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被豪门主母扫地出门的凤凰男。
此时,三年赘婿合约期满,他被妻子无情抛弃,净身出户。
因为受不了街坊邻居的嘲笑,他开车冲下了大桥。
我从昏迷中醒来,捡起离婚协议旁那张“分手费”支票。
一张签好名,金额栏空白的无限额支票。
电话响起,是我的“妻子”沈薇薇,声音里没有一丝关切。
“温言,你撞坏的那辆阿斯顿马丁是全球限量款,你赔不起的,识相点,把离婚协议签了。”
她身边的闺蜜叶青青抢过电话,尖叫着:“你怎么不去死啊?撞个车都死不了,你这种废物活着就是浪费空气!”
我看着支票,平静地挂断电话,在金额栏上,缓缓写下了一个“1”。后面跟了八个“0”。
第1章
我躺在惨白的病床上,鼻腔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床头柜上,一份《离婚协议书》压着一张支票。
甲方:沈薇薇。
乙方:温言。
协议内容很简单,我,温言,自愿放弃一切婚内财产,净身出户。
我拿起那张支票。
是沈薇薇的私人支票,签名龙飞凤舞,金额栏空白。
这是她最后的施舍,或者说,最后的羞辱。
让我自己填,填一个我觉得配得上我这三年付出的价格。
原主填了多少?
他没填。
他选择了开车冲下江桥。
我,一个与他同名同姓,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倒霉蛋,就这样重生到他身上。
上辈子的我是个孤儿,白手起家,靠着精准的商业嗅觉和狠辣的手段,二十五岁就身家过亿。最后却因为轻信了所谓兄弟,被联手做局,坑到负债千万。
本来还有机会逆风翻盘,却因为过劳猝死在办公室上。
这辈子……
我看着这张支票,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这哪是羞辱。
这是东山再起的启动资金。
手机嗡嗡作响,来电显示是“薇薇”。
我接通。
电话那头很吵,是派对的音乐声。
沈薇薇的声音隔着电流传来,又冷又硬。
“温言,你醒了?”
“嗯。”
“醒了就赶紧去把事情处理了。”
“什么事?”
“你还好意思问什么事?”她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屏幕,“你撞坏的那辆阿斯顿马丁是全球限量款,我爸送我的生日礼物!现在整个圈子都在看我笑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丢人?”
我没说话。
电话那头,一个尖锐的女声插了进来,是她的闺蜜,叶青青。
“薇薇,你跟这种废物废什么话!他就是故意的!想用这种方法博取你的同情心,赖着不离婚!温言我告诉你,你这种穷酸凤凰男的手段我们见多了!”
“你怎么不去死啊?撞个车都死不了,开个车还能冲下桥,你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活着就是浪费空气,死了还能给国家省点粮食!”
沈薇薇拿回电话,声音更冷了。
“温言,我不管你是真想死还是假想死,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协议签了,车处理掉,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好。”
我的回答干脆利落,让她那边顿了一下。
“你……”
“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医生让我多休息。”
我没等她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世界清静了。
我拿起笔,在那张空白支票上,非常工整地写下:壹亿元整。
¥100,000,000.00。
我不知道沈薇薇的账户上限是多少。
但一个亿,对于上一世被一千万逼死的我来说,是一个必须抓住的数字。
我拨通了支票左下角的银行贵宾专线。
“您好,我想验证一张支票的有效性,并进行转账。”
电话那头的客户经理声音甜美:“好的,先生,请您提供一下支票号和户主姓名。”
我报了过去。
那边沉默了大概三十秒,只有敲击键盘的声音。
然后,那位经理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的颤抖。
“温……温先生,您好!确认无误,沈薇薇女士的这张无限额支票是有效的。”
“请问您需要转入多少金额?”
