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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让我和小太子一同在周岁宴上抓周,转头一看,小太子正抓着我的衣角呆呆的看着我流口水

皇帝竟允我与小太子一同上殿抓周。我使出吃奶的劲想往前挪一步,袖子却被什么东西牢牢拽住。回头一看——小太子正抓着我的衣角,

皇帝竟允我与小太子一同上殿抓周。

我使出吃奶的劲想往前挪一步,袖子却被什么东西牢牢拽住。

回头一看——

小太子正抓着我的衣角,仰头呆呆看着我,口水顺着下巴吧嗒往下滴。

殿上群臣看我动弹不得,面面相觑。

而皇帝已经皱眉:“渊儿,你做什么?”

小太子双手抱紧我衣角,奶声奶气:“她……不能走。”

满殿哗然。

01

在我降生到这个世界的同一天,圣上的嫡长子也来到了人间。

就在那天,皇城的上空出现了罕见的奇异景象,竟浮现出真龙与佛光交织的画面。

那光芒绚烂耀眼,照亮了整个天空,引得城中百姓纷纷跪倒在地,他们脸上满是敬畏之情,口中不断发出赞叹,都说这是天下太平、盛世将至的预兆。

圣上听闻此事后,龙颜大悦,当即下令对全国实行特赦。

依据当朝律法,圣上的嫡长子一出生便会被册立为皇子。

等到皇子满周岁的时候,父亲收到了参加宫中宴席的邀请。

那时的父亲,还深陷在失去母亲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

他习惯性地想像往常一样推辞掉这次邀请,可圣上却亲自发话了,说皇子乃是未来的国家储君,父亲必须前往参加。

由于我先天体质虚弱,平日里几乎都是父亲亲自照料我的饮食起居。

没办法,父亲只好带着刚满周岁的我,一同前往皇宫参加这场宴席。

宫宴现场,朝中大臣们齐聚一堂,场面十分盛大。

单从宴会的布置就能看得出来,这场宴席的隆重与奢华程度非同一般,这也足以体现出圣上对皇子的重视。

宴会上,父亲看到圣上与皇后,两人举止亲密,琴瑟和鸣,一副恩爱有加的模样。

再看皇后对小皇子无微不至的呵护,父亲不禁想到了没有母亲陪伴的我,心里觉得这样的场景格外刺眼。

就在这时,我在乳娘的怀里哭闹了起来。

父亲连忙从乳娘手中接过我,他下巴上微微泛青的胡子蹭在我的脸上,痒痒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动了动身子。

父亲轻轻拍着我的后背,用温和的声音耐心地哄着我。

可他这样的举动,与周围歌舞升平、热闹非凡的场景显得格格不入。

在场的文武百官,看到平日里保家卫国、威严凛凛的萧将军如今这般落寞的模样,心中不免生出异样的情绪。

甚至有人开始在底下小声议论起来。

一位官员压低声音说道:

“听说萧将军的孩子也是今天的生辰,将军夫人当初难产去世了,一直以来都是将军独自抚养这个孩子。”

另一位官员接着说道:

“是啊,我还听说将军夫人在快要临盆的时候,就因为太过思念和担忧在外征战的将军,积郁成疾。

当时她想让人把将军叫回来见一面,但是圣上却不允许将军知道这件事。

到最后,将军夫人连与将军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啊。”

又有一位官员感慨道:

“哎,那个时候萧将军不是正在和边境的蛮夷作战吗?

在那样的紧要关头,自然是以战事为重,家国之间,终究是难以两全啊。”

这时,有位官员反驳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萧将军早在三月初的时候就已经把蛮夷打退了。

将军夫人是五月份才临盆的,这么算下来,时间上明明是足够将军回来的。”

还有一位官员小声嘟囔着:

“要我说啊,萧将军多年来征战沙场,立下了不少赫赫战功,又深得百姓的爱戴,这样功高盖主的情况……”

他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官员就赶紧打了他一下,说道:“你快闭嘴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你想被诛九族,可别把我们都连累了。”

就在这时,圣上开口说话了:

“朕记得,今天也是萧将军孩子的周岁生辰,正好,这个周岁宴就和皇儿一起举办吧。”

父亲连忙拱手行礼说道:

“多谢陛下厚爱,只是臣身份低微,实在不敢与皇子同席。”

父亲不想多招惹事端,打算找机会提前告退。

圣上笑着说道:“欸,爱卿这说的是什么话,如果没有爱卿,哪来如今天下安定的局面呢?”

