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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符写江湖,关于一位音乐工作者的故事

今日冬至,内容呢,比较适合边听边看。提及香港电影,那真是可以大说特说。可要提及香港电影中的那些经典BGM的背后?可能有些

今日冬至,内容呢,比较适合边听边看。

提及香港电影,那真是可以大说特说。可要提及香港电影中的那些经典BGM的背后?可能有些朋友就比较茫然了。

在此,大胡子先提2个名字吧。

黄霑与顾嘉辉

一个是黄霑,豪迈奔放,充满侠骨柔情,单单是《沧海一声笑》《男儿当自强》《倩女幽魂》就足以“笑傲江湖”。

再来个顾嘉辉,大气磅礴,构建了一个又一个壮丽的电影世界,给你一首小马哥的主题,你就能KO整个黑帮。

沧海一声笑,黄霑

Mark's Theme,顾嘉煇

这两位,无疑是香港电影配乐中的才子,他们的作品,深深烙印在几代人的记忆。

可只有这两位吗?当然,不是。

我们熟悉的做配乐的高手多了去了。

不过,若今天拿出了这几部电影,《太极张三丰》《国产凌凌漆》《九品芝麻官》《唐伯虎点秋香》《鹿鼎记》,你的脑海里是否能够幻听出里面的经典配乐?

或许可以,四大才子经典过桥,亦或者包龙星登场。

但是谁创作的?想不起来,不太知道。

这“不知道”的背后,其实也藏着一个高人,一个一生与音乐缠斗,在时代洪流中沉浮,却从未向命运低头的“老顽童”。

他就是胡伟立。

他的故事,就跟其创作的那些武侠电影配乐一样,平时深藏不露,一旦出手,便惊艳四座,回味无穷。

今天,大胡子就把这位“一辈子喜欢音乐的老头儿”的人生画卷徐徐展开,去探寻他如何在香港电影配乐史上,写下自己那浓墨重彩的一笔。

胡伟立老师的微博

01.

1937年,香港,九龙,胡伟立出生。

他出身于一个书香世家,其父胡瑞祥是麻省理工的博士,回国后在交通部门任职。

可惜,命运齿轮旋转太快,这个时代,那个年份,战火快速蔓延。

为了躲避日寇的炮火,年幼的胡伟立随家人辗转于桂林、重庆等地,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在他的童年记忆里,那时候就像是一部黑白电影,充满了不断地搬家、不断地停学,以及那种漂泊不定、四处躲藏的无助与不安。

他曾亲眼目睹山城重庆在日本飞机轰炸下的满目疮痍,也曾在颠沛流离中感受过人生的无奈与艰辛。

但父亲用“实业救国”的理想为他的人生奠定了基调,也让他从小就明白,人生这条路,注定不会平坦,唯有自强,方能立足。

1945年,抗战胜利。胡伟立一家终于回到了故乡上海。

可是新的风暴正在酝酿。那时候的上海,物价飞涨,人心惶惶,年幼的胡伟立亲眼目睹了学生与军警的冲突对垒,那一张张充满愤怒与绝望的脸,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

即便没有安稳,即便存在不确定,1949年,其父还是大胆地做出了一个影响胡伟立一生的决定,留在内地,报效祖国。

这一年,12岁的胡伟立,结束了漂泊的童年,他的命运也与新中国从此紧密相连。

对于音乐的热爱,有些人从小就能看出。

胡伟立喜欢一切与声音有关的东西,喜欢在课余时间偷偷跑到弄堂口的收音机旁,听那些或激昂或悠扬的乐曲。

那时候,没有专业乐器,没有名师指导,有的只是一颗对音乐无比热爱的心。

正是凭借着这股天生的乐感,1955年,胡伟立带着“资本家”出身的帽子,考上了北师大的音乐系。

02.

大学时期的胡伟立,本以为能沉浸在音乐的海洋中,可现实却是一场接一场的政治运动。

他曾说,那段日子,根本没有时间静下心来好好搞创作,每天都在学习各种政策,参加各种会议。但他却像一朵逆境中的花,愈是压抑,愈是疯狂地创作。

他的处女作小提琴独奏曲《凌霄花》多次公演,小提琴独奏《农村小调》被时任上海音乐专科学校教授兼管弦系主任陈又新慧眼相中,收录进《全国小提琴教材》。

那段时间,尽管环境动荡,但音乐支撑着他走了下来,也让他能在风暴中找到内心的平静。1960年毕业后,胡伟立凭借优异的成绩留校任教。1964年,中国音乐学院成立,他被调过去教授视唱练耳和作曲理论。然而,随之而来的事情再次让他的人生再次跌入谷底。

1970年,他被下放到天津远郊的“五七干校”进行劳动改造,一待就是三年。

一个满腔音乐热血的人,突然被剥夺了创作的权利,只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地劳作。

那份痛苦与挣扎,非亲历者不能体会。

好在胡伟立没有放弃。

他利用一切碎片时间,在脑海里谱写那些未完成的乐章,他坚信,只要音乐的火种还在,总有一天,能够再次回到那个属于他的舞台。

1976年,“四人帮”倒台,人生才迎来了转机。

周传基老师和年轻时的胡伟立老师

他回到北京电影学院,成为录音系的老师。这十几年,他虽然在体制内,但始终没有停止对音乐的探索,为十多部故事片和三十多部纪录片配乐作曲。

一个新的契机出现,将他带到了另一个广阔天地。

03.

