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洗碗时老公突然打我一巴掌，我说再打试试，他又狠狠打我，我抱孩子反锁房门，听见他摔东西。我抱着孩子靠在门后，手还在抖。孩子才一岁半，刚才那两下响声吓得他立马往我怀里钻，现 水龙头哗哗流着，我正拿海绵擦最后一只辅食碗，碗沿沾着孩子没吃完的南瓜泥，黏糊糊的。 身后突然一阵风，右脸“啪”地炸开疼，瓷碗“哐当”掉进水槽，泡沫溅了满灶台。 我捂着脸转头，他站在厨房门口，眼睛红得像烧过的炭，没说话。 “你再打一下试试？”我声音发颤，不是怕，是气——结婚三年，他连重话都没说过。 手还没放下，左脸又挨一下，比刚才更狠，耳朵里嗡嗡响，像是有只蜜蜂在里面撞。 孩子在客厅爬爬垫上玩积木，“哇”地哭起来，小胳膊小腿往我这边扑。 我一把抱起他往卧室跑，后背撞上门时，听见客厅传来“砰”的一声——是他踹翻了茶几，玻璃果盘碎了，像极了我现在的心跳。 反锁的瞬间，我背靠着门板滑下去，孩子趴在我胸口，小脑袋抵着我的下巴，呼吸又急又短。 他才一岁半，连“妈妈”都咬字不清，刚才那两下脆响，吓得他小手死死攥着我的衣领，指节泛白，现在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不敢哭出声。 我的手还在抖，不是因为疼，是怕——怕他踹开门，怕孩子看见更吓人的画面，怕刚才那个摔东西的声音，会刻进孩子的梦里。 以前他总说“我这辈子最疼你和孩子”，可疼是什么？是巴掌落在脸上的麻，还是孩子往怀里钻时，后背抵着的冰冷门板？ 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昨天他说升职没成，还是因为我早上抱怨他袜子乱扔？可这些，就能成为动手的理由吗？ 他在外面摔东西的声音没停，椅子腿刮过地板的刺啦声，玻璃杯碎裂的脆响，一声比一声近。 孩子突然往我怀里缩得更紧，小嘴巴瘪着，眼泪又滚下来，我赶紧拍着他后背哼儿歌，声音抖得不成调。 这一刻我才明白：有些“不会”，从来不是承诺，是没到撕破脸的时候；有些“家”，关上门是屋檐，打开门可能是深渊。 现在门还锁着，我们暂时安全，可孩子攥着我衣领的手，什么时候才能松开？ 遇到第一次动手，别问“为什么”，别等“下一次不会”，先护住孩子，锁好门，拨通那个能带你走的号码——家是用来遮风挡雨的，不是让你躲在门后发抖的。 水槽里的南瓜泥还没冲干净，黏在碗壁上，像极了刚才没说完的那句“我们谈谈”，可现在，我只想抱着孩子，等外面的声音彻底停了，然后带着他，走得远远的。