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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在精神病院大火里,七年后飘到男友面前,他正牵着未婚妻的手说:“许清漪?不认识。”

我谈了一场恋爱,被我亲妈送进了精神病院。她说,精神病不懂什么是爱。后来一场大火,我没能逃出去。死后第七年,我终于飘到了萧

我谈了一场恋爱,被我亲妈送进了精神病院。

她说,精神病不懂什么是爱。

后来一场大火,我没能逃出去。

死后第七年,我终于飘到了萧景煜面前。

他成了归国名医,身旁站着优雅的未婚妻。

有人提起我的名字,他冷淡挑眉:“谁?不认识。”

可深夜,他却独自抚摸着我的病历,眼眶通红地低喃:“骗子。”

我不明白,他若没忘,为何不来找我?

直到我看见他手机里,那条来自“我”的爆料短信,IP地址显示——洛杉矶。

1、

我飘在档案室角落,看着萧景煜拿起,那份边缘焦黄的患者档案。

【许清漪】。

那三个字,我曾写过无数遍,在信纸上,在试卷背面,在偷偷撕下的病历单上。

孙雨柔——他的未婚妻,凑过去看了一眼,轻声问:“师兄,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我的心提了起来,尽管它早已不会跳动。

萧景煜的目光落在我的名字上,只有一瞬,便移开。

声音平静无波,像在谈论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不认识。”

三个字,像冰锥,把我钉在原地。

他不认识我。

我们曾在这间房间的原址。

那间精神病院的病房里,隔着窗户,偷偷牵手。

他告诉我,喜欢一个人,就是想到他会开心,见到他会更开心。

现在,他说不认识我。

孙雨柔没在意,翻看着档案:“这是个自闭症患者的病例,正好是你的研究范围,不看看?”

萧景煜转身,白大褂的衣角划开冷硬的弧度。

“不感兴趣。”

他走了出去。

我愣愣地穿墙跟上,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胸口的位置空荡荡地疼。

鬼也会疼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被火烧着的时候,好像也没这么难受。

2、

深夜,他又回来了。

独自一人,没有开灯。

月光稀薄,他却准确地,从那一小排残存的档案里,抽出了属于我的那一份。

修长的手指抚过“许清漪”三个字,一遍,又一遍。

然后,我听见他低哑的声音,带着压抑到极致的颤音。

“骗子。”

我猛地僵住。

他在说我?

委屈像潮水灭顶。

我飘到他面前,徒劳地想抓住他的手臂,手却穿了过去。

“萧景煜,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对着他喊,“是你没有来找我!是你喜欢了别人!”

他听不见。

他只是合上档案,紧紧攥在手里。

那双总是盛着温柔笑意的眼睛,此刻沉得像化不开的浓墨,仿佛下一刻,就要滴出泪来。

他带着我的病历走了。

我跟着他,上了他的车。

车里很安静,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

我坐在副驾驶,侧头看他。

他的眼眶是红的。

我忽然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

他说,流泪是难过。

喜欢不该是让人难过的事。

“萧景煜,”我轻声说,尽管知道他听不见,“如果喜欢我让你这么难过,那你不喜欢我了,也没关系的。”

真的,没关系的。

3、

他的车,停在了我家别墅外面。

我死后七年,第一次回到这里。

房子看起来和记忆里一模一样,连花园里的白玫瑰都还在。

可新主人,是萧景煜。

他拿着我的病历,推开大门。

屋内的陈设,竟然也丝毫未变。

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了。

他径直走上二楼,进了书房。

书桌上,那罐我们一起折的纸星星,还静静地放在那里。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

那时候我讨厌听课,总是故意把他带来的试卷,撕成一条一条,用来折星星。

他从不生气,会帮我一起折。

每折一颗,就给我讲一个故事,或者一道题。

后来,我会用星星扔他。

想再听,就扔一颗;不想听了,也扔一颗。

他总是能懂。

我把我们折的星星都收集起来,告诉他:“萧景煜,我喜欢你。”

他愣了一下,然后眼睛弯起来,像盛满了星光。

他和我拉钩,说:“许清漪,我也喜欢你。我们要喜欢一辈子。”

一辈子那么长,我却死在了最开始的地方。

萧景煜走到书桌前,拿起那罐星星,抱在怀里。

他闭上眼,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罐上。

肩膀,在微微发抖。

4、

医院聚餐,他喝了很多酒。

孙雨柔扶着他,他拿着菜单,指尖点着芒果奶昔,对服务员说:“这个,她爱喝。”

孙雨柔无奈地笑:“师兄,我芒果过敏。”

他怔住,眼神有片刻的迷茫。

那天晚上,孙雨柔送他回家。

他醉得厉害,倒在书房的沙发上,拉着孙雨柔的手,嘴里却一遍遍喊着——

“清漪……许清漪……”

我就在他旁边,听着他喊我的名字,心脏的位置一抽一抽地疼。

他没有忘了我。

可他为什么不来找我?

