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夫妻吵架,女的一气之下回娘家了。男的逗他五岁的儿子说:"儿子,你妈走了,我再给你找个妈妈要不要。"儿子问:"她会打我吗?"男的说:"不会。"儿子低下头,小手抠着沙发缝,好半天才小声问:"那她会给我扎小辫子吗?我早上起床头发总乱糟糟的,妈妈扎的小辫子上还有小草莓发卡。" 客厅的空气还带着昨晚争吵的余味,茶几上的马克杯倒在一边,水渍晕开半圈。 妻子摔门走时,玄关的草莓挂坠撞在墙上,叮铃一声,像根针,扎得五岁的小远缩在沙发角。 下午三点,阳光斜斜切过窗棂,照在小远乱糟糟的头发上。 爸爸走过去,手搭在沙发背上,声音带着点刻意的轻松:“儿子,你妈走了,我再给你找个妈妈要不要?” 小远猛地抬头,眼睛睁得圆圆的,小手攥紧了衣角:“她会打我吗?” “不会。”爸爸说得干脆,指尖却悄悄蹭了蹭沙发扶手——那是妻子平时坐的位置。 小远低下头,指甲在沙发缝里抠出一小撮灰。 他的肩膀慢慢塌下去,像只泄了气的小气球,半天,才把脸埋在膝盖里,声音闷闷的:“那她会给我扎小辫子吗?我早上起床头发总乱糟糟的,妈妈扎的小辫子上还有小草莓发卡,跑起来一晃一晃的,像真草莓在跳,上次幼儿园表演,老师还夸我的辫子最漂亮呢。” 爸爸原以为孩子小,不懂离别,却忘了那些被草莓发卡照亮的清晨——妈妈坐在小凳上,头发垂下来扫过他的脸颊,梳子一下下梳开打结的头发,“别动呀,小刺猬,扎好就能吃草莓酱面包了”。 事实是,小远从未说过“妈妈别走”,却把所有依赖都缝进了草莓发卡里; 推断是孩子的爱从不是直白的挽留,而是记住那些被大人忽略的温柔; 影响是爸爸的手停在半空,突然想起妻子走时,眼圈红着,却把小远今天要穿的校服叠得整整齐齐。 当晚,爸爸买了串新鲜草莓,站在丈母娘家楼下; 有些争吵会过去,但孩子心里的草莓发卡,永远在替爱说话; 下次吵到想摔门时,先想想那个被小辫子拴住的小世界——原来爱从不是大张旗鼓的承诺,是每个清晨扎辫子时,轻轻绕三圈的皮筋。 玄关的草莓挂坠还在晃,只是这次,爸爸伸手接住了它,像接住了那个被他差点弄丢的,缀满小草莓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