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军团长刘畴西被俘后,被带到黄埔一期同学俞济时面前,俞济时态度倨傲。黄维得知后气愤的说:“同学一场,连口热饭都不给,实在是太绝情了。 1935年1月的怀玉山,雪下得密不透风,没过脚踝的积雪踩下去就是一个深坑。刘畴西是被两个士兵架着押进俞济时的临时指挥部的,他的右臂在突围时被炮弹碎片划伤,伤口化脓发炎,冻得发紫的胳膊肿得比平时粗了一圈。身上那件灰色军装早就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破洞处露出来的皮肤冻得皲裂,渗着血丝。 俞济时正坐在炭火盆边烤手,身上披着缴获来的羔羊皮大衣,脚下踩着锃亮的皮靴。听到脚步声,他头都没抬,直到士兵把刘畴西按在他面前的地上,他才慢悠悠地抬起眼皮,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那眼神里没有半分同窗之谊,只有胜利者对败军之将的鄙夷。刘畴西撑着受伤的胳膊想站起来,却被士兵狠狠按回地上,他喘着粗气,盯着俞济时,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谁能想到,这个被如此折辱的男人,曾是黄埔军校里响当当的人物。1925年东征陈炯明,刘畴西带着敢死队冲锋,第一个攀上淡水城头,左臂被流弹击中,军医说必须截肢才能保命。 他躺在手术台上,咬着毛巾一声不吭,麻药都没打全就看着医生锯掉了自己的胳膊。伤愈后,蒋介石亲自给他颁发了军功勋章,周恩来握着他的左手感慨,说他是黄埔军人的榜样。那时候的俞济时,还只是跟在队伍后面的普通学员,见到刘畴西都要恭恭敬敬喊一声“畴西兄”。 时过境迁,两人的身份彻底调转。俞济时是浙江奉化人,靠着族叔俞飞鹏的关系,毕业后直接进了蒋介石的侍卫队,几年时间就爬到了师长的位置,成了嫡系中的嫡系。 1934年,他接手围剿红十军团的任务,靠着数倍于对方的兵力和精良装备,把刘畴西带领的部队逼到了怀玉山的绝境。这场胜利让他在蒋介石面前越发得宠,也让他的气焰越发嚣张。在他眼里,刘畴西已经不是那个黄埔英雄,而是“叛党逆贼”,是他邀功请赏的筹码。 他没想过给老同学一口热饭,更没想过递一杯热水,在他看来,对“叛逆”的任何善待,都是对自己立场的背叛。可他忘了,黄埔军校门口那块“亲爱精诚”的校训碑,是他们当年一起举手宣誓时的见证。 更让人唏嘘的是,两年前陈赓被俘,同样是黄埔一期的胡宗南、宋希濂等人,连夜联名上书蒋介石求情,甚至偷偷给陈赓送医送药,最后默许他越狱逃走。 黄维的怒火,不是凭空而来的。他和刘畴西一样,都是从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黄维出生在江西贵溪的一个贫农家庭,靠着亲戚凑钱才读了几年私塾,后来是方志敏引荐他报考黄埔军校。 入学第一天,就是刘畴西帮他铺的床铺,教他打绑腿,给他讲军校的规矩。两人睡上下铺,一起出操,一起听课,关系亲如兄弟。黄维这人认死理,骨子里刻着儒家的忠义二字,在勾心斗角的国民党军队里,他是出了名的“书呆子”。 后来远征军入缅作战,杜聿明为了虚报战功少报伤亡,特意摆了一桌酒席请他吃饭,塞给他一沓银元。黄维当场掀了桌子,指着杜聿明的鼻子骂他对不起战死的弟兄,转身就走,哪怕得罪顶头上司也在所不惜。 得知刘畴西的遭遇后,他连夜骑马赶到俞济时的指挥部,一脚踹开房门。看到刘畴西蜷缩在墙角,嘴唇冻得乌青,连一口热汤都没喝上,他的火气“噌”地就冒了上来。 那句“连口热饭都不给”的斥责,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更带着对同窗情谊被践踏的痛心。俞济时被他骂得哑口无言,只能红着脸摆手让士兵给刘畴西端饭,心里却恨透了这个多管闲事的黄维。 刘畴西在狱中熬过了八个月的时光。国民党当局先后派了顾祝同、张治中等人来劝降,许他高官厚禄,许他荣华富贵,都被他严词拒绝。 他的伤口一直没好,又染上了疟疾,整个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却依旧每天靠着墙壁练习站立,不肯有半分颓态。方志敏和他关在同一个牢房,在《可爱的中国》里写下了他的模样:“田寿(刘畴西的化名)依旧挺着胸膛,哪怕咳嗽得撕心裂肺,也从不哼一声。 1935年8月6日,南昌下沙窝刑场,刘畴西和方志敏并肩而立,迎着朝阳高喊口号。枪声响起的那一刻,他才38岁,正是男儿建功立业的好年纪。他的妻子杨淑纯带着孩子躲在乡下,直到新中国成立后,才收到组织送来的烈士证明和那只跟随刘畴西多年的假肢。她抱着假肢哭了一整夜,把它藏在木箱最底层,逢年过节就拿出来擦得锃亮。 多年后,黄维在功德林战犯管理所改造了27年,出狱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一束白花来到南昌烈士陵园。站在刘畴西的墓碑前,这个年过七旬的老人,哭得像个孩子。俞济时后来跟着蒋介石去了台湾,晚年闭门不出,很少提及当年的事,可那段绝情的过往,终究成了他洗不掉的污点。 三个黄埔一期的同窗,三条截然不同的人生路,折射出的是乱世之中的人心与抉择。刘畴西用生命守住了信仰,黄维用耿直守住了道义,俞济时用倨傲丢掉了人心。立场可以不同,阵营可以对立,但做人的底线不能丢,同窗的情分不能忘。这才是那段历史留给我们最深刻的启示。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