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说血浓于水，可当我躺在病床上，看着父母的电话被一次次挂断时，我才明白，有些亲情早已在利益面前变得一文不值。

那是2015年的冬天，我被确诊为乳腺癌中期，医生说需要立即手术和化疗，费用至少12万。

我打电话给父母求助，母亲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十秒钟，然后说："你弟弟正准备买房，家里实在拿不出钱。"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从未蒙面的婆婆竟然卖掉了自己的房子，凑够了所有治疗费用。

八年过去了，我康复了，事业也有了起色。

就在上个月，父母突然登门拜访，开口就是："女儿，你弟生意周转需要120万，这点忙你得帮。"

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过去八年的画面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闪过...

2015年12月3日，这个日子我永远不会忘记。

那天早上，我在洗澡时摸到左侧乳房有个硬块，心里咯噔一下。

"应该没事吧，可能是增生。"我安慰自己。

但接下来的几天，我发现硬块似乎在变大，而且偶尔会有隐隐的刺痛。

丈夫林浩察觉到了我的异常。

"怎么了？这几天看你心不在焉的。"他关切地问。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摸到乳房有个硬块，有点担心。"

林浩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

"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检查，别拖。"

第二天，我们来到市人民医院。

挂号、排队、B超、钼靶，一系列检查下来，医生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建议做个穿刺活检，不能排除恶性的可能。"医生说这话时，我感觉天塌了下来。

林浩紧紧握住我的手："别怕，可能只是虚惊一场。"

但我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汗水，他也在紧张。

穿刺活检的结果要等三天，这三天我度日如年。

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我都会胡思乱想。

"如果真的是癌症怎么办？"

"我才32岁，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

"林浩会不会因此离开我？"

林浩似乎看出了我的焦虑，每天下班回来都会抱着我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

三天后，报告出来了。

"乳腺癌中期，建议立即手术并进行化疗。"

医生的话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我心上。

我坐在诊室的椅子上，整个人都是木的。

林浩的脸色也变得苍白，但他还是强作镇定。

"医生，治愈率怎么样？"

"如果及时治疗，五年生存率能达到70%以上。"医生详细解释了治疗方案。

"需要先做改良根治术，然后六个疗程的化疗，加上后续的放疗和药物治疗。"

"整个费用大概需要多少？"林浩问出了最现实的问题。

"保守估计12万到15万。"

听到这个数字，我和林浩都沉默了。

我们结婚三年，一直租房住，存款只有不到5万块。

林浩在一家私企做销售，月薪8000左右，我在培训机构当老师，月薪6000。

这12万对我们来说，是个天文数字。

走出医院，林浩一直沉默着。

我知道他在思考怎么筹钱。

"要不然我们先用信用卡和网贷垫着？"我试探地问。

"那些都是杯水车薪。"林浩摇摇头，"我去问问我妈，看能不能先借点。"

"你妈那边会不会为难？我们结婚三年，我还没见过她。"我有些担心。

林浩和他母亲的关系一直很复杂。

婆婆住在老家县城，身体不好，很少来城里。

林浩每个月会给她打2000块生活费，但母子俩的交流并不多。

"不管怎样，我都要试试。"林浩坚定地说。

回到家，林浩立刻给婆婆打了电话。

我坐在旁边，能听到电话那头婆婆虚弱的声音。

"妈，是我。"

"浩浩啊，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

"妈，小雪她...她生病了，是癌症。"林浩的声音有些哽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严重吗？"婆婆的声音明显紧张起来。

"医生说需要立即治疗，费用要12万左右。"

"12万..."婆婆喃喃重复着这个数字。

"妈，我知道这钱不少，但我们实在没办法了。您那边能不能先借我们一些？"

电话那头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我心里一沉，大概是借不到了。

"浩浩，妈这边有点积蓄，但不够12万。"婆婆缓缓说道，"我这两天想想办法，你先别急。"

挂断电话后，林浩长叹一口气。

"我妈那边估计也拿不出太多，她自己身体不好，平时看病也要花钱。"

"要不然我也问问我爸妈？"我提议道。

林浩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我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很久，才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是我。"

"小雪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父亲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

"爸，我有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说吧。"

"我...我查出来得了乳腺癌，医生说要马上手术和化疗。"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

"严重吗？"父亲的声音变得低沉。

"中期，医生说及时治疗还有很大希望。"

"那就好，那就好。"父亲重复着，"需要多少钱？"

"大概12万。"

我听到电话那头父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12万啊..."

