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上市庆功宴上,赵磊搂着我前女友苏晴喝交杯酒。
当着三百人的面撕碎了我的股权协议。
"陈默,你爸在ICU,手术费三十万,你凑齐了吗?"
全场哄笑我。
他不知道,这家估值三十亿的公司,每一行代码都是我写的。
更不知道,三年前我在系统底层埋了个"礼物"。
当时他拍着我肩膀大笑:"咱弟兄俩谁跟谁?"
现在他站在主席台庆祝上市。
我点开手机,输入一串代码。
大屏幕跳出一行字:系统自毁倒计时——10秒。
赵磊的脸,瞬间煞白。

01
我坐在宴会厅最角落。
台上的赵磊正唾沫横飞:"磊科成功上市,离不开每一位兄弟的努力!"
掌声跟放鞭炮似的。
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三年前也是这家酒店,我、赵磊、还有苏晴,挤一块吃298的套餐,庆祝拿到天使投资。
那时候赵磊搂着我,眼眶通红:
"陈默,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等上市,咱俩对半分!"
苏晴偎依在我肩上,笑着给我擦汗。
她看我的眼神,闪着光。
现在呢?
她搂着赵磊的腰,香奈儿套装,蒂芙尼项链。
手机震了。
医院来短信:
"陈建国家属,欠费5.2万,请于今日24点前缴清,否则暂停治疗。"
我爸在ICU躺了三天。
脑溢血,手术费需要三十万。
我的银行卡今天突然被冻结了。
理由是"涉嫌经济案件"。
"今天,我要宣布一个重要决定。"
赵磊的声音把我拉回来。
大屏幕亮了。
有我的照片。
"我们的技术总监陈默,"赵磊一脸痛心,"过去三年利用职务之便,私自拷贝公司核心代码,涉嫌技术泄密。"
会场哗然。
"同时——"屏幕跳出一堆财务报表,"审计发现有超过八百万项目款,通过陈默审批的渠道转入不明账户。"
我的照片上两个血红大字:
内贼。
我没动。
咬牙忍着。
"基于以上事实,"赵磊的声音像锤子,"经董事会决议,即日起解除陈默一切职务。其持有的15%股权,按原始出资额强制回购。"
"15%股权现在值多少?四个亿啊!"
"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
赵磊抬手示意安静。
他走下台,朝我走来。
聚光灯跟着他,全场目光扎在我身上。
他在我面前站定,从助理手里接过一份文件。
《股权回购协议书》。
"签吧,陈默。"
他声音很轻。
"签了,八百万的事公司可以不追究。你爸的手术费,我也私人借你。"
他从口袋掏出一张支票,压在协议上。
三十万。
买断我三年心血,买断我爸的命。

02
我抬起头,看着赵磊。
大学四年上下铺,他失恋喝到胃出血,是我背他去医院。
创业第一年发不出工资,是我把婚房首付拿出来垫上。
公司上市,我七百个通宵,一行一行敲出来的代码。
现在他站在我面前,露出胜利者的笑。
"赵磊,我爸急需要手术。"
"我知道。"他点头,"手术成功率不到30%。陈默,现实点吧,你救不活他的。"
他拍了拍我肩膀。
"拿了这三十万,给你爸办个像样的葬礼,自己找个城市重新开始。不好吗?"
我盯着他:"你就这么肯定我会签?"
他笑了。
俯身凑到我耳边说:
"你不签,你爸明天就停药。签了,至少还能拿三十万。"
"陈默,你是孝子。我知道。"
他直起身,拍了拍我肩膀,动作亲昵。
"兄弟,别怪我。商场如战场,你太天真了。"
我拿起笔。
所有眼睛都盯着我手里的笔。
"赵磊,"我抬起头,"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我调试代码?"
他一愣。
"你当时睡着了,我写完最后一段核心算法,跟你说了句话。"
"什么话?"他皱眉。
"这个系统的最高权限在我手里。如果有一天你背叛我,它会自己格式化。"
赵磊的脸色变了。
"你什么意思?"
我拿出手机。
格式化确认码:ZHAOLEI-BEIPAN-2023
点击确认。
大屏幕上的股价走势图突然扭曲。
然后跳出一个巨大的倒计时:
赵磊的脸瞬间惨白。
"你干了什么?!"他扑过来想抢我手机。
我后退一步,把屏幕转向他。
宴会厅一片混乱,有人尖叫,有人往外跑。
赵磊对着对讲机嘶吼:"技术部!切断大屏幕电源!快!"
