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发资讯网

莫留亏欠,重温刻骨之记忆————纪实文学《十八岁的天空有硝烟》由百家文艺出版社荣誉出版

作者简介:唐兴斌,男,网名:烽火独狼,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甘肃省作家协会第七次代表大会代表,1984年入伍,1985年奔

作者简介:唐兴斌,男,网名:烽火独狼,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甘肃省作家协会第七次代表大会代表,1984年入伍,1985年奔赴云南老山前线参加防御作战。作为红军师49名突击队员之一,在1986年的“10.19”战斗中,所在防化连喷火突击班荣立集体一等战功,个人荣立二等战功,当下供职于中国铁路兰州局集团公司。工作之余喜欢用文字与心灵对话,共发表作品200多万字,出版长篇小说两部和散文集《碎片烽火》一部,其中长篇小说《最后一位肃王》由中国九州出版社出版发行,并荣登2018年全国百家文艺长篇小说排行榜第一名。

行走的生命

(自序)

一直以来,超喜欢诗人蒋凯警的这首《行走的生命》:

在光明与光阴的间隙中行走

和一棵年轻的树

如一只蚂蚁

生命的长度

树以树轮来计算

我以年龄来衡量

而生命的厚度呢

原本想把行走的轨迹

写成一本书

有平平仄仄的韵律

有起起伏伏的情节

看似天马行空

却是按部就班

可我发现我错了

没有安排更没有

彩排

生命是一台没有预演的戏

公元二〇一五年五月,在中国铁路兰州局集团公司组织的赴福建厦门休养的劳模团队里,我认识了秃顶严重的张老兵。他于公元一九七二年入伍,在红军师“铁锤子团”当机枪射手,凭着过硬的军事技术,当过副班长、班长直至代理排长,还被调到红军师“铁锤子团”当过一段时间的军事教官。后来由于各种原因,张老兵最终没能成为连队的首长,只好退伍到中国铁路兰州局集团公司,一直从事着繁重的机车乘务员工作。张老兵刚开始在蒸汽机车上工作,从学习司炉到副司机、再从副司机到司机、司机到指导司机。

张老兵后来岁数大了,蒸汽机车也换成了内燃机车。领导从照顾的角度出发,把他安排到家门口一个发电厂的铁路专用线上,依旧当火车司机开火车,这次休养回去就要正式退休啦。

在南京到厦门的高铁上,张老兵看到我正在笔记本电脑上修改这本书稿时大为感叹。感叹自己虽然在红军师“铁锤子团”当过兵,为国家尽过义务,但终身遗憾的是除了多次参加过地方的抢险救灾,却没有参加过一次真正的战争,感叹自己的生命里虽然有一段当兵的历史,但是多少带点小小的遗憾。

呵呵。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呐。张老兵从公元一九七二年入伍就等着打仗,最终等得花儿都谢了八回,也没有等来这个机会,我刚入伍第一年,便这么运气超好地上了前线并且立功授奖。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之下,人生的差距有时候真的这么大呢。人的一生,有的时候有想法没有办法,看来不服气还真的不行呐。看着张老兵那早已谢顶并且锃明瓦亮的大脑壳儿,还有那张饱经沧桑的面容儿,我内心露出得意的笑。

有一首军旅歌曲里唱得好:“十八岁,十八岁,我当兵到部队,生命里有一段当兵的历史永不后悔”。

公元一九八四年,十八岁的我满怀青春的懵懂和满腔的热血,以报国壮志豪情,光荣步入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行列,不仅成为一名喷火兵战士,而且亲历了那场举世瞩目的云南老山前线防御作战,这是命运的刻意安排啊还是上苍的有意垂青,许多年过去了,直到今天特么也没有彻底捯饬明白。

退伍回到地方以后,我在领导们的骂声中茁壮成长。从一名机车学习司炉干起,司炉、副司机、工会干事、党委干事、团委书记,铁路分局党委秘书、党委办公室副主任,部长、办公室主任。当行走的生命已经年过半百的时候,回首望一望走过的路,在行走过程中虽然有些趔趄,步伐虽然有些凌乱,但是,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我完全可以拍着坎子,问心无愧特么发出一句感慨:在曲折艰险的人生之路上,我迈出的每一步,留下的脚印都是清晰而扎实的。

每一个人从呱呱坠地来到这个世界上,不论你是王公贵族,还是草根平民,在或长或短的生命历程中总要经历无数件事,也要和无数的人儿打交道,当岁月这把杀猪的刀让我们渐渐老去的时候,生命当中刻骨铭心的,也许只有那么几件事和那么几个人。

