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军统女特务张春莲，被毛人凤安排潜伏在大陆，为掩饰身份嫁给农民，掩藏30年没被发现......
01 惊天秘密
八十年代，陕西这疙瘩，穷山沟里的一间土坯房，四面墙壁被烟火熏得黢黑，风一吹，窗户纸就“呼啦呼啦”地响，好像随时要被撕烂。
空气里混着一股子烂草药和霉味儿，呛得人鼻子发酸。
张春莲就躺在这屋里的一张破木板床上，满头的白发乱糟糟地铺在枕头上，那张脸，白得跟墙上刮下来的石灰粉似的，一点活人该有的颜色都瞧不见。
她胸口那点气儿，跟风里的蜡烛苗子一样，眼瞅着就要灭了。
床边上坐着个老头儿，是她男人，老陈。
这老汉一辈子跟黄土打交道，手上脸上全是沟壑，跟村口那棵老槐树的皮似的。
他也不吭声，就那么死死攥着张春莲那只跟鸡爪子一样干瘦的手，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想把自己的命分点给她。
屋里死一般地寂静，只有张春莲“嗬嗬”的喘气声。
突然，她好像回光返照一样，眼睛猛地睁开一条缝。
那只没被攥着的手，哆哆嗦嗦地往自个儿贴身的衣兜里掏。掏了半天，才摸出来一个信封。
信封黄不拉几的，边角都磨毛了，还浸着几块暗色的油污，一看就是揣身上有些年头了。
“老……老头子……”张春莲的声音跟砂纸磨过一样，又干又涩，“我不……不行了……”
老陈把脸凑过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里含糊地应着：“瞎说啥，过几天就好了，啊？咱去看大夫……”
张春莲摇了摇头，没力气跟他争辩，只是把那封信往他手里塞。
“这……这信，你收好……等我埋了……你再……一个人看……”
她说话断断续续，像是每说一个字都在跟阎王爷抢时间。话刚到这儿，她那口气猛地就提不上来了，抬着的手“啪”地一下砸在床板上，脑袋一歪，人就彻底不动了。
老陈整个人都僵住了，攥着那封还带着婆娘体温的信，另一只手还握着她那只慢慢变凉的手。
过了好半天，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像是野兽受伤后的嘶吼，才从他喉咙里挤了出来。
“春莲——！”
这声吼，把屋顶的灰都震下来不少。
一个跟了他三十年的婆娘，给他生了八个娃的婆娘，就这么没了。
手里这封信，成了她留在世上最后的东西。
老陈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哪有心思去想这信里写了啥，他只知道，他的天，塌了。
村里的葬礼，办得简单又仓促。
吹鼓手吹得人心里发慌，纸钱烧起来的灰烬漫天乱飞，混着黄土，迷得人睁不开眼。
老陈跟个木头人一样，任由村里人摆布。
等把张春莲的棺材埋进黄土里，筑起一个小小的坟包，亲戚乡邻都渐渐散了，天也擦黑了。
晚风吹过来，冷得像刀子，刮在老陈脸上生疼。
他就一个人，直挺挺的站在那座新坟前，看着那块简陋的木头墓碑，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爱妻张春莲之墓”。
三十年了，这个名字他叫了三十年，咋就刻到木头上了呢？
悲伤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地往上涌，老汉哭得浑身发抖，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着：“春莲啊，你咋就走了……你让我一个人咋活啊……”
哭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嗓子都哑了，眼泪也流干了，他才想起来怀里那封信。
他哆哆嗦嗦地把信掏出来。信封被他的眼泪打湿了一角，摸上去软塌塌的。
他想着，婆娘临死都惦记着这封信，里头写的，肯定是怕他想不开，嘱咐他要好好活着，把孩子们拉扯大，别饿着冻着。
想到这儿，老陈的心又是一阵绞痛。
他用那双粗糙得像树皮的手，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撕开信封的口子，生怕弄坏了。
昏暗的天色下，他把信纸展开。
信纸有些年头了，但上面的字迹却清秀得不像话，一笔一划，娟秀有力，根本不像一个农村妇女能写出来的字。
老陈借着最后一点天光，凑近了看。
“老陈，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不在人世。原谅我，骗了你三十年……”
刚看了个开头，老陈脸上的悲伤就跟被冰水泼了一样，瞬间凝固了。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揉了揉眼睛，再去看。
没错。
“……我本名张春莲，浙江江山人，并非你所知的那个逃难来的寡妇。1938年，我考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特训班，代号‘紫鹃’，直属戴笠、毛人凤调遣……”
“军统”、“戴笠”、“毛人凤”、“特务”……
这一个个字，像一颗颗炸雷，在老陈脑子里轰然炸开。
他整个人都懵了，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下看，越看心越凉，越看手抖得越厉害。
那个和他同床共枕三十年，给他生儿育女，勤劳朴实，连大声说话都很少的婆娘，竟然是……是国民党的特务？
是书上、戏里说的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女特务？
这怎么可能！