圣上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周岁宴罢了,就算再举办十次、百次,爱卿的孩子也担当得起。”

圣上脸上挂着看似亲和的笑容,可那笑意却根本没有到达眼底。

父亲连忙再次拱手,恭敬地回应:

“万万不可,保家卫国本就是臣与众将士们的职责,臣不敢独自居功。”

父亲其实本身并不惧怕这位圣上,但现在他带着我,面对这个行事狠厉又生性多疑的圣上,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这时,皇后开口说话了,打破了这有些怪异的局面:

“李公公,接下来是不是该进行抓周仪式了?”

皇后是圣上的发妻,早在圣上还是王爷的时候,她就一直陪伴在圣上身边。

可以说,圣上能够顺利登上皇位,离不开皇后背后那强大的母族势力支持。

一旁一直在察言观色的李公公立刻就明白了皇后的意思,尖着嗓子开始传唤宫人。

不一会儿,琳琅满目的物品就摆满了铺着丝绸的地板,有奇珍异宝,有琴棋书画,还有锋利的名刀宝剑。

两位宫女走上前来,从父亲手中接过我,然后把我放在地上,和小皇子并排站立,接着她们同时松开了手。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新奇稀罕的东西,两眼瞬间就亮了起来。

我使劲地往前爬,可不管怎么努力都爬不动。

我转头一看,原来是小皇子正抓着我的衣角,呆呆地看着我呢。

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还是没法往前挪动一步,只好放弃了,一屁股坐直身体,“哇 ——” 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众人看到我这模样,都忍不住哭笑不得。

宫女赶忙把我和小皇子的距离分开了一些。

这下我终于可以顺利爬动了,只是,不管我爬到哪里,小皇子就会跟到哪里,我拿什么东西,他就跟着拿同样的东西。

可我天生就不喜欢和别人用一样的东西,当我们爬到丝绸地毯的尽头时,我先一步拿起了一块独一无二的黄色玉牌。

我一脸得意地看着小皇子,还举着黄色玉牌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

“学人精!就这么一块,看你还怎么学我。”

小皇子没有哭,可我的父亲却快要哭了。

02

从那以后,父亲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

他心里盘算着,如果公开我的女儿身,先不说会犯下欺君之罪,就按照他现在功高盖主的敏感身份,我以后很有可能会被送去和亲;

可要是让圣上继续认为我是男儿身,经过抓周这件事,疑心病极重的圣上,再加上他手中掌握的兵权,必定会想方设法抄了我们家。

到了第三日,父亲实在坐不住了,他主动去面见圣上,说道:“皇上,臣要回家照顾病重的孩子。”

说完,他就交出了手中的兵权,还请求告老还乡。

圣上表面上假意挽留,还说:“朕要把这孩子带进宫里,与皇子一同教养。”

但背地里却一直在暗中调查和监视父亲的一举一动。

半年后,圣上仔细观察了许久,确定父亲确实没有任何异常动作之后,这才放心地批准父亲离开京城。

我和父亲来到了一处偏远僻静的小乡村,这一住,便是十五年。

虽说这里是乡村,但我的衣食住行,一点也不比在皇城时差,而且,在这里能玩乐的事情,可比在皇城多了好多。

我四五岁的时候,就学会了下水摸鱼抓鳖。

挽起裤腿,踩在凉凉的水里,小手在泥里摸索着,不一会儿,就能抓到肥肥的鱼和鳖。

我还学会了上山爬树掏鸟窝、抓野鸡,像个小猴子一样,灵活地爬上树,在鸟窝里寻找鸟蛋,追着野鸡在满山跑。

每天,我都屁颠屁颠的,带着抓到的小东西回家,一进家门,就大声喊着:“爹,我回来啦!”

