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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安居里不见旧时人

我曾是苏家大小姐,倾尽家产助顾玄清成为皇商,没想到他却将房契地契都写上了花魁的名字。心死那夜,我将定情华车推入忘川,让“

我曾是苏家大小姐,倾尽家产助顾玄清成为皇商,

没想到他却将房契地契都写上了花魁的名字。

心死那夜,我将定情华车推入忘川,让“苏念云”三个字从世上消失。

五年后他找上门时,已是权倾朝野的首富,带着新婚夫人踏进我的菜馆。

我笑着递上菜牌:“顾夫人请点单。”

他却颤抖的抓住我:“念念,我后悔了……”

1

当我发现,我倾尽苏家所有财产,亲手为顾玄清开的铺面,

最终的房契地契,写的却是许薇薇的名字那天,

我将他送我的那辆华车,亲手推下了京城最深的忘川河。

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顾玄清也是。

他甚至没来我的“头七”,没在我那座衣冠冢前掉一滴眼泪。

而是转身,风风光光地迎娶了那个跪在我面前端茶倒水的女人许薇薇。

那辆定情信物,是为我们这十年情分,留给他最后的体面。

车毁了,人“亡”了。我与他之间那本烂账,就算一笔勾销了。

从此,京城再无那个为了爱情赔上全家的苏家大小姐。

直到五年后,在千里之外的蜀中锦官城,一家名为“云安居”的菜馆里,我们再次相遇。

彼时,他已是权倾朝野的皇商,奉圣命巡查蜀中盐铁。

而我是这家菜馆的掌柜。

他作为客人,被一众官员簇拥着踏入我的小店。

当我对上他那张脸时,我正拿着算盘,噼里啪啦地算着今日的流水。

他看着我,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眼神充满震惊。

“苏念云,你……”

心口痛得发麻,面上却未起半分波澜。

我放下算盘,拿起一本手写的菜牌,绕过他,对着他身后那个女人,露出了微笑。

“顾夫人,您瞧瞧,这是我们云安居最受欢迎的几道招牌菜。”

许薇薇是如今京城人人艳羡的顾首富的夫人,听说连宫里的娘娘都要让她三分。

她下意识地挽住顾玄清的胳膊,脸上却维持着得体般的笑。

“吃什么都行,我们家老爷的口味,我最清楚了。”

她娇笑着,将菜牌推回到顾玄清面前,脸上带着审视与敌意。

顾玄清的目光,从我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我的脸。

那眼神太过复杂。

我手上还举着那本菜牌,胳膊已经开始发酸。

整个雅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顾大人?”

我柔声提醒,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猛地回过神,伸手来接菜牌时,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我的手。

那触感滚烫,让他猛地缩了回去。

他胡乱点了几个菜名,声音沙哑。

“抱歉,方才……失态了。”

“无妨。”我收回菜牌,转身递给身后的伙计,全程没有再多看他一眼。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后厨传来。

2

“念念!后厨新熬的冰镇杏仁酪,给你留了一碗,快来尝尝!”

饭馆的合伙人兼主厨,周屿安,端着玉碗走了出来。

他看都没看达官显贵一眼,径直走到我身边,将我拉到他身侧,用银勺舀起一勺送到我嘴边。

“尝尝,今天特地多加了桂花蜜。”

我顺从地张嘴吃下,瞬间抚平了我心底翻涌的戾气。

“好吃。”

“你喜欢就好。”周屿安笑着,伸出宽厚的大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你先去后院歇着,这里我来招呼。”

我们之间这种亲密,让顾玄清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那双眼眸,死死地盯着搭在我肩膀上的手。

邻桌的几个富商认出了他,开始压低声音议论。

“那不是京城玄记商行的东家,顾玄清吗?”

“当今圣上眼前的红人,听说手段特别狠,黑白两道通吃。”

“可不是嘛!当年为了娶现在这个出身青楼的夫人,硬是把自己原配发妻给逼死了!”

“嘘!小点声!他那个原配也是个傻子,”

“把娘家的基业都当嫁妆送了出去,最后落得个人财两空、葬身江底的下场。”

“我可听说了,他原配苏家,本是江南第一皇商,后来为了支持他,把家底都掏空了。”

“结果他的‘玄记’一成了气候,就把整个苏家,一脚踢开了。”

这些流言蜚语,我听的很多,可是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云安居”里的客人散去。

周屿安正在擦拭吧台,见我脸色煞白,关切地问。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阿安,”我轻声说,“这家店要是没有你,我肯定开不起来。”

周屿安擦桌子的手顿了顿,高大的男人,耳根竟有些泛红。

“说什么傻话,这是我们俩的心血。”

他顿了顿,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问。

“刚刚那个人……就是他?”

我点了点头。

周屿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他还有脸出现?”