老陈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他想起张春莲刚到村里的时候，确实说着一口他听不懂的南方话；他想起她虽然没读过书，但有时候教孩子认字，比村里的小学老师还厉害；他想起她晚上偶尔会做噩梦，嘴里喊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三十年的夫妻生活，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可他从来没把这些事往心里去。
他只当她是外面逃难来的，受过苦，有点见识。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娶了个特务当老婆！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他们一家子都得完蛋！
老陈拿着信，手足无措。
他想把信烧了，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可这是春莲的遗言，他不能烧。
他瘫坐在坟前，看着那冰冷的土堆，感觉自己认识了三十年的那个人，一下子变得无比陌生。
不行，这事太大了，他一个人扛不住。
老陈猛地站起来，也顾不上膝盖上的泥，把信纸胡乱塞回怀里，踉踉跄跄地，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家的方向跑去。
他得找孩子们商量，这天，要塌下来了。
02 抉择与报警
家里的煤油灯捻子被挑得亮亮的，昏黄的灯光在土墙上投下摇摇晃晃的人影，让这个本就悲伤的夜晚更添了几分压抑。
老陈把他最看重的三女儿叫到了堂屋。
他这个女儿，读过高中，是几个孩子里最有见识的。
“爸，你叫我啥事？”女儿眼睛还是红肿的，声音沙哑。
老陈没说话，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从怀里掏出那封皱巴巴的信，递了过去。
女儿疑惑地接过信，借着灯光看了起来。她的表情变化，就像是老陈在坟前那会儿的重演。先是疑惑，然后是震惊，嘴巴越张越大，最后脸色变得跟纸一样惨白，拿着信的手抖得像是得了疟疾。
“……军统……特务……潜伏……”
这几个字从她牙缝里挤出来，轻得像蚊子叫，却在这死寂的屋里显得格外刺耳。
屋里一下子没了声音，只有煤油灯燃烧时发出的“噼啪”轻响。
父女俩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里全是恐惧和慌乱。
过了足足有半分钟，女儿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变了调：“爸！这……这要出大事了！这信……这信咱不能留！得报警！必须马上报警！”
“报警？”
老陈浑身一颤。报警，就等于把这个惊天秘密捅了出去。
他怕啊，他怕政府会追究，怕自己一家子被当成特务家属给办了。
“爸！你糊涂了？”
女儿急得快哭了，“咱妈在信里写得清清楚楚，她后半辈子没干过一件坏事！她临死前把这事说出来，就是不想再瞒着，就是想求个心安！咱要是藏着掖着，万一以后被别人翻出来，咱就是包庇！那才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现在主动交上去，才是唯一的活路！”
女儿的话像一记重锤，砸醒了慌乱中的老陈。
是啊，春莲在信的最后写了，她这一辈子，对得起国家，也对得起这个家。
她把这事说出来，就是想堂堂正正地走。
“走，报警去！”老陈一咬牙，下了决心。
父女俩不敢耽搁，揣着这封能决定一家人命运的信，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向镇上的公安局。
公安局里值班的是个年轻警察，听父女俩说要报案，还以为是村里丢了鸡鸭牛羊之类的破事。
可当他接过那封信，眼神扫过信纸时，表情立刻就变了。
这信纸的材质，就不是普通农村能见到的。
再看上面的字，一手漂亮的蝇头小楷，力透纸背，这哪是个农妇能写出来的？
更让他心惊的是，信里提到了几个他只在内部档案里见过的名词，比如军统在某个时期的行动代号“蜂巢”，还有几个他闻所未闻的暗语，比如“青鸟”。
这绝对不是恶作剧！
年轻警察的后背瞬间就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意识到，这封看似普通的遗信背后，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惊天历史。
“老同志，你们先别急，在这儿等一下。”他不敢怠慢，拿着信，立刻冲进了领导的办公室。
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公安局领导看完信，当即拍板，连夜向县里、市里，乃至省里的相关部门做了紧急汇报。
一封来自穷苦山村的农妇遗信，就这样，在那个平静的夜晚，掀起了一场巨大的波澜。
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个叫张春莲的女人，到底是谁？
她的过去，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03 身份揭秘
时间倒流回四十多年前。
浙江江山，戴笠的老家。
这里山清水秀，也出美人。
少女时代的张春莲，就是江山县里数一数二的俊俏姑娘。
她不光长得水灵，脑子也灵光，读过几年书，心气儿高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