今天带回来一只野鸡,明天又抓了一条鱼。

其实我们家根本不缺这些东西,但父亲每次都会第一时间夸赞我。

父亲笑着说:“若没有我儿猎到的这一只小野鸡,爹今天就要饿死了。”

还说:“我儿抓的这条鱼应当挂在城墙上,让那些喜欢钓鱼的人看看,什么才叫厉害!”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出门到山上玩耍,在山上,我追着一只兔子跑了好远好远。

等我回来的时候,手里拖着一个大包裹。

父亲听到我回来的声音,还没看清包裹里是什么东西,就先开口夸赞起来:

“哎呦喂,我儿这是要给爹提前准备过年的年货啦?”

“让爹猜猜,这么大一个包裹,里面肯定是一只野猪吧?”

“我儿真是越来越有你爹当年的风范了,才十几岁就能猎到比自己体型高大的野猪。”

“你爹当年在战场上……”

父亲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袋子,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他惊讶地喊道:“啊 —— 这是什么东西……?”

父亲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父亲着急地说:“阿玥啊,爹虽然说过这一方圆几十里的猎物随便你猎,但是人可不行啊。”

我白了父亲一眼,说:“爹,您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我就是今天追兔子的时候走得太远了,在悬崖底下发现的这个人。”

“他看起来像是失足从悬崖上摔下来的,我摸了摸他的身体,还是暖和的,估计还没有死多久。”

“我看着这小子长得挺好看的,就这么让他的遗体在深山里被豺狼豹子吃掉,怪可惜的。”

“爹,您一会儿帮我找些人,打一口漂亮点的棺材,再找一块风水好的地方,我给他好好埋了,希望他还能带着这张漂亮的脸蛋转世。”

我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惋惜着。

03

父亲一边听我说话,一边伸手给那人把了把脉,还仔细探了探他的气息,然后,他又从那人怀中掏出来一块玉佩。

凭借他征战沙场多年的经验,再加上这块玉佩,他发现这人其实还没有死,并且还认出了他的身份。

此时,我还在那想着,这小子投胎的时候能不能跟地府的人求求情,下辈子还能用这张脸。

突然,我看到父亲神情变得紧张又激动,他快步走到角落里,拿起了那把落满灰尘的宝剑,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正要挥剑斩下。

我赶紧喊道:“爹爹,且慢!”

我紧张地捏着手指,一点点地移开父亲手中的剑。

此时,父亲的剑距离那人不过两寸的距离。

我赶忙说道:“爹,咱要是觉得棺材小了,把棺材打大一点就行了,没必要动刀呀。”

父亲皱着眉头,大声说道:“他还没死!”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赶紧伸手去探那人的鼻翼,果然,能感觉到一丝丝微弱的呼吸。

我这才想起来,在悬崖底下的时候,风特别大,而且他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我压根就没往他还活着的方向想。

我无奈地说:“爹,他没死的话,您这是要干什么呀?

咱今天又不是非得埋个人不可。”

父亲死死地盯着那人的脸,一字一顿地说:“他是当朝皇子赵景渊。”

我心里 “咯噔” 一下,心想:要是杀了他,我们父女俩还能活吗?

我赶紧笑着对父亲说:“哦,原来是这样啊。爹爹,要不您还是再等两天再杀他吧,后山那一片的野鸡现在可肥了,我还想过两天去抓几只呢。”

父亲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咬着牙说:“他是害死你娘的人的儿子。”

只要一提到娘亲,父亲总是很容易被牵动情绪,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娘亲的思念和愧疚从来没有减少过。

我着急地说:“爹,我现在就把他扛回原来发现他的悬崖底下,您放心,我记得那条路,保证不会让人发现。”

我又接着说:“然后我再顺便去后山抓几只野鸡,今天可能回来得有点晚,您不用等我吃晚饭了。”