倒计时归零。
大屏幕黑了一秒。
整个系统,锁死了。
赵磊站在原地浑身发抖,眼睛里全是血丝。
"陈默……你把系统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锁了而已。"
"所有代码加密,所有数据冻结,所有服务器停机。"
我看着他,露出笑:
"恭喜上市,赵总。"
"也恭喜你,从明天开始,你这家估值三十亿的公司——"
"会变成一堆废铁。"
说完我转身往外走。
身后传来赵磊歇斯底里的咆哮:"拦住他!保安!给我拦住他!"
四个保安冲过来。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赵磊一眼。
"对了,"我说,"那个后门有个设定。"
"如果我24小时内没有手动解除锁定,系统会自动向证监会、税务局、还有我的云端发送过去三年所有的财务数据、代码修改记录、会议录音备份。"
"你猜——"
我笑了笑。
"里面有多少不能见光的东西?"
赵磊僵住了。
保安也停了。
我推开宴会厅的门,走进夜色。
我口袋里还有十七块五毛钱。够买一桶泡面,一瓶矿泉水。
父亲要手术费。
我该怎么办?
这场战争,刚刚开始。
而我手里,不止一张牌。

03
我在医院ICU外坐了一夜。
凌晨三点,
主治医生王大夫出来了。
"陈先生,你父亲情况不太好。脑干出血面积扩大,需要二次手术。"
我站起来:"多少钱?"
"手术费加ICU,至少四十万。"
四十万。
我摸了摸口袋,十七块五。
"早上8点缴费,"王医生叹了口气,"不然,没法手术。我们只能维持基础治疗。"
他走了。
倒计时显示:21小时37分。
这是我给赵磊的期限,也是给我自己的。
如果24小时内我拿不到钱,系统自动发送证据。
赵磊完蛋,但我也拿不到一分钱——他肯定会转移资产跑路。
那我爸怎么办?
手机突然又震了。
我接起来。
"陈默。"
苏晴的声音,压得很低。
"你在哪?"
"医院。"
"等我,十分钟。"
挂了。
我脑子飞速转。
苏晴为什么找我?
她早背叛我了,已经是赵磊的未婚妻,明天就订婚了。
凌晨三点偷偷给我打电话,什么意思?
十分钟后,她出现了。
套了件黑色羽绒服,帽子压得很低。
素颜,眼睛红肿。
"赵磊在找你,"她开门见山,"全城找。雇了二十个私家侦探,放话谁找到你给五十万。"
我嗯了一声。
"他把公司所有技术人员召集起来了,正在破解你的代码锁。"她转头看我,"能破吗?"
"你猜。"
她沉默几秒。
"破不了对吧?陈默,我跟你在一起三年,我知道你。你不做没把握的事。"
我没说话。
"我可以帮你。"
她突然说。
我第一次认真看她。
眼睛里有血丝,还有狠劲。
"怎么帮?"
"我有他财务造假的原始数据。是真正的底账——他为了上市做了三套账本,真的那套在我手里。"
她顿了顿。
"还有,他和你爸的通话录音。"
我浑身一僵。
"你爸发病前半小时,赵磊给他打了个电话。"
苏晴的声音在发抖。
"我听到了。他说你挪用公款被抓了,要判十年。说你买的房是赃款要被查封。说你妈在天之灵都不得安息。"
我猛地站起来。
拳头攥紧。
"录音呢?"
苏晴从包里掏出一个U盘,递给我。
"都在里面。足够让他坐牢。"
我接过U盘,没说话。
"但我有条件。"
她抬头直视我。
"三百万现金,一个新身份。我要离开这里,永远不回来。"
04
"为什么?"
我问她。
苏晴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因为我傻。"
"我以为他真会娶我,结果今天才知道,他在香港有老婆。孩子都上小学了。我不过是他玩腻就扔的玩具。"
"他答应给我10%期权,你知道合同怎么写的吗?"
"'若乙方在任何时间单方面解除与甲方的恋爱关系,本协议自动失效。'"
"意思是只要他甩了我,我一分钱拿不到。我主动离开,还要赔他五百万青春损失费。"
她抹了把脸。
"陈默,我背叛过你,没资格求你原谅。但我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
"你帮我拿到钱和身份,我帮你弄死赵磊。"
"成交吗?"