"爸，我知道这个数目不小，但我和林浩实在凑不齐。您和妈那边能不能先借我们一些？等我病好了，我一定加倍还。"

"这个...小雪，你等等，我跟你妈商量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父母低声交谈的声音，但我听不清具体内容。

过了大概两分钟，母亲的声音传来。

"小雪，不是妈不想帮你，实在是家里现在也没钱。"

"怎么会没钱？您和爸的工资加起来也有一万多了。"我有些急了。

"你弟弟正准备买房，我们把这几年的积蓄都给他付首付了。"母亲的语气有些不耐烦，"而且装修还要钱，我们真的拿不出来。"

"可是我现在需要救命啊！"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你不要这么说，妈也很难过。"母亲的声音提高了几度，"但你弟弟马上就要结婚了，总不能没房子吧？"

"那我呢？我就不是你们的女儿了吗？"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林浩看到我的情绪失控，接过了电话。

"妈，我是林浩。小雪现在情况真的很严重，医生说不能拖。您和爸就算拿不出12万，先借我们几万也行啊。"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林浩啊，不是我们不帮忙，实在是没办法。"母亲叹了口气，"你们还年轻，可以贷款啊，或者找亲戚朋友借借。我们这边真的拿不出来了。"

"那小雪弟弟买房的钱，能不能先挪一部分过来救急？"林浩试图说服。

"那怎么行？房子都看好了，定金都交了！"母亲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再说了，小磊是独子，以后要传宗接代的。小雪是女孩，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听到这话，我彻底崩溃了。

我从林浩手中夺过手机，声音颤抖地说："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也是你生的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母亲开始辩解。

"够了，我不想听了。"我挂断了电话。

林浩把我搂在怀里，任由我的眼泪浸湿他的衬衫。

"我爸妈从小就偏心，我早该想到的。"我哽咽着说。

从小到大，父母对我和弟弟就区别对待。

小时候，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永远是弟弟先吃。

我想要一支新钢笔，母亲说太浪费；弟弟想要新游戏机，父亲二话不说就买了。

高考那年，我考上了省城的大学，学费要8000。

父亲皱着眉头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

后来还是我自己打工挣的学费。

弟弟比我小三岁，从小被宠坏了。

大学没考上，父母花钱让他上了个三本。

毕业后工作也不顺利，一直啃老。

现在28岁了，父母还在为他操心房子、车子、婚事。

而我，从大学开始就没再问家里要过一分钱。

工作、恋爱、结婚，都是我和林浩两个人努力。

可现在，我生病了，需要救命的时候，他们却说没钱。

"别哭了，我们还有办法。"林浩轻轻拍着我的背。

"什么办法？"我抬起头，眼睛都哭肿了。

"我去借，找同事、朋友，能借多少是多少。"

"可是12万，谁会借给我们这么多钱？"

"试试总比不试强。"林浩擦掉我脸上的泪水，"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的。"

接下来的几天，林浩开始四处借钱。

他先找了关系最好的同事王哥。

"王哥，我想找你借点钱。"林浩开门见山。

"什么事？需要多少？"王哥问道。

"我老婆得了癌症，需要12万治疗费，我想先借5万。"

王哥沉默了一会儿。

"林浩，不是我不想帮你，我家也有困难。"王哥为难地说，"我妈前年做了心脏搭桥，欠了不少钱。我最多能借你一万。"

"一万也行，谢谢王哥。"林浩感激地说。

就这样，林浩找了十几个同事和朋友。

有的借了一万，有的借了五千，还有的只能借三千。

一个星期下来，他总共借到了3万多。

加上我们自己的5万，还差4万。

"要不然我们用信用卡套现？"我提议。

"我的信用卡额度只有2万，你的呢？"