说完,我立刻把袋子重新套回到赵景渊身上。

父亲的剑停在半空中,眼底满是道不明的旧伤与痛苦,他喉结动了动,深深叹了口气,低声说道:“罢了,他娘走得早,跟你一样,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父亲把剑收回剑鞘中,伸手拍掉我正在绑袋口的手。

他又叹了口气说:“唉,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他的五脏六腑都已经摔伤了,恐怕活不过今日了。

我去叫个大夫来,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04

三个月后,我悠闲地坐在躺椅上,看着赵景渊的脸,他的脸好看得有些过分了。

真没想到,当时奄奄一息的他居然活了下来,而且感觉他好像还长高了一点,身体也长得结实了些。

不过,他的肢体虽然没什么大问题了,但是他的脑部受到了撞击,大夫说他失忆了,能不能恢复记忆,就要看机缘了。

此时,他正认真地给我剥橘子,小心翼翼地剥去橘子肉上的白色小丝,然后把剥好的果肉递给我。

我接过果肉,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本来我是在想,该怎么帮他恢复记忆,结果看着看着,就被他的颜值吸引了,我渐渐把视线落在他深邃的眼窝里,那眼窝就像深邃的湖水,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接着,我的视线又停留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最后,落在了他好看的嘴唇上。

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要是亲一下这里,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赵景渊依旧细心地剥着橘子,橘子皮在他修长的手指下,一点点被剥落,不一会儿,一瓣瓣完整的橘子肉就出现在他手中,他直接将橘子肉送到我嘴边。

我无意识地张开了嘴,眼睛依旧直直地看着他。

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后把果肉轻轻塞到我嘴里,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我的舌头,我瞬间一个激灵,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

我猛地摇了摇头,试图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摇掉,连忙起身,假装去倒茶喝。

我端起茶杯,一杯杯冷涩的茶水往下咽,可那茶水却怎么也浇不灭我舌头上传来的滚烫感觉。

赵景渊看着我,开口问道:“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阿玥你怎么一直这样看着我。”

我回过神来,连忙答道:“啊?哦,没有,我,我就是在想事情。”

赵景渊一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边朝我走过来,他接过我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说道:“这茶水已经冷了,阿玥你别喝了,我去重新给你泡一壶热茶。”

看着他直接喝我喝过的茶,我心里忍不住想,这算不算间接亲吻了呢?

虽然我知道不能拿他现在的行为和正常人相比,但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耳根发热。

赵景渊注意到了我的异样,问道:“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

我赶紧挥开他伸过来想探我额头的手,解释道:“热的,热的,刚刚喝的茶太烫了。”

阿渊看了看桌上还没来得及倒掉的冷茶,又看了看我的耳朵,他脸上浮现出一种说不出的奇怪神情。

我心里一慌,现在我的身份还是男的啊,被一个男的这样盯着看,我还一脸羞涩的样子,他不会把我当成变态了吧?

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解释两句,于是笑着说:“哈哈,那个啥,阿渊你放心,我性取向正常得很,你懂我的意思吧?哈哈。”

阿渊轻轻应了一声:“嗯。”

我感觉他好像没懂,又转头对父亲说道:“爹,咱们什么时候把他送回皇宫啊?他这样天天黏着我也不是办法,我都没办法干正事了。”

父亲也跟着说道:“嗯嗯,最近吃不到我儿抓的野鸡,爹都饿瘦了。”

05

这小皇子自从能下床走路之后,就像个小尾巴一样一直跟着我。

我下水里抓鱼的时候,他就站在岸边,眼睛紧紧地盯着我,那副模样,就好像我随时可能溺死在水里一样。

我还得时刻防备着他发现我身体的不同,都不怎么敢下水了。

我上山掏鸟窝,他就站在树下,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去追野兔,他就拄着拐杖,一瘸一瘸地跟在我身后。

从小跟我一起玩的小伙伴们,总是拿他开玩笑,他们看到小皇子来了,就会喊:“阿玥哥,小瘸子又来找你了。”

有时候又会说:“阿玥哥,你媳妇又来给你送毛巾了。”

还有的时候会喊:“阿玥哥,你媳妇来叫你回家吃饭了。”

一来二去的,小伙伴们和小皇子也逐渐熟悉起来。

对赵景渊总跟着我这件事,我早就见怪不怪了。

这天,有个小伙伴急匆匆地跑来告诉我:“阿玥哥,你媳妇掉坑里爬不出来啦,隔壁村那个温秀才,正在拿小石头砸他呢!”

