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7年，陆游休了妻子唐婉，不久之后，他就娶了一妻一妾。 休书递到唐婉手里时，那支作为聘礼的凤钗还插在她发间。 谁都知道这对夫妻曾在书房唱和到深夜，可陆家老太太一句“无子”，就让三年婚姻成了泡影。 宋代休妻得按《宋刑统》来，“无子”是第七条。 可陆游那时才22岁，唐婉刚20，真正压垮这段婚姻的，是他连续两年科举落第。 陆家几代做官，老太太把希望全押在孙子身上，见他总往唐婉房里钻，直接把笔墨锁进了柜里。 唐婉回娘家那天，嫁妆单子上的奁产一样没少宋代女子改嫁，这些是能带走的。 但真正让人意外的是来提亲的人：赵士程，宋太宗的玄孙。 他没嫌弃她是弃妇，反而对外说“在世不纳妾”。 我觉得这份选择在那个年代，比任何诗词都更见分量。 1155年春天，沈园的桃花开得正盛。 陆游散心时撞见唐婉和赵士程，三人隔着假山站着，谁都没说话。 赵士程先反应过来，让人添了酒具，自己转身去了别处。 唐婉给陆游斟酒时，手一直在抖，杯沿的酒洒在青石板上，像没写完的诗。 那天陆游在墙上题了首《钗头凤》，“东风恶”三个字，后来被人猜了近千年。 唐婉再去沈园时，看到了那面墙。 回来就病倒了，写和词时咳得连笔都握不住。 “世情薄，人情恶”，每写一个字就掉滴泪在纸上。 不到一年，她就没了。 赵士程没再娶，把唐婉的奁产和自己的私产合在一起，设了个义庄资助寒门女子读书。 陆游后来娶了王氏，生了好几个孩子，官也越做越大。 可他总往沈园跑，82岁时还拄着拐杖去看那面墙，墙皮都剥落了，诗还能辨认。 赵士程在1168年战死采石矶，尸身运回来时，怀里揣着半块唐婉绣的帕子，上面的并蒂莲已经褪色了。 沈园那面题着《钗头凤》的墙，后来被人小心护着，可墙上的字终究会淡。 倒是赵士程怀里那半块帕子，在史料里留了笔不是因为皇族身份，而是那个“在世不纳妾”的承诺。 有些情意，从来不用诗词写，却比千行字更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