自已:“对不起……裴方舟,我错了,我们复合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乱发脾气了,我不问任思怡了,我改……”

他看着我,脸上露出一种近乎满意的笑容,伸手擦掉我的眼泪,语气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现在知道错了?”

那一瞬间,我福至心灵,明白了昨夜那些无人接听的电话,不是巧合。

我们复合了。

但我好像把那个会哭会闹会嫉妒的林晚,丢在了那个求他回来的夜晚。复合后的我,变得异常“懂事”。

他应酬彻夜不归,我不会再打一个电话追问;他衬衫上沾染了陌生的香水味,我会平静地拿去送洗;他和任思怡并肩出席酒会的照片被人发到群里,我还能顺手点个赞。

我再也不过问任何关于任思怡的事。裴方舟起初似乎很满意我的改变,但渐渐地,他变得焦躁起来。

一次,我被任思怡故意刁难,加班到深夜才回家。他坐在客厅等我,语气听不出情绪:“加班了?”

“嗯。”我换着拖鞋,头也没抬。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他问。

“没有。”我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透过磨砂玻璃,我能感觉到他停留在门外的阴沉视线。他没有追问。

可那天晚上,他在亲密时格外用力,手臂紧紧箍着我,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他在我耳边喘息着问:“任思怡故意为难你逼你加班,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平静地回答:“公是公,私是私,没什么好说的。”

这句话,是他曾经送给我的。那时我被任思怡设计背了黑锅,他在全公司人面前,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比猪还蠢”。后来我千辛万苦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求他为我澄清,他却只是冷漠地甩给我这句话。

当我把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他时,他猛地僵住了。

他把我翻过来,迫使我面对他。我把头偏向一边,避开他的视线。

“看着我。”他命令道,声音沙哑,“以前……你都会看着我的眼睛。”

于是我转回头,睁大眼睛,坦然地、平静地、甚至带着一丝探究地,直直望进他眼底。

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爱慕、依赖、委屈,也没有了嫉妒和怒火,只剩下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像一潭深秋的湖水,不起波澜。

裴方舟眼里的慌乱,一瞬间清晰可见。他猛地伸出手,捂住了我的眼睛,像是无法承受我目光里的空无。他俯下身,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耳边叫着我的名字:“晚晚……晚晚……”

带着一种绝望的祈求。

第二天,公司月度会议上,裴方舟毫无预兆地,当着全公司的面,严厉批评了任思怡负责的一个项目,措辞之严厉,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任思怡当场就红了眼眶。

会后茶水间,同事们在八卦。“老板和老板娘吵架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可不是,任思怡都被骂哭了。”有人调侃一直沉默的我:“还是林晚厉害,当初被老板指着鼻子骂是猪,愣是一滴眼泪没掉,心理素质杠杠的。”

我端着咖啡,顺口接道:“人家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哪是我这种牛马能比的。”

话音刚落,就感觉门口一道冰冷的视线射来。裴方舟不知何时站在那里,脸色铁青得吓人。

他把我叫进办公室,门一关,他就从后面用力抱住了我。我吓得浑身一僵,因为他以前最怕被人发现我们的关系,送我上班都要提前一个路口下车,更何况现在随时可能有人进来。

“放开!裴方舟你疯了!”我用力挣扎。

他却不管不顾,下巴抵在我肩窝,声音低哑:“晚晚,你别误会,我和任思怡真的什么都没有……原谅我,以前是我不好……”

我曾经又哭又闹,歇斯底里都得不到的道歉和重视,此刻就这样轻而易举地从他嘴里说了出来。

可是,我已经不需要了。

从那天起,裴方舟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他开始事无巨细地向我报备行踪,和谁在一起,在做什么,哪怕我明确表示不想知道。他送我昂贵的礼物,推掉应酬陪我,甚至在我父母来看我时,殷勤得像个模范女婿。

在亲密时,他更加执着于让我看着他的眼睛,可每一次,到最后,他都会败下阵来,狼狈地捂住我的眼睛,仿佛那里面空无一物的平静,是对他最大的凌迟。

但无论他做什么,都改变不了我的决定。我悄悄找到了新工作,递了辞职信,在他一次出差时,搬离了我们共同居住的公寓,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我开始了新的生活,也有了新的男朋友。他叫周明,性格温和,父母常居国外。他邀我一起出国,我想,换个环境也好,便答应了。

机场出发厅,阳光明亮,人来人往。周明去办手续,我站在一旁等待。突然,远处传来惊恐的尖叫和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一辆黑色轿车像失控的野兽,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毫无预兆地朝着我们的方向猛冲过来!人群瞬间炸开,四散奔逃。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吓呆了,僵在原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站在我身侧的周明,脸上闪过极致的恐惧,他非但没有拉我,反而下意识地、用力地将我往他身前一推!

我猝不及防,向前踉跄,眼看就要撞上那狰狞的车头——

“晚晚——!”

一个熟悉到刻骨的声音撕裂了空气的喧嚣。

一道身影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从斜里冲出,用尽全力将我猛地推开!

巨大的撞击声,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还有周围此起彼伏的尖叫,混杂在一起。

我摔倒在地,手肘擦破,火辣辣地疼。我惊恐地回头,看见裴方舟像一片破碎的叶子,被卷入了车轮之下,又重重地甩了出来,倒在几米开外,身下迅速洇开一滩刺目的红。

周围是混乱的人声,警笛声由远及近。我连滚爬爬地扑到他身边。

他躺在血泊里,脸色白得像纸,呼吸微弱,看到我,涣散的眼神努力聚焦,嘴唇翕动。

我俯下身,听到他用尽最后力气,气若游丝地说:“晚晚……你瘦了……在外面……要好好吃饭……”

他的手微微动了动,似乎想抬起,却最终无力地垂落。那双曾经盛满了我整个青春爱恋,后来又让我痛苦绝望的眼睛,缓缓地、永远地闭上了。

在他倒下的周围,散落了一地包装精美的水果糖,是他原本准备,送给我,却再也送不出去的礼物。

我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医护人员将他抬走,看着周明惊魂未定地想过来扶我却被我推开,看着满地狼藉的水果糖和凝固的鲜血。

命运,真是给我开了一个巨大而残忍的玩笑。

我消沉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

裴方舟用他最惨烈的方式,证明了他或许迟来的、但我已不再需要的爱,并将他的全部遗产留给了我,数额巨大。

律师说,他早就立好了遗嘱,我是唯一的受益人。

我恨他,怨他,却又不得不背负起他用生命赋予我的重量。我必须好好活着,才对得起他最后的牺牲。

后来的日子,我旅行,学习,打理他留下的产业,也谈过几段不咸不淡的恋爱。但每当关系深入,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我总会退缩。机场那一推,那个为我豁出性命的身影,像一道深刻的烙印,让我再也无法全然信任,也无法毫无保留地投入。

最终,我选择了终身未婚。我去福利院收养了一个小女孩,眼睛很亮,笑起来有浅浅的梨涡。

每年清明、他的忌日,还有那个本该是我们的纪念日,我都会带着女儿去看他。

墓园总是很安静,照片上的裴方舟,停留在二十八岁,眉眼英俊,带着一丝未褪尽的少年气。

“妈妈,”女儿仰起头,小手好奇地指着墓碑上的照片,“这个好看的叔叔是谁呀?”

我蹲下身,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菊花,看着那张永远年轻的面庞,轻轻地说:

“这是妈妈生命里,一个非常、非常特别的人。”

风掠过松柏,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遥远时空传来的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