我一听,心里 “咯噔” 一下,撒腿就往现场赶。

等我赶到的时候,就瞧见有几个人正围在一个大坑周围,一边看一边嬉笑。

那坑足有三米深,赵景渊正站在坑下面,他整个人脏兮兮的,头发乱蓬蓬的,身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屑,额角还流着血,一道血痕顺着脸颊往下淌,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在坑底下根本没地方躲,只能眼神冰冷地抬头看着上面那些人。

我刚到,就看见温秀才双手高高举起一块大石头,正准备往坑下扔,我心里一紧,大声喊道:“温清,住手!”

说着,我一脚踢向他,可那石头还是砸在了我另外一只脚上,疼得我 “嗷嗷” 直叫。

不过,至少没让赵景渊受伤,也算是保住了我们一家人的性命。

我这心里头的火 “噌噌” 往上冒,气得伸手就逮着温清一顿暴打。

他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根本没办法还手,周围围观的群众,也都不敢上前帮忙,就只能看着我单方面揍他。

我揪着温清那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脸,气冲冲地问:“你欺负他干什么?他哪里惹到你了?”

温清疼得龇牙咧嘴,一边挣扎一边指着赵景渊,向我控诉道:“自从这个小白脸出现,阿玥哥你就再也没有去过我家看望我长姐了,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我一听,愣住了,连忙问道:“啊?你姐?你…… 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温清喘着粗气说:“阿玥哥既然已经与我长姐有了肌肤之亲,就应该和别的人保持距离,等到了合适的年纪就娶了她,偏偏被这个小白脸勾引了去。”

听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他姐是我之前救过的一个落水女子,名叫温柔。

当日救了她之后,我便顺路把她送回了家,去到她家才知道,她们家的日子过得十分凄苦,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年迈的爷爷和温清这个弟弟。

我心生同情,便经常带一些猎到的野味给他们。

这时,我明显感受到来自赵景渊审视的目光,我心里有点发虚,连忙解释道:“误会,这都是误会,他瞎说的,我可从来没有碰过他姐。”

赵景渊轻轻点了点头,说:“嗯,我相信你。”

我听着这话,怎么感觉怪怪的,好像我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被抓包了一样。

我转头又对温清说:“你知不知道,要是真出了人命,你的前途就全没了?”

温清一脸倔强地说:“我管不了那么多,每天看着疼爱我的长姐以泪洗面,我却什么也帮不上,我要这仕途还有什么用?”

我皱着眉头说:“你这样一闹,要置你长姐于何地?难道要让别人看她的笑话吗?真是白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你先回去吧,你长姐那边我自会给她一个交代。”

温清听了我的话,犹豫了一下,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转身,一把拉住赵景渊的手,用力把他往上拉,他被我拉上来后,却紧紧地攥着我的手不肯松开。

06

他满脸焦急,眼睛紧紧盯着我,问道:“阿玥,你当真要娶他姐姐吗?”

我看着他那紧张的模样,忍不住抬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平日里,我见惯了他总是一副淡淡的神情,此刻他这般紧张兮兮的样子,还真是可爱极了。

我笑着对他说:“当然不啦,我又不喜欢他姐姐,而且我现在也没有能力娶她呀。走吧,咱们先回家。”

我刚说完,准备抬脚往前走,却突然 “嘶” 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我的脚传来一阵剧痛,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倒去。

就在我以为要摔倒在地的时候,一个结实的胸膛稳稳地接住了我。

我毫不客气地伸出双手,攀上赵景渊的脖颈,凑到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娇声道:“我的脚可是为了你才受伤的哦,你抱我回去,应该不过分吧?”

