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兵棋推演类型多样，划分标准也各有不同。本文以兵棋中信息和规则对玩家的不同透明度为基础，将兵棋推演大致划分为开放式、封闭式以及半开放半封闭式三种，并提供一定应用实例，以期为读者了解兵棋拓宽思路。

关键词：兵棋推演，克里斯皮尔棋，研讨式兵棋，桌面兵棋

（图片来源于美国海军陆战队公报文章，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兵棋推演有多种不同的划分形式，本文从信息和规则的透明度出发，将兵棋推演主要分为开放式、封闭式以及半开放半封闭式。在开放式兵棋中，所有玩家均能看到所有单位的位置、状态和战斗力等信息，且所有规则与假设都公开，与围棋类似。而在封闭式兵棋中，无论是己方部队还是敌方部队的信息都有限，双方也可能使用不同的作战规则。但实际上，大多数兵棋都介于绝对开放和绝对封闭之间。

在一场完全封闭式的兵棋中，不同的参演队伍被分隔在不同的房间，或用隔板、屏风隔开；由主持人或裁判掌控全局地图与作战信息。其主要结构如下图：

封闭式兵棋示意图（图源于Connections UK报告，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在大规模的封闭式兵棋中，不同的参演队伍被分在不同的房间、建筑，甚至国家。其主要结构如下图：

大型封闭式兵棋示意图（图源于Connections UK报告，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克里斯皮尔棋是比较典型的封闭式兵棋。19世纪，德国普鲁士陆军发明了克里斯皮尔棋（Kriegspiel），旨在训练陆军军官，用以替代依赖实地骑行或是大规模训练演习的训练方式。

19世纪普鲁士陆军发明克里斯皮尔棋（图片源于Connections UK报告，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克里斯皮尔棋是一种“双盲”推演方式，即，双方玩家看不到对手采取的动作，除非在“模拟战场”中正面接触。裁判/主持人会报告玩家其可观察到的情况，执行规则，并解决部队移动、战斗或其他事件。战斗结束时，裁判会向玩家展示全局地图，并提供点评与分析。克里斯皮尔棋的核心要素即“战争迷雾”（Fog of War）。

以作战小组为单位开展的克里斯皮尔棋（图片源于Connections UK报告，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实例应用：加拿大“雪鸮”克里斯皮尔棋演习

1.推演目的

加拿大“雪鸮”克里斯皮尔棋是一项战术训练演习，旨在为情报支援小队（IST）的指挥员提供平台，使其能够在有限时间内带领团队成功解决问题。在一个引导式的推演框架下，每个小队会收到一份呈现在地图上的初始态势，并在此基础上，根据己方（蓝方）的战术态势，推演敌方（红方）的可能行动方案（COA）。

2.推演过程

“雪鸮”克里斯皮尔棋分为三个阶段展开，每个阶段的设计都旨在循序强化参与者的战术规划能力并巩固体验式学习效果。

（1）准备阶段：由中尉负责监督，选择两个想定。将想定内容分发给各情报支援小队，以便他们开始开展作战环境情报准备流程的第一步和第二步，分别是界定作战环境，以及描述作战环境对行动的影响。

（2）推演阶段：各小队开展情报准备流程的第三步与第四步，即识别威胁并推测敌方可能的行动方案。各情报小队在不同的房间独立推演，并由一名指挥官（通常由中士担任）带领。随后，小队中的下士指导士兵开展战术推理，并构建行动方案规划过程。

（3）评估讨论阶段：在展示环节中，各小队向指挥链以及另一支小队汇报其推演出的最可能的敌方行动方案，并在其后进行结构化讨论。

“雪鸮”号兵棋的想定地图（图片源于加拿大政府官网，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雪鸮”号兵棋的想定地图（图片源于加拿大政府官网，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在开放式兵棋中，所有信息、规则都对所有玩家开放。研讨式兵棋往往被认为是开放式兵棋。在研讨式兵棋中，所有信息都会向所有玩家公开。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应用物理实验室的战争分析实验室示意图（图源于约翰霍普金斯应用物理实验室摘要文章，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研讨式兵棋包括四个基础内容，分别是目的、准备、参演者和流程。在美国国防机构内部，开展研讨式兵棋的目的往往是分析（例如确定关键参数、检验假设、识别问题）、教育参与者并在其之间建立对研讨议题的共识，以及支持项目层面的行动。