"我的是1万5。"

"还差5000，我看看能不能再找人借。"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林浩接到了婆婆的电话。

"浩浩，钱的事情妈给你想好了。"婆婆的声音很平静。

"妈，您那边能拿出多少？"林浩问道。

"12万，一分不少。"

听到这话，林浩愣住了。

"妈，您哪来这么多钱？"

"我把房子卖了。"婆婆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您把房子卖了？"林浩的声音都变了，"那您住哪？"

"我搬去你姑姑家住，她一直想让我去。"婆婆说得很轻松，"钱我已经让人给你转过去了，应该今天就能到账。"

"妈..."林浩的眼眶红了，"您怎么能把房子卖了呢？那是您住了三十年的地方。"

"房子没了可以再买，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婆婆的声音有些哽咽，"小雪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照顾她。"

"妈，谢谢您，真的谢谢您。"林浩哭了。

我站在旁边，听到这些话，眼泪又流了下来。

婆婆，一个我从未见过面的人，却为了救我卖掉了自己的房子。

而我的亲生父母，却因为弟弟买房拒绝了我。

那天晚上，我给婆婆打了个电话。

"妈，是我，小雪。"我第一次这样称呼她。

"小雪啊，身体感觉怎么样？"婆婆关切地问。

"妈，谢谢您，真的谢谢您。"我哽咽着说不出话。

"傻孩子，一家人说什么谢谢。"婆婆温柔地说，"你好好养病，等病好了，我们再见面。"

"妈，您的房子..."

"房子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在你姑姑家住得挺好的。"婆婆打断我，"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病治好。"

挂断电话后，我对林浩说："等我病好了，我们一定要把房子给妈买回来。"

"一定会的。"林浩坚定地点头。

有了钱，治疗立刻开始了。

手术那天，林浩一直守在手术室门口。

我被推进手术室之前，他握着我的手说："等你出来，我们一起看日出。"

手术很成功，但接下来的化疗才是真正的折磨。

第一次化疗后，我开始疯狂呕吐。

吃什么吐什么，甚至连水都喝不下去。

林浩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各种食物，希望我能吃一点。

"小雪，你尝尝这个粥，我放了你爱吃的山药。"

我勉强喝了几口，又全吐了出来。

"对不起..."我虚弱地说。

"别说对不起，你已经很坚强了。"林浩擦掉我嘴角的呕吐物。

化疗最明显的副作用就是脱发。

有一天早上，我醒来发现枕头上全是头发。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一把一把地往下掉。

"我变丑了。"我哭着说。

"你永远是我心中最美的。"林浩抱着我。

"可是我快要秃了。"

"那我陪你一起剃光头。"林浩拿起剃须刀，真的把自己的头发剃了。

看着他光秃秃的脑袋，我破涕为笑。

"你这个傻瓜。"

"我是你的傻瓜。"林浩笑着说。

化疗期间，我多次想过放弃。

痛苦、折磨、绝望，这些情绪每天都在折磨着我。

"林浩，我们放弃吧，这钱是婆婆卖房子的钱，我不能这么花。"

"胡说什么！"林浩生气了，"你必须活下去，听到没有？"

"可是我真的太难受了..."

"我知道你难受，但你要坚持。"林浩握着我的手，"你想想我们的约定，等你病好了，我们要去看海，去环游世界。"

"可是..."

"没有可是，你必须好起来。"林浩的眼睛里闪着泪光，"我不能没有你。"

在林浩的陪伴和鼓励下，我坚持完成了六个疗程的化疗。

期间，我的父母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

只有弟弟来过一次，待了不到十分钟就走了。

"姐，你好好养病，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他说完就匆匆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苦涩。

反而是婆婆，虽然身体不好，还是从老家坐了四个小时的车来看我。

第一次见到婆婆时，我惊讶地发现她比想象中还要苍老。

满头白发，身材瘦小，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

"小雪，让你受苦了。"婆婆握着我的手，眼眶泛红。

"妈，是您受苦了。"我哽咽着说。

婆婆在医院照顾了我一个星期。

每天给我做饭、按摩、讲故事，想尽办法让我开心。

"小雪，你知道吗？浩浩从小就懂事。"婆婆说起了林浩小时候的事，"他爸去得早，我一个人拉扯他长大，真不容易。"