赵景渊嘴角微微上扬,温柔地说:“愿意效劳。”

三日后,我决定去温家一趟,特意准备了两只肥肥的野鸡,想着当作礼物带过去。

到了温家之后,我刚进去没多久,温柔就气冲冲地走过来,一把将我带去的两只野鸡扔了出来,接着连我也被她毫不留情地丢出了温家大门。

从那以后,我便多了个 “沉迷美色的负心汉” 称号。

走在路上,总能感觉到别人对我指指点点,还在小声地议论着。

“你看,就是他,那个负心汉。”

“听说他抛弃了温姑娘呢。”

但这些议论对我丝毫没有影响。

阿渊跟在我身边,忍不住开口问道:“阿玥,你又没有做过对不起温姑娘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让他们误会你呀?”

我无所谓地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呗,我又管不着。”

我顿了顿,接着又说:“况且,温柔是个姑娘家,这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三两句闲言碎语说不定就能毁了她的一生。我一个大男人,被说两句闲话又不会掉块肉。”

阿渊听了我的话,心疼地拉过我,紧紧地抱了抱我。

从那之后,阿渊越发黏人了。

刚开始的时候,我不太习惯有个人一直跟在我身边,而且我总是和小伙伴们玩得太投入,玩着玩着就把他给忘了。

阿渊因为腿还有些瘸,走路很慢,而且他对山里的地形又不熟悉,所以经常走着走着,他就跟丢了。

有一次,我回到家里,吃过晚饭后,像往常一样准备去父亲安排给阿渊的小客房看看他,我打开房间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我这才隐隐约约记起来,他今天好像是跟我一起去后山抓野兔了。

我心里 “咯噔” 一下,连忙跑去叫父亲找人去后山寻找他。

夜里的山上,温度很低,露水也很重,几十号人找了好几个时辰,都没有见到他的人影。

有人说:“那一片区域经常有豺狼虎豹出没,他一个腿脚不便的人,说不定已经被野兽叼走了。”

可我不愿意放弃,我提着灯笼,在山中一遍又一遍地呐喊着他的名字:“阿渊 —— 阿渊 ——”

山谷间回荡着我嘶哑的声音,时不时还会传来狼嚎声,与我的喊声混杂在一起。

在我即将力竭的时候,我在一处非常隐蔽的山洞里找到了他。

找到他的时候,我老远就瞧见他周边躺着两只呲着獠牙的野狗,那两只野狗模样凄惨,明显是被棍棒和石头打死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周围还有打斗留下的痕迹。

他整个人蜷缩在山洞的最里边,身体紧紧地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一些安全感。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神情里满是惊恐与无助,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恐惧。

他见到来人是我,原本紧绷的神情似乎一瞬间就放松了下来,我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就像一个受了伤的孩子终于等到了可以依靠的人。

他本来就有点瘸的那条腿上,又多了几个血淋淋的伤口,鲜血不停地往外流,看着就让人揪心的疼。

我赶紧跑过去,一边给他包扎伤口,一边不停地哭着跟他道歉:“景渊,对不起,是我不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深山里。”

他只是用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我给他包扎伤口的动作,突然,他翻出袖子里面干净的一面,轻轻地帮我擦去脸上的鼻涕和眼泪,动作十分温柔。

他没有怪我把他一个人丢在这深山里,也没有怪我让他平白遭了这一趟罪。

我强撑着身体的不适,费力地把他从山上背了下来。

为了不让他睡着,一路上我不停的跟他说话:“景渊,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有一次不小心把爹爹最爱的酒给打翻了,爹爹当时可生气了。”

“还有啊,我第一次下河抓鱼的时候,结果差点被水流冲走,幸好当时有村里的大叔路过救了我。”

我把我这十几年来经历的每件大事小事,都跟他说了个遍。

我能感觉到他也在努力的不让自己睡着,他有气无力地回应着我:“嗯,你小时候肯定很调皮。”

“那后来鱼抓到了吗?”