从十八岁的天空到已过五十岁的流年,行走的生命就这样一天天老去。在记忆的深处,人生的艰辛,江湖的险恶,官场的诡异,还有人际间的狡诈统统可以忘却,唯独对三十多年前,云南老山前线那场防御作战的切身经历却怎么也挥之不去,成了一生的纠结,总觉得亏欠那场刻骨铭心的记忆一点儿什么。

那是青春的灿烂,那是血色的烂漫,那是人生的历练,那是生与死的考验。多少年以来,在一次次和战友聚会,在一次次和朋友喝酒的时候,每当谈起那段经历,他们都异口同声鼓动我:把这段经历写出来吧,就算出版不了作为纪念也好。

一个人的经历,一个团体的经历,汇集起来就成了一个国家的历史。而刻骨铭心的那段历史可以在私下里谈论,还可以在网络上议论,其中难免捎带着谈论者有失偏颇的立场和观点,而这些立场和观点多数不敢苟同而且摆不到桌面上来。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自从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后,那段历史在公开的媒体当中不再提起,那段历史在公开的影视剧里不再出现,存在人们私下里谈论的市场也在情理之中了。

作为一介草根平民,经过几十年的摸爬滚打,特么有一份饿不死也富不起来的工作权能养家糊口,有一群肝胆相照的朋友聊以打发工作之外的时光,有一个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的心态可以随遇而安,写什么书的念头特么在行走的生命里压根就没有出现过。

那曾想,战友们和朋友们的鼓动终于让我心动了。也罢,不敢奢望对这个社会有多大的担当,更不敢奢望想自己要图点什么,不论那段历史的起因是什么,把记忆当中那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写出来,也算是对自己人生的一点梳理和交代,这样才能不纠结、不亏欠那段历史。否则,那么多负伤的、那么多牺牲的兄弟们曾经的青春年华,曾经的义无反顾,曾经的一腔热血真的要被这花花绿绿的世界彻底遗忘掉了。

写这本书特么让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穿越。多年以来,闲暇之余满脑子都是云南老山前线那崎岖的战备公路、翠绿的连绵群山,隆隆的不绝炮声,荷枪实弹的年轻士兵和来来往往披着伪装网的军车。于是,花花、班长、排长、连长、指导员、营长、书记官、向荣、世辉、牛哥、尕红、老阿妈、军医姐姐、还有“10.19”战斗以及那些烈士们一个个跃然纸上。猫耳洞、老山兰、老山骆驼、子弹壳拐杖、和平鸽、帐篷小学等等这些在战火中创造的奇葩同样样呼之欲出,有时写到动情处竟然一夜无眠,导致第二天上班特么迷迷糊糊,工作丢三落四,惹得单位领导对我这个五十多岁的老革命办公室主任直翻白眼,心里有没有骂脏话特么就不知道啦。

工作性质决定了我写书的速度一直很慢。成就最高的一次一天写过五千多字,成就最不高的时候连续二十天没有动笔。究其原因不是我懒惰成性,混吃等死。为了吃饭活命,养家糊口,首先得指挥着手下的那一大帮小伙伴们把工作干好。因为服务好上级、服务好机关、服务好基层这个“三服务”的原则,干过办公室主任的亲们都知道,这个是丝毫不能改变的,否则你是要丢掉饭碗的。由于单位管辖跨度大,点多线长,其次我还得在甘肃和宁夏两省区每月转悠,铁路的行话叫做安全包保检查,完成量化检查指标。每月检查几个单位、发现多少问题上级是有规定的,完不成那是要被考核,也就是要拿我的真金白银说话的。遇上阶段性的重点工作,连续几天还要吃住在被检查单位,盯现场、盯关键,确保安全万无一失。剩下来的时间除了吃饭睡觉,还要赶一些推脱不掉的应酬,比方战友或者朋友婚丧嫁娶的吃肉喝酒,当然不去参加战友或者朋友梅开二度的结婚了。比方朋友三缺一的小牌局,当然不去参加违法乱纪的赌博了。行走的生命零零碎碎算下来,把能够推掉的所有应酬全部找借口推掉以后,属于写书的时间只剩下三个时间段了,那就是晚上、中午和节假日。

谢天谢地,我意志还算弥坚,立场还算坚强,特么终于紧紧抓住晚上、中午、节假日这三个阶段,历经七个春秋、二千五百五十五个日日夜夜,焦头烂额算是把这本书捯饬出来了。我不辞辛劳,长途奔波五百多里地,屁颠屁颠把打印好的书稿清样捧给当校长的弟弟斧正。

大约过了一周以后的一个晚上,我正在和小伙伴们喝酒的时候,收到了弟弟的短信,不算标点符合,只有三句话、十二个字:“文笔尚可,情节感人,煽情较多”。

我勒个去!在行走的生命里,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儿,事儿就是多。

是为序

作者 于2018年5月

排版设计:百家文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