研讨式兵棋的准备工作至关重要。一旦明确了推演的目的，就必须收集并整理相关数据。准备充分可以使正式推演中的讨论集中在更重要的主题上。研讨式兵棋的准备工作通常会运行各种计算机仿真，以生成推演所需的数据。在正式推演前进行“预演”也可以提高参演者对数据组织和呈现方式的理解。

研讨式兵棋的参演者需要具备正确的技能与专业知识，包括技术、作战、制度和项目管理等方面的知识，以处理所讨论议题的各个方面。

研讨式兵棋的具体开展方式，即其“流程”，会随着推演目的、结构、场地以及参与者不同而变化。有些研讨式兵棋只包含一个小组；也有些包括多个小组同时开会讨论。一个聚焦于确定单一新系统需求特性的研讨式兵棋，与一个面向更广泛主题的研讨式兵棋，例如分析未来水下作战的主导因素及其相互作用，往往流程结构完全不同。但所有研讨式兵棋面临的一个主要挑战是：确保所有参与者基于同一背景认知展开讨论。

半开放半封闭式兵棋是一种介于完全开放（所有信息共享）与完全封闭（信息严格隔离）之间的兵棋形式。在这种模式下，参与双方或多方仅共享部分关键情报，而其他信息则由裁判掌握并选择性披露。如此一来，既能保持一定程度的“战争迷雾”，模拟真实指挥中的不确定性，又避免因信息过少导致的决策困难。

桌面兵棋是一种使用固定对战面（通常是桌面地图）的兵棋形式。大多数桌面兵棋的信息在桌面可视化呈现，倾向于开放式兵棋。不过，许多桌面兵棋也会加入隐藏战力、卡牌、暗置单位等封闭要素，用以模拟真实战场的有限情报。桌面兵棋主要体现三个特点：凝练程度高、实体性以及灵活性。

首先，桌面兵棋必须在规则数量和棋子数量上设限，才能维持可玩性。这种限制会促使设计过程更加精炼，使设计者关注核心要素和操作便捷性。其次，桌面兵棋使用实体组件，包括地图、棋子、规则书、图表和卡牌等。棋子通常是小型纸板（有时也可能是木块或塑料模型），上面标注着部队类型及其各类能力（以数字形式呈现战斗力和其他参数）。另外，桌面兵棋中卡牌的使用，使玩家不必频繁查阅规则书。最后，桌面兵棋可以直接在现有的兵棋游戏上增添或修改组件与规则，也可以完全重新制作一套新地图。因此，桌面兵棋能够在极为紧迫的制作周期内完成设计和制作，从而实现对危机状况的快速响应。

桌面兵棋的棋子示意（图片来源于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实例应用：“濒海指挥官：印太地区”桌面兵棋

1.兵棋介绍：“濒海指挥官”是一款模拟2040年前后中美冲突的桌面兵棋。该款兵棋旨在展示“发现、定位、跟踪、瞄准、交战、评估”（F2T2EA）杀伤链全过程。兵棋中的单位根据火力、射程与速度进行评分。玩家轮流执行行动，例如移动、发起战斗（用20面骰子结算）以及进行补给等。

“濒海指挥官”桌面兵棋（图片源于The Dietz Foundation，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濒海指挥官”桌面兵棋（图片源于The Dietz Foundation，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2.兵棋内容：该款兵棋配有多张地图，包括琉球群岛（含冲绳岛）、台湾海峡、菲律宾吕宋岛及吕宋海峡，以及位于新加坡、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之间的马六甲海峡。同时，该兵棋也含有多个作战想定，例如争夺关键岛屿，或阻止敌方舰艇通过某条海峡；玩家也可以自行设计对战场景。根据想定不同，胜利条件可能包括摧毁敌方单位、占领关键地形或阻止敌人占领指定区域。

“濒海指挥官”桌面兵棋（图片源于The Dietz Foundation，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濒海指挥官”包括200张“联合能力卡片”，展示了当前与未来的一整套作战能力，并且美方与中方各自拥有独立牌组。卡片内容包括无人机、轰炸机、网络作战与信号情报、布雷区、特种部队突袭、海军炮火等。在地图上，卡片牌面朝下，对手无法看到卡片代表的具体单位，这是用于模拟“战争迷雾”。隐蔽的单位（卡牌）无法被敌方攻击，但一旦主动发起攻击，就会被敌方侦察平台或地面部队侦测到位置，从而失去隐蔽状态。当前，“濒海指挥官”在美国海军学院与多个美国国内外军事院校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