他努力地回应着我的每一句话。

我当时除了心中的动容,还有一种更深刻的感受:

都是吃了十几年的米饭,赵景渊怎么能这么沉啊,压得我肩膀生疼,简直要累死我了。

在看到父亲的一瞬间,我实在撑不住了,两眼一黑就昏死了过去。

07

回去之后,我大病了一场,赵景渊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但是他每天都会拄着我给他做的拐杖来看我。

他走路依旧一瘸一拐的,状态明显比我差很多,可只要我叫他帮点小忙,他就屁颠屁颠的去做。

“景渊,我想喝水,你帮我倒一下。”

“好嘞,你等着,我这就去。”

“景渊,我想吃橘子,可不想脏手,你帮我剥一下。”

“行,马上就给你剥好。”

“景渊,我想吃镇上徐记的糖果,你去帮我买一点回来好不好?”

“没问题,我这就去。”

他就像我的小跟班一样,填补了在乡下没有丫鬟伺候的空缺。

一天,我问父亲:“爹爹,您要亲自送他回京城吗?”

父亲咳嗽了两声,说道:“咳咳,不行,爹年纪大了,从这里到京城有几百里的路程,这么远的长途跋涉,爹的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我抬头看了看父亲,他因为每天吃我打的野味,黑发长得尤为浓密,看起来一点也不老。

我忍不住说道:“爹,您现在连四十岁都不到,正是壮年,正是能打拼的年纪,怎么能说自己老了呢?”

父亲痛心疾首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又问道:“爹,您是害怕见到圣上吗?”

父亲立刻反驳:“瞎说,这世上就没有爹害怕的人。”

后来我才明白,父亲不是害怕,不如说是厌烦,不想见,也不愿意再与皇家有任何牵扯。

我又问:“爹,您是舍不得老黄吗?”

老黄是娘亲当年送给父亲的一条狗,它的年纪比我都大。

父亲以前每次出征的时候,都会把老黄带在身边,老黄那敏锐的鼻子,曾经立下过不少战功,对父亲来说,它可不只是一条狗,它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更是如同家人一般的存在。

如今,老黄年纪大了,只能摇摇晃晃地走上几步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离开这个世界,父亲不想在它最后的日子里,不在它身边陪伴。

我忍不住说道:“咱就不能雇一个人送他回去吗?”

这话一说出口,就像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和父亲之间那有些紧张的父女关系,终于得到了缓和。

父亲一脸认真,语重心长地说道:“上个月听往来的货郎说,京城里传皇子『染上重疾正在静养』,看来是有人故意把赵景渊失踪的消息压下去了。”

父亲又接着说:“他是当朝皇子,在我们这里并不安全,迟早会被人发现他还活着,得赶紧把他送回皇宫去。”

我这才知道,赵景渊的生母,也就是皇后,在赵景渊才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之后,圣上便开始派人到各地搜罗美人,填充后宫。

其中有一位宋美人,凭借着生下了三皇子,直接就被升为了贵妃。

她还仗着圣上的宠爱,觊觎太子之位已经很久了,这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可当朝圣上却不知道这件事,还把赵景渊和三皇子,一同交给宋贵妃教养。

那三皇子在民间的传闻可不太好,他整天花天酒地,挥霍无度,性格荒淫残暴,曾经为了一名青楼女子,眼都不眨地就杀了保家卫国的良将之子,他还耗费大量财力和民力,用了三年时间,建起了奢靡无度的行宫,每天夜里都在行宫中大摆宴席,笙歌不断。

百姓们虽然对此敢怒但不敢言,这么多荒唐的事情,都没有传到圣上的耳朵里,都是因为他的生母宋贵妃手段高明,把这些消息都压了下去。

我担忧地说:“爹,那圣上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

父亲皱了皱眉头说:“听说圣上最近这几年为国事操劳过度,龙体已经不太行了,估计也就这两年的时间了。”

父亲又分析道:“送他回皇宫的话,赵景渊能得到最好的御医帮他恢复记忆,还有疼爱他的父皇护他周全,至少在明面上他是安全的,至于其他的事情,他能独自一人在皇宫里长这么大,想必也能应付得来。”

第二天,家里来了一个身材粗壮的汉子,我看着他,有些不放心地问父亲:“爹,他可信吗?”