“一个亿。”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足足过了半分钟,客户经理才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声音回答。
“好……好的,温先生。请您提供您的收款账户并上传发票扫描件……资金预计五分钟内到账。”
第2章
钱到账的短信提示音响起时,我正被一股陌生的记忆洪流冲击得头痛欲裂。
那是原主温言的记忆。
他的一生,像一部压抑的黑白电影。
出生在小镇,拼了命考上名牌大学,是全家的希望。
他英俊,聪明,也自卑。
大学期间,他身兼数职,赚取学费和生活费,其中一份工作,是在一家顶级的宠物医院当前台。
就在那里,他遇到了沈薇薇。
那天,她抱着一只浑身是血的金毛寻回犬冲了进来,哭得撕心裂肺。
“求求你们,救救它!多少钱都可以!”
值班医生检查后,摇了摇头,说内出血太严重,准备不及,手术成功率不到一成。
沈薇薇当场崩溃。
是温言,这个只是前台的穷学生,凭借着自己医学专业知识和远超常人的冷静,指出了一个医生忽略的细节。
他协助医生,在手术室外守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清晨,金毛犬“雪球”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沈薇薇通红着眼睛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英雄。
从那天起,她开始疯狂地追求他。
送他最贵的球鞋,最新的手机,为他办最盛大的生日派对。
她对他说:“温言,你身上有种干净的气质,是我在那些富二代身上从没见过的。”
她爱他的“纯粹”,爱他的“简单”。
温言沦陷了。
他不顾家人朋友的劝阻,毕业后就答应了沈薇薇的“入赘”要求。
一份为期三年的婚姻合约。
三年里,他不能有自己的事业,必须以沈薇薇的需求为第一位。
沈薇薇的家族会提供他家人优渥的生活。
三年后,如果沈薇薇满意,合约可以续签,他将正式成为沈家的一份子。
如果不满意,他净身出户。
记忆里,这三年的生活,是从甜蜜到窒息的过程。
一开始,沈薇薇确实爱他。
但她的爱,像在养一只名贵的宠物。
她要求他穿她指定的衣服,用她挑选的香水,见她安排的朋友。
他稍微表示出一点自己的想法,她就会不高兴。
“温言,你赚那点钱有什么用?你一年的工资还不够我买个包。你的工作就是陪着我,讨我开心,懂吗?”
“你为什么要去跟你那些穷朋友见面?他们只会拉低你的档次。”
记忆的最后一幕,是冲下大桥前。
沈薇薇将离婚协议甩在他脸上。
“三年了,温言,我腻了。你太无趣了,像一潭死水。我们结束吧。”
她甚至没多看他一眼,就和叶青青挽着手,去逛街了。
记忆的洪流退去,我胸口闷得发慌。
为原主不值。
手机震动了一下,打断了我的思绪。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温先生,我是 Elysian Club 的侍应生。今晚,沈小姐和她的朋友在这里开‘告别单身’派对,庆祝您……的离开。傅谨言先生也在。”
Elysian Club,本市最顶级的私人会所。
傅谨言,傅氏集团的继承人,沈薇薇的新欢。
庆祝我“离开”?
我看着手机屏幕,慢慢地笑了。
这派对,我怎么能不去凑个热闹。
第3章
Elysian Club,一个用金钱和权力堆砌的销金窟。
我用刚到账的钱,给自己置办了一身行头。
Tom Ford 的西装,Patek Philippe 的腕表。
当我出现在会所门口时,门童甚至没有一丝怀疑,恭敬地为我拉开了门。
我轻易就打听到了沈薇薇他们所在的包厢——“维多利亚”。
门是虚掩的,里面传来阵阵哄笑。
我推开门。
包厢里的景象,比我想象的还要恶劣。
巨大的幕布上,投影着一张我的证件照。
照片上,被人用红色的笔画上了猪鼻子和猪耳朵。
沈薇薇,叶青青,还有一个我没见过但气场十足的男人——想必就是傅谨言——正和一群男男女女,玩着扔飞镖的游戏。
靶子,就是我的脸。
“我中了!鼻子!罚酒罚酒!”
“哈哈哈,谨言你太厉害了,正中眉心!”
