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塞尔的深夜，一场开了16小时的马拉松会议终于落幕。当地时间12月19日凌晨，欧盟各国领导人走出会场时，脸上全是掩不住的疲惫。

最受关注的“动用俄罗斯冻结资产援乌”计划，终究没能跨过终点线，宣告流产。取而代之的，是比利时首相德韦弗力推的备选方案——靠发行欧盟联合债务，给乌克兰凑出900亿欧元。

这结果，有人欢喜有人愁。俄罗斯特使第一时间发文庆祝“法律和理智的胜利”，泽连斯基忙着感谢欧盟“雪中送炭”，而默茨和冯德莱恩的脸色，估计比布鲁塞尔的冬天还要难看。

毕竟，这场峰会本是他们推动“以俄资乌”的关键战场，最后却成了自己的滑铁卢。可你要是以为，欧盟这就放弃打俄罗斯资产的主意了？那可就太天真了。这场看似“理性回归”的妥协背后，藏着更精明的算计。

要搞懂这出大戏，得先明白欧盟为啥非要盯着俄罗斯的钱。说穿了，还是援乌援到“囊中羞涩”，实在掏不出更多真金白银了。自冲突升级以来，欧盟给乌克兰的援助就没断过，军事、经济、人道主义，哪一样都得花钱。可战争拖得越久，窟窿就越大。乌克兰那边，财政缺口像滚雪球一样膨胀，光是未来两年的经济和军事需求，就需要近千亿欧元填补。

欧盟各国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通胀高企、经济疲软，不少国家的民众早就对无休止的援乌心生不满。再要从本国财政里挤钱，政治代价太大。就在这时候，他们想起了一笔“闲置资金”——被冻结的俄罗斯资产。

数据显示，欧盟境内冻结的俄罗斯资产总额高达2100亿欧元，其中90%都存放在布鲁塞尔的欧洲清算银行。这笔钱，对捉襟见肘的欧盟来说，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救命钱”。

12月初，欧盟正式抛出方案：用这2100亿欧元的俄罗斯资产做担保，给乌克兰发放900亿欧元贷款。更狠的是，他们还计划从2028年起，把更多俄资产纳入使用范围。在冯德莱恩这些人眼里，这简直是“一举两得”的好买卖——既不用自己掏钱，又能继续支援乌克兰，还能变相惩罚俄罗斯。可他们千算万算，没料到最硬的钉子，竟然出在欧盟内部的比利时身上。

比利时为啥拼了命反对？答案很简单：谁都不想把风险揽到自己身上。要知道，绝大多数被冻结的俄罗斯资产，都由总部设在布鲁塞尔的欧洲清算银行掌控。这就意味着，一旦欧盟决定动用这笔资产，第一个被俄罗斯盯上的，必然是比利时。俄罗斯早就放话了，要是敢非法挪用资产，俄方会用一切手段反击，包括扣押西方在俄的资产作为抵偿。

德韦弗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哪里是援乌，分明是把比利时架在火上烤。且不说这种动用他国资产的行为在国际法上站不住脚，一旦开了这个头，欧洲的金融信誉就彻底毁了。单是大家偷吃让比利时挨打这样的离谱操作，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答应。

欧盟不是没给比利时施压。有消息说，欧盟外交官甚至威胁德韦弗，要是再阻挠，就把比利时当成匈牙利那样孤立排斥。可比利时这次是铁了心不松口，毕竟这是关乎国家利益的大事，谁也不想替整个欧盟背锅。最后僵持之下，比利时提出的备选方案，成了唯一能让各方勉强接受的折中选择。

这备选方案，和之前的“以俄资乌”计划，核心区别就在于风险的承担方式。之前的计划，是把所有风险都压在比利时身上；而比利时提出的发行欧盟联合债务，等于是把风险分摊到了所有参与国头上。简单说，就是“有锅大家一起背”，不再让比利时独自面对俄罗斯的反制和法律追责。

对德韦弗来说，这无疑是一场胜利。他在会后直言，这个决定避免了欧盟的混乱和分裂，“理性占了上风”。以意大利为代表的南欧国家也乐见其成，毕竟联合债务的压力比自己单独掏钱小得多。可这方案也不是皆大欢喜，德国和北欧那些传统上反对高债务的国家，心里其实老大不乐意。

更尴尬的是，匈牙利、斯洛伐克和捷克直接表态不参与，欧尔班甚至放狠话“给钱就等于开战”，把欧盟内部的分歧摆到了明面上。

表面上看，这场峰会暂时解决了乌克兰的燃眉之急，900亿欧元的联合债务像是给乌克兰续上了命。但你要是仔细琢磨就会发现，这根本不是欧盟放弃了俄资产，而是换了一种更隐蔽的方式，为日后动用这笔钱铺路。怎么说呢？咱们来拆解一下就清楚了。

要知道在达成比利时方案之前，欧盟这次已经明确了“无限期冻结”俄罗斯资产。在这之前，冻结措施每6个月就要续期一次，还得27个成员国一致同意。现在改成无限期冻结，等于把这笔资产长期攥在了自己手里。

只要冻结状态不解除，欧盟就有无数种办法慢慢打它的主意。之前的计划是“一步到位”直接用本金，现在只是暂时退了一步，改成“温水煮青蛙”，慢慢寻找合法的“突破口”。

更关键的是，欧盟内部的“激进派”从来没放弃过。冯德莱恩和默茨虽然这次受挫，但他们推动“以俄资乌”的想法不会变。默茨在德国国内正被极右翼反对党逼得紧，要是不能在援乌问题上拿出成果，政治压力会越来越大。这次退而求其次接受联合债务，很可能是为了暂时稳住局面，等日后找到合适的时机，再重新推动动用俄资产本金的计划。

说起来，欧盟这次的纠结，也暴露了更深层次的问题。表面上是要不要动俄罗斯的钱，本质上是欧洲在新世界秩序下的迷茫和分裂。一方面，他们想继续支援乌克兰，维持自己在国际上的话语权；另一方面，又怕得罪俄罗斯遭到反制，更怕破坏自己的金融信誉。再加上美国在背后的政治压力，以及内部各国的利益分歧，欧盟的决策越来越难。

俄罗斯这边也没闲着。就在欧盟峰会召开前，俄罗斯央行已经正式起诉欧洲清算银行，索赔金额超过18万亿卢布，预备听证会定在了明年1月。这无疑是给欧盟敲响了警钟，告诉他们动俄资产的后果有多严重。

普京的特使德米特里耶夫说得没错，这次欧盟没通过相关协议，是“法律和理智”的胜利。可理智能不能一直占上风？谁也说不准。

泽连斯基虽然感谢了欧盟的900亿欧元，但他也特意强调“俄罗斯的资产要保持冻结状态”。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也在盼着欧盟日后能把这笔钱真正用在乌克兰身上。

对乌克兰来说，联合债务只是暂时的缓解，要想长期维持运转，还得靠更多的资金支持。而欧盟的口袋已经见底，唯一的“活水”，还是那笔被冻结的俄罗斯资产。

所以说，这次布鲁塞尔峰会的落幕，不是这场博弈的结束，只是阶段性的暂停。欧盟暂时放弃动用俄罗斯资产，不是因为他们知道错了，而是因为他们还没找到万无一失的办法。一旦后续时机成熟，或者欧洲的经济压力进一步加大，他们必然会重新把主意打到这笔钱上。

毕竟，对已经“囊中羞涩”的欧盟来说，2100亿欧元的诱惑实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