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放心吧,他是爹以前的属下,按照辈分,你应该唤他一声刘叔。”

我赶紧笑着打招呼:“刘叔好!”

那汉子抱拳,很是恭敬地说:“小将军好!”

我回到屋里,给阿渊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衣裳,这些衣裳还是我之前给他买的呢。

我又拿了一袋银两,放进他的包裹里,颠了颠包裹,感觉里面的东西差不多够他用了,然后把包裹放在他的肩膀上。

阿渊一脸迷茫地看着我,我看着眼前的他,那帅气的脸庞仿佛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哄劝的意味,连我自己都没察觉到这种变化:“阿渊,你今日就要跟着刘叔回家了。”

我指了指旁边的包裹,接着说道:“这里面放了一些你的衣物,还有一些银两。”

我顿了顿,又笑着说:“银两的用法不用我多说了吧?对,就跟平时我带你去镇上买东西一样,看到喜欢的、需要的就买。”

我一脸认真地叮嘱他:“你路上有什么需要的,就跟刘叔说,路上不要随便跟陌生人搭话,饿了就找地方吃饭,困了就找驿站休息…”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心里竟有种书中写的 “儿行千里母担忧” 的感觉,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

“回家?这里就是我的家啊,我还要回哪里去?”

他那张帅得过分的脸,在听到我的话后,浮现出几抹疑虑,眼神里满是不解。

“阿玥是要赶我走吗?”

他轻轻皱着眉头,那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让我心里隐隐有些发闷。

我忙摆了摆手,解释道:“不,不是的,这里不是你原来的家。你现在伤好得差不多了,我们得送你回你真正的家。”

阿渊满脸写着抗拒,嘴巴微微嘟了起来,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赶紧接着说:“你原来的家里,可比这里好多了。住的是用玉石砌成的府邸,那房子又大又漂亮,到处都亮晶晶的,比咱们这里的房子好看一百倍。”

“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各种好吃的应有尽有,你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穿的是华丽的绸缎衣服,柔软又舒服,比你现在穿的这些布衣好多了。”

“每天还有几十号人伺候你呢,什么都不用你自己动手。”

我试图用这些话语说动他。

“那里那么好,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

他一脸疑惑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探寻的目光。

这个问题一时间还真让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总不能跟他说他家里有人想要杀他吧?

我想了想,笑着说:“等你回去恢复记忆了,就知道原因啦。”

08

“回去就能恢复记忆?”

我看出了阿渊听到这句话后的动摇,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期待,很明显,他是想恢复记忆的。

上次我背他下山的时候,为了让他保持清醒,不睡着,我编了很多他小时候的事情哄他,之后他就经常问我关于他失忆以前的事情。

可那些都是我当时灵感爆发编出来的,我又不是说书的,每天哪有那么多故事编给他听啊。

阿渊眉毛微微蹙起,犹豫了一下问道:“那要去多久才能回来?”

我摸了摸他的头,说:“等阿渊恢复记忆了,就回来好不好?”

其实我心里却在想,等你恢复记忆了,恐怕就不会想着再回到这个小乡村了。

“阿玥可愿意与我一同去?”

他带着哀求的眼神看着我,配上这张极其帅气的脸,任谁都无法拒绝他的请求吧?

我点了点头,说:“好,我和你一起去。”

话一出口,我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他下套了,但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出了问题。

算了,都已经答应他了,看他现在双眼放光的开心样子,我也不忍心拒绝他。

况且他现在失去了记忆,对以前的事情一无所知,我亲自送他回去,也能放心一点,就当是救人救到底吧。

马车前,父亲把我拉到一旁,小声说道:“阿玥,你现在也长大了,爹尊重你的选择。你就当是去京城玩一趟,玩够了就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