叶青青最先看到我,她的笑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鸡。
“温……温言?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这一声,让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音乐停了。
傅谨言上下打量着我,眼神轻蔑,仿佛在看一只误入宴会的流浪狗。
他搂住沈薇薇的腰,在她耳边低语。
“薇薇,这就是你养了三年的那个小白脸?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啊。”
沈薇薇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不是因为傅谨言的嘲讽,而是因为我的出现,让她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
“谁让你进来的?”她站起身,声音冰冷,“滚出去。”
“我来签协议。”我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径直走到桌前。
那份离婚协议,被他们随手扔在果盘旁边,上面还沾着酒渍。
叶青青夸张地尖叫起来。
“哟,终于想通了?我还以为你准备死皮赖脸一辈子呢!快签快签!别忘了在‘自愿净身出户’那一条后面打个勾,你这种寄生虫,没资格从沈家带走一分钱!”
我拿起笔,看都没看那些条款,直接在乙方签下了“温言”两个字。
然后,我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了支票。
就是沈薇薇给我的那张。
不过现在,上面多了一行数字。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它推到桌子中央,推到沈薇薇面前。
傅谨言瞟了一眼,嗤笑出声。
“怎么?填了个十万八万,想把分手费还回来?有骨气啊。”
叶青青凑过去看,然后爆发出刺耳的笑声。
“哈哈哈哈!我没看错吧!一个亿?温言,你是不是撞车把脑子撞坏了?你以为你在写小说吗?你配吗?”
整个包厢的人都开始哄笑,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鄙夷。
仿佛在看一个彻底疯了的可怜虫。
只有沈薇薇,死死地盯着那张支票,她的签名,和那串她无法理解的数字。
她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我迎上她的目光,平静地开口。
“这不是分手费。”
“这是赔偿款。”
“赔偿我,在你身上浪费了的,整整三年。”
“顺便说一句,我已经兑现了。”
第4章
整个包厢死一般的寂静。
连傅谨言都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他眯着眼看我,像在重新评估一件商品。
叶青青的笑声卡在喉咙里,涨红了脸。
“疯了!你他妈就是个疯子!保安!保安呢!把这个疯子给我扔出去!”
沈薇薇的身体在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惊的。
她猛地站起来,指着我。
“温言,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吗?你只会让我觉得你更可悲!”
“可悲?”我轻轻笑了一下,“沈薇薇,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该像条狗一样,摇着尾巴祈求你的施舍?”
“你是不是觉得,你给了我一张空白支票,我就会感恩戴德地填上三五万,然后夹着尾巴滚出你的世界?”
“我偏不。”
我往前走了一步,逼近她。
“你让我丢了工作,断了社交,毁了梦想,把我当成一个没有思想的宠物养了三年。现在你玩腻了,一脚踹开,还想让我对你感激涕零?”
“这一个亿,是你欠我的。”
我的平静,彻底激怒了她。
在她的世界里,我应该哭着求她,或者愤怒地咒骂她。
唯独不该是现在这样,冷静,理智,甚至带着一丝怜悯。
这让她感觉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你算个什么东西!”她终于爆发了,声音尖利,“你也配跟我谈梦想?你的梦想就是攀上我!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想收回就收回!你就是我养的一条狗!”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响彻整个包厢。
是她打的。
我的脸被打得偏向一侧,火辣辣地疼。
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薇薇,别为这种人生气,脏了你的手!”傅谨言立刻上前,将她揽进怀里,柔声安慰。
叶青青也冲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你个白眼狼!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薇薇打你是看得起你!”
我没有理会他们。
我慢慢地转过头,重新看向沈薇薇。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
但在那火焰深处,我捕捉到了一丝慌乱。
我的反常,让她感到了失控。
就在傅谨言拥着她后退的时候,一张折叠起来的纸,从她爱马仕包的侧袋里滑了出来,悄无声息地掉落在地毯上。
没人注意到。
除了我。
我弯下腰,在所有人鄙夷的注视中,捡起了那张纸。
慢慢展开。
那是一份医院的化验报告。
上面,“HCG”后面的阳性结果,刺痛了我的眼睛。
报告单的顶端,姓名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三个字。
沈薇薇。
日期,是两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