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彭老总急匆匆的赶到汉城北岸，却发现五十军已经快被打没了，军长曾泽生对此情况愣是不吭一声，这场仗打得连部队里的伙夫都拿起了家伙事，跟敌人拼命，曾泽生为什么不向上级报告，请求支援呢？阵地上的雪被炮火翻搅得像刚耕过的地，战士们蜷缩在弹坑里，伤口渗血的胳膊冻得发紫，曾泽生站在山坡上，望远镜里能看到美军坦克正碾过兄弟部队的掩体，他的手攥得指挥刀刀柄咯咯响，就是没让通讯兵发求援电报。 这支部队心里一直憋着口气。 一年多前在长春起义时，他们还是国民党60军，滇军出身的老兵们背着“杂牌军”的名声打了半辈子仗。 改编成解放军50军后，不少战士发现自己的枪还是抗战时的日式旧家伙，而旁边兄弟部队已经换上了新步枪。 曾泽生在操场训话时，听见后排有人嘀咕“起义部队就是后娘养的”，他没发火，只是把自己的佩枪卸下来扔在桌上，“枪响了，看谁先倒下。” 汉江防线的任务下来时，50军官兵都盯着曾泽生。 命令是坚守5天，掩护主力转移。 美军5万多人压过来，天上飞机炸，地上炮弹跟下雨似的，3.3万人的50军硬是顶了10天。 149师447团守白云山，打到最后全团只剩百把人，炊事班长老王把行军锅砸了，抡着扁担就往美军堆里冲，后来清理阵地时，他的扁担还嵌在一个美军士兵的钢盔里。 曾泽生不是没想过求援。 打到第7天，前沿阵地全没了，通讯兵哭着说“军长，再不求援，兄弟们就打光了”。 他摸出怀里的起义证书，那纸薄薄的证明被汗水浸得发皱。 之前180师突围失败的事刚过去没多久，起义部队的名声经不起再一次“溃败”。 他把证书塞回兜里，对通讯兵说“告诉各团，子弹打光了用石头，石头没了用牙咬，50军没有孬种”。 彭老总赶到时，阵地已经结冰了。 战士们的遗体保持着射击姿势，有的手指还扣在扳机上，冰雪冻住了他们渗血的军装，远远看去像一座座冰雕。 曾泽生迎上来，军装袖子破了个大口子，露出冻得发黑的胳膊。 彭老总抓住他的手，感觉像握着块冰，这位从不轻易掉泪的硬汉突然红了眼眶，“我对不起50军，我给你们补装备，补人！” 后来50军换了苏式新武器，成了志愿军里头一批机械化部队。 其他部队见了50军的人，都会主动敬礼，没人再提“起义部队”这四个字。 曾泽生在日记里写“10昼夜血战，50军没丢起义军人的脸”。 多年后有人问他当时怕不怕部队打光，他指着墙上的合影，照片里老王班长正举着行军锅给战士们盛饭，“你看，伙夫都敢拼命，这支部队早把命拴在‘尊严’两个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