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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2年,朱棣攻下南京,打算处死旧臣夏原吉。 夏原吉说:“我自知必死,但能否

1402年,朱棣攻下南京,打算处死旧臣夏原吉。 夏原吉说:“我自知必死,但能否宽限三天,让我把这些账目算完?” 刀架在脖子上还惦记着账本,这在洪武年间的朝堂上不算新鲜事。 可当朱棣看见案头堆得半人高的黄册,以及册页间密密麻麻的朱批时,握着刀柄的手突然顿住了。 这位从战火中杀出来的帝王,见过方孝孺的铁骨铮铮,也见过李景隆的跪地求饶,却头一回见到死到临头还在对账目的官员。 三天后,当夏原吉抱着核算完毕的《江南赋税总册》跪在大殿,朱棣翻到其中一页突然笑了。 那是苏州府的税粮记录,墨迹被汗水晕开了半片,却在"隐田2.3万顷"旁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红圈。 这个在靖难之役中死守府库的户部主事,竟在战乱期间清查了半个江南的田赋。 永乐初年的朝堂像个大工地,郑和的宝船要木料,迁都北京要砖石,五征漠北要粮草。 每当户部的牌子被太监抱走,官员们就知道皇帝又要花钱了。 夏原吉发明了"南北双库制",南库存江南税银,北库管边防开支,账本上的红线硬是给永乐盛世勒出了边界。 有回朱棣想加征浙西粮税,被他带着账本堵在文华殿,从巳时说到酉时,最后太监来报"御膳房的菜热了三回",这事才算作罢。 吴淞江治水那年,夏原吉在工地上住了三年。 有个老河工记得,这位尚书总蹲在泥地里画图纸,草帽沿都磨出了毛边。 后来水闸建成那日,他摸着闸门上的刻度笑出声,说这石闸能管五十年。 现在去苏州,还能看见那座明代水闸,闸门上的刻度依旧清晰,只是没人再像当年那样,每月初三带着算盘来核对水位。 宣德元年的冬天特别冷,朱瞻基在夏原吉的案头发现了本《屯田策》。 墨迹已经发灰,却在"兵疲粮尽"四个字下重重画了道横线。 这本在永乐二十二年被扔进诏狱的奏折,边角还留着狱卒的燎痕。 新皇帝突然想起,爷爷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原吉在,财政安",那时这位老尚书还在锦衣卫的大牢里,用烧焦的木棍在墙上算账。 现在去湖南湘阴的夏氏宗祠,还能看见那块"永免赋税"的铁券。 券文里"布被瓦器"四个字被摸得发亮,就像当年朱棣掀开夏原吉家的布帘时看见的那样一桌一椅,两箱账本,还有个装着算珠的布袋子。 祠堂的老人说,每年清明都会有人来抄录铁券上的字,抄得最仔细的总是管财务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