我看着手里的U盘。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赵磊派来的?"
苏晴站起来,拉开羽绒服拉链,转过身。
她后背上大片大片的淤青。
"他打的。"
她声音很平静。
"因为我昨天多问了一句,为什么不给你留点股份。他说我吃里扒外,用皮带抽的。"
她把衣服拉好,转回身。
"现在信了吗?"
我沉默很久。
"我要先验货。"
我在护士站借了台电脑,插上U盘。
文件夹弹出来,第一个音频文件是赵磊-陈父通话。
我戴上耳机,点开。
赵磊的声音传出来,带着笑:
"陈叔,我赵磊啊!跟您报个喜,我公司明天上市了!"
"叔您还不知道吧?您儿子挪用公司八百万,被抓了,现在在公安局呢。"
"什……什么……"
"我说陈默犯罪了,要坐牢。最少十年起步。"
赵磊语气轻松。
"叔您说您培养个儿子,好不容易供他读硕士,结果成了罪犯,丢不丢人?"
"不……不可能……"
"证据确凿。哦对了,他那五十万购房款就是赃款的一部分。您住的房子估计也得被查封抵债。"
剧烈的咳嗽声。
然后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赵磊还在说:"陈叔?陈叔您别激动啊,我就是跟您说一声……"
录音到此为止。
全身的血液冲上头。
原来我爸不是突发脑溢血。
是被赵磊活活气的。
05
我手在抖。
手机又震了。陌生短信:
"陈默,你爸的主治医生姓王对吧?他的小儿子在实验小学。你猜如果明天上学路上那孩子出点意外,王医生还会不会全力救你爸?"
赵磊。
你是真找死。
我把自己手机卡拔了——赵磊能定位。
用护士的手机拨通一个三年没联系的号码。
"谁啊?他妈凌晨四点!"
"虎子,是我。"
"我操!默哥?你他妈还活着啊?!"
张虎,我大学室友。
毕业后开了家网络安全公司,专接一些"特殊业务"。
三年前我决定跟赵磊创业,他拦过我。
"赵磊那人眼珠子乱转,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我没听。
现在报应来了。
"虎子,我出事了。"
我用最简短的话说了情况。
他听完骂了整整三分钟。
然后说:"位置发我,我现在就开车过来。"
"不用,"我说,"你帮我做四件事。"
"第一,我发你个U盘数据,里面有财务底账。48小时内找到赵磊转移资产的完整证据链。"
"第二,监控所有破解尝试,记录操作者的IP、身份、手法。"
"第三,帮我找个律师。要敢跟上市公司硬刚、不怕死的那种。"
"第四,保护王医生和他家人。赵磊可能会下手。"
虎子秒回:"明白,马上安排人。还有吗?"
"暂时没了。"
"行。对了默哥,钱的事你别担心。你嫂子她表哥在省医院当副院长,我让他打个招呼,先把手术做了,钱后面再说。"
我愣住了。
"虎子……"
"别他妈跟我客气,"他打断我,"当年我创业差点饿死,是你把一个月生活费全给我了。这点事算个屁。"
"兄弟,撑住。等我消息。"
他挂了。
我靠在墙上,闭上眼睛。
三天没合眼了,太累了。
但我不敢睡。
一睡,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
"陈先生?"
一个声音响起。
我睁开眼,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面前。
王医生。
他从口袋掏出一张老照片递给我。
"我是你父亲的朋友,也是他的主治大夫。"
照片上左边是我爸,
右边就是眼前这个王大夫。
"这是1988年,我们在研究所拍的。"
王大夫说。
"你爸一年前找过我。他给了我一样东西,说如果有一天他突然病了,让我把它交给你。"
他从口袋掏出一个信封。
我接过来,打开。
手写的,字迹是我爸的:
"小默,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赵磊已经背叛了你。"
"别慌,爸给你留了条路。"
"赵磊父亲赵建国,是我30多年前的老冤家,我这里有他的贪污侵占公款的证据,可能你能用上。我床底下有个暗格,里面有证据材料,还有张存折,六十万,是你妈当年的抚恤金。我一直没动,拿去用。"
信到此为止。
我握着信纸,手在抖。
原来我爸早就料到会有今天。
原来他一直在暗中给我铺路。
我抬起头,看着ICU紧闭的门。
爸,你放心。
这笔账,我会替你算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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