"妈，您辛苦了。"我握着婆婆粗糙的手。

"不辛苦，看着他长大成人，娶了你这么好的媳妇，我知足了。"婆婆慈祥地笑着。

一个星期后，婆婆要回老家了。

临走前，她塞给林浩一个信封。

"这是我这些年的一点积蓄，你们留着用。"

林浩打开一看，里面有两万块钱。

"妈，您留着自己用吧。"林浩想把钱还回去。

"我在你姑姑家吃住都不要钱，要这些钱干什么？"婆婆坚持不要，"你们现在需要钱，就拿着。"

送走婆婆后，我和林浩抱头痛哭。

"我们这辈子都还不清妈的恩情。"我哽咽着说。

"我们会好好报答她的。"林浩坚定地说。

经过大半年的治疗，我的病情终于得到了控制。

医生说只要坚持服药和定期复查，康复的希望很大。

我和林浩都松了一口气。

但经济压力并没有因此减轻。

治疗花光了所有的钱，还欠了不少债。

为了还债，我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重新开始工作。

林浩也辞掉了原来的工作，找了份工资更高但也更辛苦的销售工作。

我们两个人每天早出晚归，拼命工作。

就这样过了两年，我们终于还清了所有的债务。

林浩的事业也慢慢有了起色，月收入达到了两万左右。

我也从普通老师升为了培训机构的主管，月薪一万五。

我们攒了点钱，准备先在老家县城给婆婆买套小房子。

但婆婆知道后坚决反对。

"你们自己还租房子住，给我买什么房子？"婆婆在电话里说。

"妈，您的房子是为了救我才卖的，我们必须给您买回来。"我坚持道。

"我在你姑姑家住得挺好，不需要房子。"婆婆说，"你们把钱存着，以后生孩子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最后，在我们的坚持下，婆婆才同意让我们在县城买了套60平的二手房。

虽然不大，但总算给婆婆有个自己的地方。

房子装修好后，我们把婆婆接了过去。

看着婆婆脸上满足的笑容，我们心里也很踏实。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

我的身体越来越好，复查结果也一直很正常。

到了2020年，我已经康复五年了，医学上被认为已经治愈。

这五年里，我的父母只来看过我两次。

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待不到半小时就走了。

我知道他们心里还是惦记着弟弟。

弟弟结婚了，生了个儿子，父母更加宝贝。

每次打电话，母亲都在说弟弟怎么怎么样，孙子怎么怎么样。

仿佛我这个女儿根本不存在。

我也渐渐习惯了这种冷漠。

既然他们不在乎我，我又何必去在意他们呢？

2023年，也就是今年，我和林浩的事业都达到了一个新高度。

林浩自己创业开了家公司，做得还不错。

我也升为了培训机构的副总，年薪达到了30万。

我们终于在省城买了自己的房子，虽然背着房贷，但至少有了自己的家。

婆婆知道后很高兴，说我们终于苦尽甘来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就在上个月，我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小雪，我和你爸想来看看你。"母亲的声音听起来很客气。

"来吧，什么时候？"我有些意外，他们很少主动来看我。

"明天下午可以吗？"

"可以。"

挂断电话后，林浩问我："你爸妈要来？"

"嗯，说是来看看我们。"

"会不会又有什么事？"林浩皱着眉头。

"应该不会吧。"我也有些疑惑。

第二天下午，父母准时到了。

母亲拎着一袋水果，父亲则两手空空。

"小雪，你们的新房子不错啊。"母亲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还行吧，还背着贷款呢。"我淡淡地说。

"能在省城买房，已经很不容易了。"父亲说道。

我给他们泡了茶，然后坐在旁边等着他们说明来意。

母亲和父亲对视了一眼，似乎在犹豫。

"妈，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开门见山。

母亲清了清嗓子："小雪，是这样的，你弟弟最近生意上遇到了点困难。"

