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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冬至,这佛像,这水彩,都成了我生命中的印记

冬月初二的夜,比往日来得更早。窗外的风卷着枯叶,在青石板上沙沙作响,像是谁在低声絮语。我坐在画案前,一盏暖黄的台灯洒下柔

冬月初二的夜,比往日来得更早。窗外的风卷着枯叶,在青石板上沙沙作响,像是谁在低声絮语。我坐在画案前,一盏暖黄的台灯洒下柔和的光,照在宣纸上,也照在案头那尊小小的佛像上。佛像低眉垂目,嘴角微扬,仿佛在笑这尘世的寒凉。

冬至,是天地阴阳交替的节点。古人说:"冬至一阳生",在这最冷的时节,却藏着最温暖的生机。我总觉得,画佛像,也该选在这样的日子。不是为求什么庇佑,而是想在这寒夜里,用画笔寻一份内心的安宁。

水彩在宣纸上晕开,像极了初冬的薄雾。我先蘸了淡赭石,勾勒出佛像的轮廓。笔尖轻触纸面,仿佛能听见墨与纸的私语。佛像的衣褶,我画得极缓,一笔一画,都像是抚过岁月的痕迹。水彩的流动性,让这衣褶有了呼吸,仿佛下一秒,那宽大的袍袖就会随风而动。

画到佛像的面容时,我停了笔。台灯的光斜斜地打在纸上,佛像的眉眼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柔和。我忽然想起,去年今日,我在山中的寺庙里,见过一位老僧。他坐在廊下,晒着冬日的太阳,手中捻着佛珠,脸上带着与这佛像一般无二的笑意。我问他在想什么,他说:"不过是在等一朵花开。"那时我不懂,如今想来,那笑容里,藏着的是对时间的从容。

我继续画,用群青和赭石调和,画出佛像背后的光。水彩的透明感,让这光有了层次,像是从极远处透来的晨曦。我画得很慢,每一笔都带着敬畏。这佛像,不是泥塑木雕,而是我心中的倒影。画它,是在画自己;画自己,也是在画众生。

画到一半,窗外飘起了雪。细碎的雪花,在灯光下闪着银光,像是谁撒下的碎玉。我放下笔,推开窗。雪落在脸上,凉丝丝的,却让人清醒。这雪,让我想起《红楼梦》里,贾宝玉在雪中访妙玉的场景。那时的雪,是清冷的,却带着几分禅意。而此刻的雪,落在这佛像上,倒像是给这尘世添了几分纯净。

我回到画案前,继续画佛像的手。这手,我画得极细,指尖微微下垂,仿佛在接引什么。水彩的晕染,让这手有了温度,仿佛能感受到掌心的暖意。我忽然明白,画佛像,不是画它的庄严,而是画它的慈悲。这慈悲,不是高高在上的施舍,而是平等的包容,像这冬日的雪,覆盖万物,却不分贵贱。

画毕,我退后几步,看着这幅水彩佛像。淡赭石的衣褶,群青的光,还有那微微上扬的嘴角,都在宣纸上活了起来。这佛像,没有金身的辉煌,却多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我忽然觉得,冬至画佛,画的是对生命的敬畏,对时光的温柔。

夜已深,雪停了。我收起画笔,看着窗外的月光,洒在佛像上,像是给它披上了一层银纱。这佛像,不是泥塑木雕,而是我心中的光。在这冬至的寒夜里,它温暖着我,也提醒着我:生命,无论多么寒冷,总有一线生机,在悄然生长。

我合上画册,心中一片宁静。这冬至,这佛像,这水彩,都成了我生命中的印记。它们告诉我,在尘世中漂泊,总有一份温暖,值得我们去追寻,去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