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联姻前夕,我的未婚夫搂着他的白月光对我说:
“宴宴,你最适合做妻子,懂事,不闹。”
我温顺点头,藏起眼底的冰芒。
他忘了,三年前他也是这样,为了白月光一句话,将我弃于订婚礼堂,沦为全城笑柄。
如今我回来了,对他千依百顺,帮他开拓市场,将他宠成离不开我的废物。
在他最志得意满、以为稳操胜券的婚礼当天,我带着他公司的核心机密与全部流动资金,彻底消失。
后来,他红着眼跪求见我,我只回了一句话:
“陆先生,这堂课,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1
陆司珩来找我复合的时候,是个雨天。
他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我公寓楼下,西装革履,神色是一如既往的疏离矜贵。
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他脚边晕开一小圈暗色。
“宴宴,”他开口,声音隔着雨幕,有些模糊,“我们重新开始。”
我隔着厨房的玻璃窗看着他,手里还拿着给盆栽浇水的小喷壶。
水珠细细地喷洒在绿萝的叶子上,晶莹剔透。
三年了。
距离他为了苏晚晴一条“我后悔了”的短信,就在我们订婚宴前一天消失得无影无踪,整整三年。
我放下喷壶,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干手指,然后拿起手机,解锁,点开微信。
他的头像安静地躺在列表最上方。
我打字,发送。
“好。”
楼下的他低头看了眼手机,然后抬头,视线精准地捕捉到我的窗口。
我看见他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我也轻轻吐出一口气,嘴角弯起一个他绝对看不到的,冰冷的弧度。
鱼,上钩了。
2
我和陆司珩的“重新开始”,顺利得超乎他的想象。
我搬回了他在市中心顶层的豪华公寓,辞掉了原先那份不温不火的设计师工作,进了他家的集团,从一个不起眼的项目助理做起。
我对他,比以前更好。
他胃不好,我每天提前一小时起床,亲手准备养胃的早餐和便当,雷打不动。
他有洁癖,他的书房、衣帽间,甚至他收藏的那些名表,都是我亲自打理,一尘不染,井然有序。
他晚上有应酬,无论多晚,客厅永远亮着一盏灯,温热的醒酒汤,会在他踏进家门时刚好递到他手上。
他从不过问我的行踪,我却主动报备。
和闺蜜逛街,会拍照片给他看;
公司聚餐,会发定位给他。
他起初有些意外,后来便习惯了,再后来,眼神里带上了某种理所当然的满意。
有一次,他几个发小来家里,酒过三巡,有人拍着他的肩膀调侃:
“司珩,可以啊,把顾大小姐收拾得这么服帖?当年她可是出了名的傲气。”
陆司深晃着酒杯,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平淡无波:“她懂事。”
我正好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听到这句话,脚步顿了顿,脸上却绽开一个更温婉的笑,将剥好的葡萄递到他唇边。
他自然地张口吃了,手指甚至没有离开手机屏幕,他正在回复苏晚晴发来的,关于一幅画的信息。
他以为我不知道。
其实我知道。
我知道苏晚晴回国了。
我知道他们一直有联系。
我知道他手机密码是我们“复合”的那天,也知道他给苏晚晴设置了特殊的消息免打扰,只在特定时间查看。
我更知道,他之所以回头找我,不仅仅是因为苏晚晴那句“我只适合恋爱,不适合结婚”,更因为我家虽然比不上陆家,但在城西那个关键地块的开发上,有着他绕不开的人脉和资源。
他需要我这个“懂事”的未婚妻,替他稳住后方,打通关窍。
真好。
我需要的就是他的这种“需要”。
让他习惯我的好,依赖我的存在,就像鱼儿依赖水,然后,我再亲手把水抽干。
3
复合一年后,陆司珩向我求婚了。
场面很盛大,在他家集团旗下的五星级酒店花园里,玫瑰、香槟、无人机灯光秀,还有他那群起哄的哥们儿,表面艳羡实则看戏的名媛。
他单膝跪地,拿出了一枚目测至少五克拉的钻戒:“宴宴,嫁给我。”
我捂着嘴,眼眶瞬间就红了,像是激动得说不出话,只会一个劲儿地点头。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滴在他昂贵的手工西装上。
他起身,将我拥入怀中,在我耳边低声说:“别哭。”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
我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心里却在冷笑。
他大概是觉得,这场戏终于演到了高潮,我这个最配合的演员,没有让他失望。
我拿出手机,对着钻戒拍了照片,精心修饰,发到了朋友圈和所有社交平台。
配文是:【是的,我愿意。@陆司珩】
后面跟了一连串的爱心和幸福的表情。
瞬间,点赞和评论蜂拥而至。
“恭喜!”
“守得云开见月明!”
“宴宴太幸福了!”
“我就说司珩哥最后还是你的!”
夹杂着几条不那么和谐,或许来自知情人的窃窃私语。
“她还真答应了?”
“啧,陆少的心尖宠苏小姐可还没离开呢。”
“商业联姻罢了,各取所需。”
我一条条翻过去,心情平静无波。
陆司珩也看到了,他难得地给我点了个赞,还在下面评论了一颗爱心。
看,多完美。
王子终于娶了痴心守候的灰姑娘。
如果忽略掉王子心里还住着一位白月光公主的话。
晚上,他那些哥们儿在群里闹,说要再组个局庆祝。
赵霖,跟他最铁的那个,直接在群里@陆司珩:
“珩哥,可以啊!还是你有办法,怎么就把顾宴训得这么死心塌地了?当年她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