上世纪的80年代中期,香港电影开启黄金时代。

那是一个充满生机与野性的地方,什么都敢拍,什么都敢尝试。而那时的武侠电影配乐,正经历着一场变革。

在此之前,电影音乐大多是粗糙地拼贴和挪用民族戏曲音乐,缺乏艺术性。

直到黄霑、顾嘉辉他们的出现,才让武侠电影配乐真正有了灵魂。

正是在这个背景下,1986年,年近半百的胡伟立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辞去公职,来到香港,以自由职业者的身份加入TVB。

这一步,便意味着放弃了安稳的生活,去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重新开始。

这是一个需要巨大勇气的决定,尤其对于一个已经功成名就的中年人来说。但胡伟立心中对音乐的火焰,从未熄灭,他渴望更大的舞台,渴望更自由的创作。

先是徐克。徐克可是出了名的“技术控”,喜欢在电影里尝试新技术,也对中国民族音乐有着深厚的情结。而胡伟立,既有深厚的古典音乐功底,又精通电子音乐技术,骨子里同样流淌着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热爱。

用胡伟立自己的话说:“徐克的电影其实有一种很重的民族情结……他始终有一个梦想,就是将中国的民族音乐放进他的电影里,然后一直走下去。”

于是,在《新龙门客栈》里,他用《小刀会》序曲,但却进行了精巧的改编,能与电影的侠客主题完美契合。

在《太极张三丰》里,那首经典的《偷功》,把节奏感和民族乐器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能看到太极拳刚柔并济的招式在耳边生风。他用音乐为张三丰的武学理念做了最好的注解。

在《黄飞鸿》系列中,他更是点石成金,将古曲《将军令》改编得激昂慷慨,配上歌词,瞬间把黄飞鸿的民族气概和凛然正气推向了高潮。

这些作品,不仅让电影锦上添花,更让胡伟立的配乐艺术达到了独立欣赏的高度。

再然后是周星星。

他能把《唐伯虎点秋香》里“凤阳花鼓”配得韵味十足,古风淳朴;也能在《九品芝麻官》里用各种变调方式配合周星驰无厘头喜剧风格,气氛烘托到极致。还可以在《鹿鼎记》里用一个曲调既表现出丽春院的风骚,又呈现出慈宁宫的森严。当然,还有《国产凌凌漆》的那首美丽拍档,在短视频时代又有了新的空间。

他的作品,既有浓郁的民族风味,又融合了西洋的作曲技法和流行音乐的通俗性,做到了真正的雅俗共赏。

其耳熟能详的配乐,就像是电影里的隐藏线索,你可能不知道作品的名字,却可以深深地记住旋律。

04.

1997年,当香港回归的那一刻,胡伟立选择了退休,移居加拿大。

很多人以为,这位配乐大师就此隐退江湖,过上了安逸的晚年生活。可怎么也没料到,他从未停止过创作。

天生乐痴的Tag让他即便退休,也依然心系电影和音乐,就像一个离家的游子,虽然身在远方,但心却始终牵挂着故土。

2011年,徐克在筹拍《龙门飞甲》,再次找到他。

那时的胡伟立已年过古稀,尽管年纪大了,不能再像年轻时那样玩命熬夜,他还是接受了挑战。

后面,徐克又来了,对他说:“《智取威虎山》这部影片的音乐非你莫属”时,他那颗对音乐、对家乡、对时代充满情怀的心再次被点燃。他深知《智取威虎山》这八个字背后沉甸甸的分量,那是他青年时代最熟悉的记忆。

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配乐,更是一次与历史、与自我的对话。

如今的胡大爷在博客和微博上还是非常活跃,时而老友情谊,时而重新编曲,虽然不再壮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派头还是十足。

胡老师的这辈子,见证了中国从战火纷飞到和平崛起的历程,也亲历了中国电影音乐从粗糙拼贴到走向国际化的蜕变。

他不像黄霑那样风流倜傥,也不像顾嘉辉那样声名显赫,更像一个默默耕耘的“老农民”,用自己的音乐作品,浇灌着武侠电影。

他的作品,既有对民族文化的坚守,又有对西方技术的兼容并蓄,这也是他音乐的独特之处。

胡伟立曾说:“我一直是一个在艺术上追求探索、追求发现,总希望每一部作品有新突破的人。”这话,道出了他一生的追求。

在那个百花齐放的香港电影时代,那些经典电影背后的配乐人各有千秋。

胡伟立的音乐更像是一个“工匠”,细腻地刻画着每一场打斗的节奏,每一个场景的氛围,也用音乐为电影赋予了生命,享受着纯粹的创作乐趣。

正如他在上海电影论坛上所说,搞艺术,不能把现实的东西照搬上去,一定要思考,一定要充满想象力。

正是如此,他所创作的那些旋律,早已超越了电影本身,成为我们心中永恒的记忆。

评论列表

弓长吉页
弓长吉页 1
2025-12-22 16:31
胡老就是好莱坞大片里的汉斯季默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