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是个变态狂，昨晚上十点多下班回来，吃完饭都快十二点了还不睡觉，一顿折腾啊！先洗澡，又收拾浴室，又扫地，收拾餐桌，拖地，倒垃圾。我说是：“这些活是女人干的，你老抢我活干嘛？我明天起来收拾就行了，你非得大半夜的加班干。” 老公说：“你困了就睡觉去，我干活又不影响你睡觉，不收拾干净我睡不着觉。 昨晚十点半，楼道里的声控灯跟着钥匙转动亮起来时，我正蜷在沙发上打盹——空气里还飘着他带回来的晚风味道，混着点楼下便利店关东煮的香气。 他换鞋时动作很轻，怕吵醒我似的，可刚放下公文包就直奔浴室，哗哗的水声惊得我睁开眼。 墙上的石英钟指向十一点五十，餐桌上的碗碟还没动，他却已经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了。 我揉着眼睛走过去，看见他正弯腰擦浴室瓷砖缝，泡沫顺着地砖缝流成小溪。 “这些活明天我来就行，”我拽他胳膊，“你明天还得早起开会呢。” 他头也不抬，手里的抹布转得飞快：“你困了就去睡，我干活轻。” 我盯着他后背——衬衫洗得发白，腰线处还沾着点早上送孩子时蹭的泥土，你说，哪有大半夜不睡觉，跟地板较劲的男人？ “你这是抢我活儿干，”我假装生气，“明天邻居听见了，还以为我多懒呢。” 他直起身，额角的汗滴在干净的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不收拾干净我睡不着觉——你忘了上次你感冒，我没及时倒垃圾，你咳得更厉害？” 我以前总说他“强迫症”，说这些是“女人干的活”，现在才反应过来——哪有什么该谁干的活，只有想不想为对方分担的心。 他不是在抢我的事做，是怕我第二天早上既要热牛奶又要擦桌子，忙得没时间吃口热乎的。 后来我没再拦他，只是去厨房温了杯牛奶放在他手边，看他喝的时候眼睛亮了亮，嘴角偷偷翘起来。 原来所谓的“折腾”，不过是他笨拙的温柔——用他的方式把日子熨帖平整。 今早起来时，阳光正落在擦得锃亮的茶几上，他已经上班去了，垃圾桶是空的，地板光脚踩上去凉丝丝的。 空气里好像还留着他昨晚拖地时哼的调子，不成调，却比任何情歌都让人心里发暖。 下次他再熬夜收拾，我该递杯温水，而不是催他睡觉——毕竟，被人悄悄放在心尖上的感觉，就是连家务都带着温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