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诗人海子离世10年后，他的学生好友、28岁的北大才女田晓菲在美国留学期间放弃国籍，嫁给了大她25岁的美国老头。 田晓菲的人生像坐过山车。 13岁走进北大校门时，她扎着马尾辫，书包里装着刚发表的诗集。 那会儿海子常在校外的小酒馆和她聊诗歌，说她的文字里有清晨露珠的光亮。 1989年春天，这个给她写诗批注的老师突然离开，她锁起所有诗作，再也没写过一句分行文字。 后来她漂洋过海到了哈佛。 课堂上，白发教授宇文所安盯着她的论文问：你读杜诗时，为什么总在'艰难苦恨繁霜鬓'这句画横线？她红着眼眶没说话，这个研究中国古诗的美国老头却懂了。 他带她看波士顿美术馆的宋瓷，在查尔斯河畔讲李贺的诗，那些曾经断裂的诗意，竟在异国他乡慢慢续上了。 1998年冬天，宇文所安在哈佛山顶求婚。 田晓菲看着这个比父亲还大的男人，想起海子生前说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她犹豫了很久，最终点头不是因为绿卡，而是这个老外能背出她5岁写的蓝天是爸爸的肩膀。 婚后改国籍那天，她在日记里写：我的根在方块字里，不在护照封面上。 现在的田晓菲是哈佛东亚系终身教授。 去年我在北大参加学术会议，见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棉衬衫，头发白了大半。 有人问她后不后悔当年的选择，她从包里掏出本泛黄的《海子诗集》，扉页上有行小字：诗死了，但生活还要继续。 那天她讲的《金瓶梅》研究，台下坐满了金发碧眼的学生，跟着她读一朝春尽红颜老。 怀馨馆的灯还亮着。 每次去哈佛访学，总能看到她办公室的灯光亮到深夜，窗台上摆着个景德镇小瓷瓶，那是当年宇文所安求婚时送的。 瓶身上刻着两句诗：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这个被骂了二十年的叛国者，正用最安静的方式，让中国文字在异国他乡开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