果然，又是弟弟的事。

"什么困难？"我面无表情地问。

"他前年开了家公司，一直做得不错。"母亲解释道，"但最近经济不好，资金周转不过来了。"

"需要多少钱？"我直接问道。

"120万。"父亲说出了这个数字。

我听到这个数字，冷笑了一声。

"120万？你们找我借120万？"

"不是借，是让你帮帮你弟弟。"母亲纠正道，"都是一家人，这点忙你得帮。"

我彻底愣住了。

八年前，我需要12万救命的时候，他们说没钱。

现在，弟弟生意需要120万，他们却说"这点忙得帮"。

"这点忙？"我重复着母亲的话，声音开始颤抖，"妈，您知道120万是什么概念吗？"

"我们知道这钱不少。"父亲说道，"但你现在不是有能力了吗？你和林浩都做得不错，拿出这点钱应该不难吧。"

"应该不难？"我冷笑着站起身，"八年前，我得癌症需要12万的时候，你们在哪？"

母亲的脸色变了变："小雪，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提这个干什么？"

"我就要提！"我的声音提高了，"当年我差点死了，你们说没钱，说弟弟要买房。现在弟弟生意出问题，你们倒是想起我来了？"

"那时候确实是没钱。"父亲解释道，"你弟弟买房付首付，我们确实拿不出来。"

"拿不出来？"我打开手机，翻出八年前的一条朋友圈，"这是妈发的朋友圈，弟弟结婚的时候，你们又给了他20万装修，又给了他10万买车。加起来30万，怎么就说没钱救我？"

母亲看着手机屏幕，语塞了。

"那是给你弟弟结婚用的，不一样。"她辩解道。

"怎么不一样？都是钱！"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是你们的女儿，我当时需要的是救命钱！"

"小雪，你别激动。"父亲站起身，"那时候确实是我们做得不对，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弟弟现在需要帮助，你作为姐姐，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公司倒闭？"

"我为什么不能？"我擦掉眼泪，"他什么时候把我当姐姐了？八年前我生病，他来医院待了不到十分钟就走了。这八年，他给我打过一个问候电话吗？"

"你们兄妹关系不好，那是你们的事。"母亲不耐烦地说，"但你必须帮这个忙。"

"必须？"我看着母亲，"凭什么？"

"就凭我们是你父母！"母亲大声说道，"我们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对我们？"

"养我？"我冷笑，"从高中开始，我就没要过家里一分钱。大学学费是我自己打工挣的，生活费也是我自己赚的。毕业后我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你们关心过吗？我结婚的时候，你们连一分钱彩礼都没给。现在倒是说养我？"

"你怎么说话呢？"父亲怒了，"不管怎么说，我们生了你，这份恩情你还是要认的！"

就在这时，门突然打开了。

林浩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他的脸色很难看，看向我父母的眼神充满了冷意。

"叔叔阿姨，我劝你们适可而止。"林浩冷冷地说。

"你算什么东西？这是我们家的事，轮得到你说话？"父亲指着林浩。

林浩没有说话，只是走到茶几前，把文件袋重重地摔在了桌上。

"看看这个，再决定要不要继续纠缠。"

父母疑惑地看着文件袋，母亲伸手想要打开。

"我劝你们最好别打开。"林浩制止道，"只要你们现在离开，这个文件里的内容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但如果你们再继续闹下去..."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冰冷。

"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这里面的内容。到时候，你们在老家还怎么做人？你们儿子的生意还怎么做？"

父亲的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这里面是什么？"

"你们心里清楚。"林浩冷笑，"八年前的事，你们以为没人知道吗？"

母亲的手开始颤抖，她看着那个文件袋，脸色变得煞白。

"你...你怎么会有..."她的声音在发抖。

"我怎么会有？"林浩冷笑，"我虽然不是什么有钱人，但查一些事情还是查得到的。"

父亲深吸一口气，看着林浩的眼神充满了忌惮。

"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林浩平静地说，"只要你们从现在开始，再也不要来打扰我们。这个文件，我会永远锁在保险柜里。"

房间里一片死寂。

几分钟后，父亲终于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