我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我们之间,也曾有过短暂的“温情”,但是到最后……

3

我和顾玄清,曾是书院的同窗。

他是最出众的寒门学子。

而我,是最不起眼的那个,只敢默默跟在他身后。

他要白手起家。

我便放弃了继承专供皇室的“苏绣”技艺,拿出我母亲留给我全部的嫁妆,

又说服我爹,动用苏家的人脉和渠道,陪他一起,创立了“玄记”。

那时候我们很穷,他说:“念念,等我们的‘玄记’开遍大江南北,我就娶你。”

我信了。

在苏家的扶持下,“玄记”不到三年的时间,在京城就站稳了脚跟。

为了让他没有后顾之忧,我专心伺候他的生活起居。

我爹娘虽心疼不已,但见他确实是奇才,便也将生意和人脉都交到了他的手上。

顾玄清的“玄记”,迅速扩张。

我们在京城买了三进三出的大宅子。

我以为我们马上就要实现当年的诺言。

可我等来的,不是凤冠霞帔,而是许薇薇的出现。

许薇薇是京城第一青楼“醉仙阁”的花魁。

顾玄清在酒宴上对她一见钟情,为她赎身,带回了府中,对外只说是伺候的丫头,实际上和他一起经营“玄记”。

她看顾玄清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崇拜和野心。

顾玄清从不避讳在我面前夸她。

“薇薇很有灵气,很多商场上的事,一点就通。”

“今天能拿下两淮的盐引,多亏了薇薇在酒桌上周旋。”

“薇薇为了帮我整理账目,在书房熬了好几个通宵,真是不容易。”

我开始不安,开始频繁地出现在他的各种宴席上。

顾玄清温柔地劝我。

“念念,外面的事你不用操心,你在家好好养着就行了。”

“是我太忙了,都没时间陪你,是我的错。”

他给我买最名贵的东海珍珠,派人护送我去游山玩水。

我渐渐放下了戒心。

我甚至天真地以为,许薇薇真的只是一个特别能干的下属。

我还傻乎乎地劝顾玄清,要好好奖励人家,别亏待了有功之臣。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我亲手将他推到了另一个女人的怀里。

当我发现他和许薇薇勾搭在一起后,我质问过他。

但他说我无理取闹,说我不可理喻。

他一字一句地说:“苏念云,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为了挽回他,我开始学着做一个不争不抢的“贤内助”。

他对我的态度果然缓和了。

甚至在我生辰那天,他亲手为我雕琢了一个羊脂玉佩。

“念念,嫁给我。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我哭着点头,以为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我把我爹娘留给我最后的产业,全部转到了他的名下。

我以为这是我们爱情的证明,却不知道,这是我亲手为自己掘好的坟墓。

“玄记”一跃成为第一商行,在宴席上,所有人都向我道贺,尊称我一声“顾夫人”。

我穿着他为我挑选的云锦长裙,站在他身边,感觉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可当晚,京城就在传。

玄记东家顾玄清与花魁许薇薇在大街上搂搂抱抱。

4

我在屋里坐了一整天,等着他来给我一个解释。

第二天,我等来的不是顾玄清而是他派来的管家。

管家是来和我谈和离的。

他说,顾老爷愿意将名下一半的财产都给我,只求我高抬贵手,成全他和许薇薇。

我看着那张长长的财产清单,都曾是我苏家的产业。我只觉得天大的讽刺。

我去找了许薇薇,打了她一巴掌。

顾玄清知道后,收回了我名下所有的宅子和铺子。

他把绣坊,用卑鄙的手段,强行收回。

他把我堵在绣坊门口,掐着我的脖子。

他说:“苏念云,你再敢动薇薇一根头发,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们十年情深,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用完即弃的笑话。

我被赶出家门,身无分文。

那个冬天特别冷,我蜷缩在城外的破庙里,发着高烧。

凭借着最后一丝力气,从地上爬起来。

那天晚上,我用身上仅剩的几百文钱,让马夫把我送到蜀中。

第二天,京城里都在传我逃离京都,在路上马车撞到石头上掉进江里。

“念姐,你发什么呆呢?客人都走光啦。”

伙计小六推了推我,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我回过神,才发现顾玄清他们那桌已经空了。

我看到周屿安在厨房忙,这五年来,如果不是他,我可能真的撑不下去。

刚到锦官城时,我身无分文,又因为顾玄清,凡是和京城有生意往来的地方,都不敢用我。

我做过浣衣的婆子,在破庙里睡了五天。

是周屿安发现了我。

他是我的同窗,一直对我念念不忘。

那天他去城隍庙上香,看到了蜷缩在角落里的我。

他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我身上,将我带回了他家,给我煮了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

他说:“苏念云,别怕,有我。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在他的帮助下,我慢慢走出了过去的阴影。

我发挥我的经商头脑,他发挥他祖传的厨艺天赋,我们一起创办了“云安居”。

“云安居”,是他取的名字。

他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心血,也是我们新生活的开始。

这几年,他一直默默地陪在我身边,从未越界一步。

我知道他喜欢我,我也不是木头人。

只是过去的伤太深,让我不敢轻易接受。

我以为顾玄清的出现只是一个插曲,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