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报警说我和小三在澳门失联的那天，整个国际刑警总部都沸腾了。

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个出轨的丈夫有多么不是东西，连妻子是警界精英都敢背叛。

只有我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是去找我们被拐卖的女儿栖栖。

我找到她了，在澳门的一个废弃码头。可我再也带不回她了。

最讽刺的是，前妻戚凝霜接到我最后一通电话时，冷冷地说："你要是敢骗我，这辈子都不要回来了。"

一周后，她作为专案组组长，亲自勘查了一起跨国谋杀案。

两具尸体被塞进集装箱，死状凄惨。

她站在法医台前，专注地记录着每一处伤痕。

却不知道，躺在她面前的，正是她最痛恨的丈夫，和她日夜思念的女儿。

1

法医掀开白布的瞬间，戚凝霜皱了皱眉。

十年刑侦生涯，她见过太多命案现场。

但这具男尸的伤痕，还是让她感到不适。

刀伤密密麻麻，几乎覆盖了整个躯体。

凶手像是在发泄某种深仇大恨，连死者的右手都被刻意损毁，食指整根切断。

"死亡时间初步判定在七到十天前。"法医翻看着记录，"死者生前遭受过长时间的折磨，全身有超过一百处刀伤，最终因失血过多死亡。"

戚凝霜的目光落在死者被毁损的右手上："食指是死前还是死后切断的？"

"死前。伤口显示死者当时还活着。"法医指着断指处，"凶手下手很重，像是在寻找什么。"

旁边的女童尸体更加触目惊心。

小小的身躯同样伤痕累累，面部遭到严重毁损，几乎无法辨认。

这是"暗影"人口贩卖集团的手笔。专案组的同事都看出来了。

这个跨国犯罪组织以贩卖儿童起家，手段残忍，作案方式极具特征。

我站在角落里，看着戚凝霜专注的侧脸。

她总是这样，工作时一丝不苟，仿佛世界上再没有其他事情能分散她的注意力。

可她不知道，躺在冰冷法医台上的，正是她最恨的丈夫，和她日夜思念的女儿。

"两具尸体的DNA样本已经送检，预计三天后能出结果。"法医合上记录本，"从伤痕分析，凶手应该是个身手矫健的男性，身高在一米八左右。"

"查一下最近有没有类似的命案。"戚凝霜脱下手套，"尤其是涉及'暗影'的案子。"

"已经在查了。"专案组的老刘递过一份资料，"最近半年，港澳地区确实发生过几起类似案件。死者都是父女或母女，作案手法极其残忍。"

戚凝霜接过资料，眉头越皱越紧："这不是普通的黑帮火拼。像是在报复什么。"

"会不会和你那个失联的前夫有关？"老刘犹豫了一下，"他不是也在澳门失踪了吗？"

"别提他。"戚凝霜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专心查案。"

我看着她强装冷漠的样子，心里一阵刺痛。

如果那天你肯相信我，如果那天你愿意来码头看一眼，也许结局就不会是这样。

"队长，你看这个。"年轻警员小张指着电脑屏幕，"死者的衣物里发现了一张澳门码头的船票，时间是一周前。"

戚凝霜快步走过去："具体是哪个码头？"

"就是你前夫最后出现的那个废弃码头。"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偷偷观察戚凝霜的反应。

她死死盯着那张船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半晌，她转身走向门口："去查那艘船的乘客记录。另外，给我调一下码头监控。"

我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走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终于撑不住，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闭上了眼睛。

那一刻，我多想告诉她：凝霜，我就在你身边。

可是我的手，只能从她的脸颊穿过。

电梯门打开，她又恢复了那副冷静自持的样子。

2

"戚队，你的快递。"小张抱着一个包裹走进办公室。

戚凝霜正在审阅案件资料，头也不抬："放那儿吧。"

"是从澳门寄来的。"小张犹豫了一下，"寄件人写的是...裴知节。"

啪的一声，钢笔掉在地上。

我看着她僵硬的背影，知道她在强忍着什么。

那个被她刻意遗忘的名字，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出现。

"扔了。"她的声音很冷。

"可是..."小张还想说什么。

"我说扔了！"戚凝霜突然提高了声音，"以后但凡是他寄来的东西，一律扔掉。"

老刘走了进来："小张，你先出去。"等年轻警员离开，他才开口，"凝霜，这案子和裴知节失踪的时间地点都对得上。万一..."

