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板桥先生果然狷介狂放,狂放之间又含雅致,其家书弟说:“幼时饮酒处,一半荒城,半堤衰柳,断桥流水,破屋丛心,心窃乐之,他日结庐在此,清晨日升未出,望东海一片红霞,薄暮斜阳满园,立院中高树,便见烟水平桥。”此当时雅趣,这般茅庐,却要舍弟认购,不避私利之嫌,是很多人难以比拟的。如此想来,原以为自己向胞弟张口要钱,有私利之虞,如此看,旷放鄙视钱利者,不要这些忌讳也能。
狷介则是郑燮先生的那竹图了,不见稠雨,却有秋气,萧瑟之意,舒叶片片,骨奇狂狷,迎风不折,韧而节节有性,那是对俗风庸世的作为和姿态。他对农民的态度可为佐证,曰:我想天地间第一人等,只有老农,而士为四民之末。他把农民列第一位,无异说是,比较士人为官作凶,不第则在乡野逞能作恶,颇有点儿“泥腿子造反”和“工农兵学商”之序列的毛思想,就是和你不一样,震耳发聩,惊世骇俗;就是和你不一样:“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的气魄,竟自郑燮时代既有的那架竹桥。
这是阅读郑板桥家书的启示,坐在如此清雅而秋光灿灿的阳台,读古人,想人品,忖生活,的确是雅致而常见的事了。说是古人,也仅仅的一步之遥,或者一座小小的木桥,便可以度过时光,跨越空域,看到现在;当然亦于神思的呼吸之间。

昨天许昌报上的几篇短文,两则写时代与人的困惑。一说原生态的生活值得追忆,特别是值得相守,哪怕那泛黄的岁月,遥远闭塞,男耕女织,儿女相守,垂髫黄发,不知魏晋,不于人说此平静安心。鄙人则以为,这种寡国小农的思想,是利己的,却不利众,你不问政治,政治要问;你不欺凌人,贼人要烧你家人,灭你亲人,树欲静而风不止,如若卖卖菜,守着妻儿,那整个大众,民族就不会强大,桃花源就会被摧毁。如实面对桥梁的此岸彼岸,我们说只能改开了,在经济社会和人类进步的现在,只能竞争进取。
另一说知道灵魂要静,才能理想生态,要保持淡泊宁远之志,却又无法枯黄心中莽莽蓁蓁的草木,说阳光、雨水和风,日复一日的飘落,促进茁壮成长,成长茁壮,却不知好多的工作场合,也可是修行的道场,是闹市里的庙宇,是欣然广场里的一棵树的寂寞和静心,是你家邻壁郑燮的那幅竹画,你心中的那副狷介与清高。
工作忙完,掀开打印出的数10页文字,其整齐的标题,整齐了忙碌一会的心,然后搁置那些仍然存在的问题,从电脑旁边走开,伸伸懒腰,坐在沙发椅上,把身心靠上去,双腿伸开,双手展开一张报纸,看到邂逅朋友的文章,关于《时间的原处》,如此安然坦然。
荒芜的旷野,经过一架思维的竹桥来看,这“时间站在远处”是朋友海峰的文字。与海峰不见已好久,没有机会和他交流,向他表白说,我不会丢掉自己的爱好,自己的自由天地,自由畅想,写字创作支撑着我的生活,不管是平凡的生活,甚至平庸也罢。当然日常的工作成就感,社会贡献感,也让自己更接近真实,自己的文字,不会燥热,不妄而舒坦,是吗?朋友。

☆ 本文作者简介:曹旭,河南省许昌市魏都区教师进修学校干部,笔名陈草旭变,近年来有数百篇散文、小说见散文在线、红袖添香、古榕树下、凯迪社区等文学网站,合著有人物传记《那年的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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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易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