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0年，朱元璋下令抄了陈家，8岁的陈子善站出来，怒吼道：“我祖父陈德为你挡了9箭，我父亲为大明战死，为何还要抄我陈家！”这句话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湖面，在洪武朝的朝堂上激起了不大不小的涟漪。 谁也没想到，这个连朝服都穿不太合身的孩子，会当众质问九五之尊。 这事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 1363年鄱阳湖那场仗，陈友谅的大军把朱元璋的船围得像铁桶。 张定边带着人直直冲过来，眼看长矛就要刺中朱元璋，陈德猛地扑过去，硬生生用身子挡了九下。 后来《明史》里只写“身被九创，不退”，可那九箭扎进肉里的疼，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朱元璋后来封他临江侯，说“此恩永世不忘”，那会儿的承诺听着比金印还沉。 陈德没享福多久，1370年就因为旧伤复发走了。 他儿子陈镛接着穿父亲的铠甲上战场，从东南打到西北，三十一岁那年死在了边疆。 朱元璋摸着陈镛的灵柩掉了眼泪，让七岁的陈子善袭了爵位。 宫里的人都说陈家是“一门双烈”，世袭的铁帽子稳得很。 那会儿陈子善还不懂什么叫爵位，只知道父亲的战旗挂在府里，风一吹哗啦响。 变故出在1380年。 胡惟庸案爆发，朝堂上每天都有人被带走。 陈镛生前和胡惟庸打过几次交道，具体做了什么没人说清，倒是他家一个老奴突然跳出来，说陈镛当年帮胡惟庸藏过东西。 这事儿在当时就像往滚油里泼水，本来已经平息的案子又烧了起来。 朱元璋盯着卷宗上“陈镛”两个字，手指在“临江侯府”几个字上敲了半天。 1390年深秋，锦衣卫的人围住陈家时，陈子善正趴在桌上描父亲的画像。 他听见外面的动静，抱着画跑出来，就有了开头那句怒吼。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看着阶下这个穿着小号朝服的孩子，沉默了很久才说：“你祖父救过朕，你父亲战死沙场，朕不杀你，已经是恩典。”爵位没了，家产抄了，陈子善抱着那幅没描完的画像，站在空荡荡的府门前，秋风把画纸吹得哗哗响。 我觉得陈家的事，说到底是撞上了帝王家的忌讳。 朱元璋晚年总担心朱允炆镇不住那些功臣，胡惟庸案、蓝玉案，杀的何止是谋反的人。 汤和早早交了兵权回家种地，活了七十多；蓝玉仗着功大跋扈，全家都没了。 陈家两代人都死在战场上，按理说最该被信任，可恰恰是这份“忠烈”，成了朱元璋眼里的刺谁知道下一代会不会凭着这份声望起事呢？ 八岁孩童那句“祖父挡了九箭”的怒吼还在大殿回响，他父亲战死沙场时染血的铠甲或许还挂在陈家祠堂。 临江侯府的匾额被摘下来那天，有人看见陈子善把那幅描了一半的画像紧紧抱在怀里，一步步走出了京城。 后来再也没人见过他，只留下那句质问，在历史里飘了六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