"万一什么？"戚凝霜冷笑，"万一他真的在找栖栖？万一他没有出轨？"她站起来，走到窗前，声音带着癫狂"你们都被他骗了。他就是个骗子，从结婚那天就在骗我。"

我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倒映在玻璃上的脸。

你说得对，我确实从结婚那天就在骗你。

骗你说我会永远保护你和栖栖，骗你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老刘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路过小张的办公桌时，他停了一下，拿起那个包裹。

包裹不大，却很沉。拆开层层包装，露出一个青铜古董音乐盒。

老刘按下机关，悠扬的琴声响起。是《梁祝》，戚凝霜和裴知节的婚礼曲目。

戚凝霜猛地转过身："让它停下！"

"你先冷静..."

"我让它停下！"她冲过来，一把抓起音乐盒。

琴声戛然而止。

我看着她颤抖的手指，心思突然回到了过去。

那天，你穿着白纱，挽着我的手，踏着这首曲子走进婚礼殿堂。

你说这是你听过最美的旋律。

"又在玩什么把戏。"她死死盯着音乐盒，"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也许他是想告诉你什么。"老刘打断她，"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真的在找栖栖..."

"够了！"戚凝霜把音乐盒扔进垃圾桶，"都给我专心查案！"

我看着音乐盒在垃圾桶里摔得粉碎。

里面藏着的微型芯片，是我拼死找到的证据。

如果你愿意看一眼，就会知道栖栖被带到了哪里，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杀我们。

可现在，一切都碎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戚凝霜一个人。

她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像是累极了。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是蒲明渊。

"听说你们在查一桩命案？"电话那头的声音温和，"晚上有个并购晚宴，你来散散心吧。"

戚凝霜睁开眼："不了，我要加班。"

"别太拼了。"蒲明渊轻声说，"你先生的事，总会有结果的。"

我站在办公桌旁，看着她的表情逐渐松动。

你不知道，这个温柔体贴的男人，才是一切噩梦的开始。

夜深了，办公室里只剩下值班的小张。

他悄悄走到垃圾桶前，捡起那个破碎的音乐盒。

在月光下，一个闪着金属光泽的小东西，从碎片中滑落出来。

3

"戚队，你真的不去吗？"小张站在办公室门口，"蒲总可是特意邀请你。"

戚凝霜正在整理案件资料："不去。这案子太蹊跷，我总觉得死者身上有什么重要线索被我们忽略了。"

"去吧。"老刘走进来，"蒲氏集团这次的并购案涉及几个离岸公司，说不定能查到些线索。再说，你已经连续工作三天了。"

我看着戚凝霜的眉头微微皱起。她在权衡。

作为专案组组长，她清楚这种场合的重要性。

"好吧。"她合上文件，看了眼法医送来的初步报告，"你们继续盯着DNA比对结果，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半小时后，香格里拉大酒店。

蒲明渊远远看见她，笑着迎上来："总算等到你了。我还以为你又要爽约。"

他今天穿着深灰色定制西装，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

这样的男人，总是很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也难怪戚凝霜会对他卸下防备。

我飘在人群上方，看着他们相谈甚欢。

没人注意到蒲明渊眼底偶尔闪过的冷意。

每次戚凝霜低头喝酒时，他的目光都变得异常锐利。

"最近工作很忙？"他给戚凝霜倒了杯红酒，"听说你们刑侦组最近在查一个大案子。"

"在查一起命案。"她抿了口酒，眉头微皱，"两具尸体，父女。死状很惨，像是在报复什么。"

"我听说了。"蒲明渊的声音很轻，带着关切，"好像和你先生失踪的时间地点都对得上？你还好吗？"

戚凝霜的手顿了一下，酒杯轻轻晃动："别提他。"

"抱歉。"蒲明渊温和地笑笑，"我只是担心你。这种男人不值得你难过。"

"他就是个骗子。"戚凝霜冷笑，语气中带着深深的痛恨，"从结婚那天就在骗我。现在又编造什么找女儿的谎话，我真恨不得他死了才好。"

我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刚强的背影微微颤抖。

你说这话时，是真的恨我吗？还是在强迫自己相信我是个骗子？

宴会厅的水晶灯折射出柔和的光，照在她疲惫的侧脸上。

这半年来，她消瘦了很多。

突然，她的手机响起。是刑侦中心。

"戚队，DNA比对结果出来了......"同事的声音有些颤抖。

"说吧，又是哪个案子？"她漫不经心地端起酒杯。

"是昨天那具...那具在码头发现的......"

"嗯？"

"死者右手食指有一处胎记，呈现不规则的红色斑点......"

"啪——"

高脚杯摔在地上，碎成千万片。

"死者DNA与您女儿栖栖的基因比对结果为99.9%......"

电话那头还在继续。但她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因为她看到了手机里最后一条未读短信：

"老婆，对不起，我食言了。这辈子可能不能陪你和栖栖了。我爱你们。"

发信时间，是一周前。

我被杀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