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9年，太监安德海被杀，慈禧怒喝：“敢动我的人，活腻了？”这话还没凉透，养心殿里就传出她的笑声，太监们竖着耳朵听，半天没敢抬头。 谁都知道安德海是慈禧眼前的红人，从辛酉政变时递密信起，这太监手里攥着的权力比好些大臣都实在。 安德海那会儿在宫里的风头正盛，同治帝选后他都敢插嘴，江南织造的肥差更是攥得死死的。 按顺治爷立下的规矩，太监不许出都门，可他偏要打着“采办龙袍”的旗号下江南，船上插着龙凤旗，一路收礼收到手软。 德州知府赵新看着那僭越的排场，哆嗦着把密信送了出去。 山东巡抚丁宝桢收到信时正在吃晚饭，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放，连夜写了奏折。 谁都没想到，这折子没送慈禧，先到了慈安太后手里。 那会儿两宫垂帘，慈安虽不管事，手里却捏着先帝留下的“御赏”印。 六百里加急的谕旨下来时，安德海还在泰安城里听戏。 丁字街口的刑场围满了人，安德海被按在地上时还嘴硬，说要让慈禧扒了丁宝桢的皮。 直到刽子手刀光一闪，围观的人都盯着地上的尸首，有人突然喊“他不是真太监”。 丁宝桢早有准备，让人当场验身，这事后来被写进奏折，成了杀他的铁证。 慈禧接到奏报时正在描花样子，笔杆“啪”地掉在宣纸上。 连着三天，军机处的大臣们都挨了骂，可没人敢提赦免的事。 倒是张之洞后来在《劝学篇》里写，那会儿有老臣劝慈禧“正祖制”，她沉默了半晌，突然笑出声来。 现在去山东省档案馆查“丁文诚公奏稿”，还能看到“去衣验明”那几个字旁边有淡淡的涂改痕迹。 有人说安德海是替李莲英挡了刀，也有人说这是慈禧借刀杀人，收了朝臣的权。 不管怎么说，自那以后，宫里的太监走路都低着头，再没人敢提着龙凤旗出门。 丁宝桢后来升了四川总督，临走前把安德海那件绣着五爪龙的袍子烧了。 火光里，他想起刑场上那阵混乱，突然明白慈禧那笑声里的意思有些棋子，总得有被舍弃的时候。 就像当年辛酉政变时递出去的密信，用顺手了是利器，太扎眼了，就得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