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人事经理发现出纳总是迟到，就通知她去办公室，然后严肃地批评了一顿。人事经理说，如果还有下次，全勤就别想要了。出纳临走前对人事经理说：“你没入职前，我在这家公司待了5年了，我一直都是这样，从来没人告诉我这样不对。” 周三上午九点半，阳光斜斜地切过财务部的玻璃门，出纳李姐的工位还是空的——这是新人事经理张薇入职一周来，第五次看到这个场景了。 她捏了捏手里的考勤表，指尖划过“迟到30分钟”的红色批注，起身往财务部走的时候，高跟鞋在瓷砖上敲出笃笃的响。 “李姐，来我办公室一下。”张薇的声音透过百叶窗传过去时，刚到工位的李姐正把粉色保温杯往桌上放，杯底和桌面碰撞出轻响，她抬头时，眼里还带着点没睡醒的惺忪。 办公室里，张薇把考勤表推过去，指腹在“五年考勤记录”那栏顿了顿——前四年的“全勤奖”证书复印件整整齐齐钉在后面，唯独今年这三个月，“迟到”两个字像钉子一样扎眼。 “再这样，这个月全勤奖就扣了。”她的声音比窗外的阳光冷一点，指尖敲了敲桌面。 李姐没看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保温杯的带子，那上面还沾着早上买豆浆时溅的一点褐色渍印。 “张经理，”她忽然抬头，声音不高，却像把钝刀子，“你入职前，我在这儿待了五年。” 每天早上送完瘫痪的婆婆去医院做康复，再赶过来，打卡机刚好跳到九点十分——前几任人事都知道，财务总监还说过“不耽误事就行”，怎么到你这儿，就成“不对”了？ 张薇愣住了，她入职时只接过一份“标准考勤制度”，没人提过“特殊情况说明”那一栏需要补填——原来规则的裂缝里，藏着五年没人说破的柔软。 新官上任想立规矩，这本没错；可她忘了，每个“总是”背后，或许都藏着没被看见的“不得不”。 那天李姐没再说什么，转身时保温杯带子晃了晃，豆浆渍在阳光下亮得刺眼。 后来张薇在员工档案的“特殊情况”栏里，补填了一行小字：需弹性考勤。 或许每个职场规则落地前，都该先问问：这里藏着多少没说出口的“一直这样”？ 下午的阳光更暖了些，照在财务部的工位上，李姐的杯子里飘出淡淡的豆浆香——原来有些“迟到”，从来不是不守规矩，只是生活在时间里打了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