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顾方舟瞒着妻子,拿不满1岁的儿子做实验,偷偷给他灌下一管溶液。 夜色里,昆明西山的实验室灯火通明,这个年轻的病毒学家攥着那支玻璃针管,指节泛白。 孩子睡梦中咂了咂嘴,他却盯着实验记录本上潦草的"第22次尝试"出神,窗外的山风正卷着松涛撞在竹篾搭的实验室墙上。 1955年南通那场瘟疫像场噩梦。 0到6岁的孩子走着走着就瘫了,游泳池全拦上了木板,家长们抱着腿软的孩子挤破医院,可当时连进口疫苗都用不起。 顾方舟从苏联回来时,箱子里除了博士论文,只带回半本沙宾减毒疫苗的说明书苏联专家撤走时,把关键数据全烧了。 选昆明建实验室那天,顾方舟带着团队在山坳里转了三天。 猴子比人金贵是真的,全国80%的猕猴都在云南,研究员每天口粮只有250克,有人饿极了偷猴饲料,他红着眼下死命令:"人能饿,猴不能饿"。 用竹篾搭的实验室漏雨,他们就撑着雨伞做实验,冻干设备是拿暖水瓶改造的,1960年春天终于做出第一管合格疫苗。 第22只实验猴"滇猴3号"活下来那天,整个团队在猴舍外站了一夜。 顾方舟第一个喝了疫苗溶液,72小时没合眼,盯着体温计上的数字发抖。 后来他趁妻子出差,把疫苗混进儿子的辅食里,连续30天记录孩子的体温和哭闹次数,实验日志最后一页写着:"7月12日,烈东笑出声,会抓玩具了"。 现在超市冰柜里偶尔还能看到糖丸的影子,0.02元一粒的成本,让中国从1994年起再也没出现过本土脊髓灰质炎病例。 2018年顾方舟病重时,护士听见他嘟囔:"孩子们,快快长大"。 去年我带孩子打疫苗,医生说现在的针剂比糖丸更安全,可药盒上那个微笑的娃娃头像,分明还是当年实验室墙上画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