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华侨敲锣打鼓迎接新中国外交官时，有人突然指着明洞二街27号的老建筑红了眼。 1991年中韩要建交的消息传开，国民党驻韩机构突然忙了起来。 他们想把明洞使馆连同房后的图书馆、华文学校一起卖了，标价4.6亿美元。 华侨们在《韩华》杂志上连夜印了声明，标题就四个字：保产救土。 首尔的华人商铺都挂起横幅，连开出租车的老周都把使馆地皮即中国领土贴在了车窗上。 更早的麻烦在1965年就闹过一次。 驻韩大使梁序昭瞒着华侨，把使馆里五亩核心地块卖给了日本商人。 那天华侨敢死队冲进使馆时，梁序昭正和商人签合同，被打得眼镜都飞了。 后来才知道，那500万美元卖地款，一半都填了反攻大陆的军费窟窿。 梁序昭回台湾还升了官，成了国策顾问。 最让老华侨心寒的是1944年。 汪伪政权的范汉生那会儿当驻韩公使，眼看日本快败了，竟勾结日本人卖馆产。 中华商会会长王公温带着人去抗议，结果被日本警察抓进监狱。 要不是有个华裔警察偷偷塞纸条，说再不走就没命了，他根本逃不出来。 可家里的绸缎庄早被充公，老婆孩子也在战乱中走散了。 我查韩国外交部解密档案时注意到个细节，1991年那次，华侨们不光在首尔抗议，还联络了洛杉矶、巴黎的华社，一起给韩国政府递了《馆产主权备忘录》。 他们在里面写这地皮从清朝就是中国的，谁也没权卖，韩国政府为了顺利建交，干脆不认国民党的交易。 那些天，明洞使馆门口的石狮子前，总有人摆着从国内带来的泥土。 现在明洞27号成了中国文化中心，门口石碑刻着1882年置。 前阵子去参观，看到几个老人摸着飞檐上的雕花叹气，说当年为了护着这几块瓦，多少人把准备给孩子留学的钱都捐了出来。 被卖过的地、被打过的人、没处说理的委屈，都藏在砖缝里，和老建筑一起，安安静静守着中国的根。 如今明洞27号的飞檐还翘着，像当年华侨们不肯低下的头。 这栋老建筑没变成商场，也没成豪宅，就立在那儿，告诉路过的人：有些东西，比钱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