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听说我和老公原来的房子卖了 50 万块钱，给我打电话让我把卖的 50 万块钱贷给弟弟，弟弟用这 50 万块钱把贷银行的钱还了，然后按照银行贷款利率每月还我钱，相当于弟弟本来应该给银行的利息钱让我挣了。我拿着手机站在客厅里，脑子嗡嗡响。 电话铃响的时候，我正在厨房擦刚洗完的碗。 屏幕上跳动着“妈”的名字，手还没擦干就划开了接听键。 “房子卖了？五十万？”母亲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熟稔。 我“嗯”了一声，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正好，你弟弟那笔银行贷款快到期了，你把这五十万先贷给他。” “贷？”我愣了一下，手里的玻璃杯差点滑落，“什么意思？” “就是你把钱借给你弟，让他先把银行的还上，”母亲的语气理所当然，“然后他按银行的贷款利率每月还你，这不就等于银行那点利息钱让你挣了吗？” 我拿着手机站在客厅里，脑子嗡嗡响。 窗外的夕阳正一点点沉下去，把客厅的地板染成一片橘红，可我却觉得浑身发冷。 那是我和老公攒了多少年才买下的小窝，卖了钱是准备在新城市付首付的啊。 “妈，那是我们的首付……”我试图解释，声音有些干涩。 “首付首付，什么时候不能挣？你弟这可是急事！”母亲打断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帮他一把，他还能差了你的？再说了，这钱你放银行不也是放着？借给你弟，利息还高些呢！”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母亲还在电话那头说着什么“亲兄弟明算账”、“都是为了你好”之类的话，可那些声音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棉花，模糊不清。 手里的手机变得越来越沉，几乎要握不住。 我知道母亲一向偏心弟弟，从小到大，好吃的好玩的总是先紧着他，我也习惯了事事让着。 可这一次，是五十万啊，不是五百，五千。 那是我们夫妻俩未来生活的基石。 “我……我得和我老公商量一下。”良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商量什么？这种事还要商量？”母亲的声音陡然拔高，“你老公那边我去说！我是你妈，还能害你不成？你弟好了，将来还能忘了你这个姐姐？” 电话挂断了，忙音在耳边嘟嘟地响着。 我还是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一下一下，敲在心上。 那笔钱，是我们背井离乡，在大城市打拼多年的全部积蓄换来的。 是我们对未来小家的全部期盼。 如果给了弟弟，我们的首付怎么办？我们的生活怎么办？ 母亲说这是让我挣利息，可她有没有想过，万一弟弟还不上呢？ 到时候，我是催还是不催？ 催了，伤感情；不催，我们自己的日子又该怎么过？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映出我有些苍白的脸。 我知道母亲是爱我的，也是爱弟弟的，只是在她心里，弟弟似乎永远比我更需要被“爱”。 或许在她看来，姐姐帮弟弟是天经地义，是理所当然。 可她忘了，我也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需要承担的责任和压力。 这笔钱，不仅仅是一个数字，更是我们对未来的安全感。 一旦失去，那种恐慌，是任何“利息”都弥补不了的。 我缓缓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手机安静地躺在腿上，像一块冰冷的石头。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母亲，也不知道这场亲情与现实的较量，最终会以怎样的方式收场。 只是心里那片嗡嗡作响的区域，似乎又扩大了一些。 或许，我该先和老公好好谈谈，毕竟，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钱，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