醉酒之后,他又恢复了那个冷静自持的萧医生。

再也没提过我的名字,甚至把书房也锁了起来。

直到孙雨柔找到他,手里拿着手机。

“师兄,我查到了许清漪母亲,在洛杉矶的联系方式。”她把手机递给他,“打个电话吧。就当给过去一个交代。”

萧景煜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拒绝。

但他最终还是接过了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哪位?”电话那头,是我妈冰冷的声音。

“我是萧景煜。”他的声音有些干涩,“我找许清漪……”

“萧景煜?”我妈的声音瞬间拔高,尖锐刺耳,“你怎么还有脸打电话来?清漪已经结婚了!她过得很好,你不要再打扰她了!”

我愣住了。

萧清漪也愣住了。

电话被猛地挂断。

他站在原地,握着手机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忽然,他抬手捂住了嘴,剧烈的咳嗽起来。

指缝间,渗出刺目的红。

“师兄!”

“萧景煜!”

孙雨柔的惊呼和我的喊声重叠。

他看着我,眼神空洞,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五)

我在护士站,听到了关于我自己的故事。

说话的是个面熟的老护士,她正对孙雨柔叹气。

“许清漪那孩子,没什么病。是她妈妈觉得她有精神病,非送进来。

她聪明得很,做的卷子都是满分,就是老是站在窗边,等一个叫萧景煜的男孩子。”

“她每天都问,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要被关起来?为什么没有人相信她是真的喜欢?”

“她还写了好多信,一封都没能寄出去。”

孙雨柔认真地记录着,最后问:“那她……后来真的嫁人了吗?”

老护士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离职后没多久,那里就起火了……”

我的心像是泡在盐水里,又涩又胀。

那些信,和我一起,化成了灰烬。

孙雨柔回到病房时,萧景煜已经醒了。

他脸色苍白,靠着床头,眼神望着窗外,没有焦点。

一个医生慌张地冲进来:“萧医生!网上……网上突然爆出你的黑料!”

“说你早年,勾引年老的精神病富家女,吃绝户!现在靠着未婚妻,还想脚踏两条船!”

“胡说!”

我和孙雨柔同时出声。

萧景煜脸色沉了下去,他立刻打电话让人去查。

病房里气氛压抑。

很快,调查结果来了。

爆料的IP地址,在洛杉矶。

而注册者的名字——许清漪。

我如坠冰窟。

萧景煜挂了电话,手机被他捏得几乎变形。

他抬头,看向虚空,眼神冷得让我发抖。

“许清漪。”他低声念着我的名字,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嘲弄,“七年了,你还是要这样耍着我玩吗?”

6、

谣言像野火蔓延。

萧景煜办理了出院,所到之处,都有人指指点点。

他回到别墅,拔光了花园里所有的白玫瑰。

一株一株,任由尖刺划破手掌,鲜血淋漓。

我站在废墟里,看着他决绝的背影。

他扔掉最后一株玫瑰,淡淡地说:“再见。”

不知道是对花说,还是对我说。

风吹过来,我的身体开始变轻,意识渐渐模糊。

原来鬼魂,也是会消散的。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彻底消失的时候,一股力量又把我拉了回来。

我发现自己飘在了他们的新房里。

萧景煜和孙雨柔正在布置,挂上了大红灯笼。

他的手机响了,放在桌上。

来电显示——【许清漪】。

孙雨柔犹豫了一下,划开了接听。

“许清漪,你还想怎么样?七年前你差点害死他,现在又要毁了他吗?”

她的语气带着谴责。

电话那头,却传来我妈激动到变调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恨意:

“萧景煜他才该死!要不是他勾引清漪,我怎么会把女儿送进精神病院!

我的清漪就不会死,她死在大火里,尸骨无存,萧景煜他该给我女儿陪葬!”

“嘭咚——”

身后传来杯子碎裂的声音。

萧景煜站在那里,脸色惨白如纸,死死地盯着孙雨柔手中的电话。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清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